以防后患。”信末的署名，是柳如煙。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原來，

她早就不是我的閨蜜了。“白妍！”父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病中特有的沙啞。

我猛地回頭，將信死死攥在手心。他披著一件舊袍子，臉上滿是痛楚與疲憊。

“爹……”他走過來，把我攬進懷里?！皠e怕，爹會保護你的。”我靠在他單薄的胸膛上，

身體卻冷得像一塊冰。保護？他連自己都護不住。母親死時的樣子，又在我眼前浮現(xiàn)。

她抓著我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活下去……”我閉上眼。我們四個，

偏偏是這四個人，掉進了這個吃人的世界。第二天，天剛亮。柳如煙端著藥進來，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靶〗悖摵人幜?。”我接過藥碗，看著她?！靶量嗄懔恕?/p>

”她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yīng)。“對了，”我攪動著碗里的藥汁，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去什么不該去的地方？”“哐當(dāng)”一聲。她手里的托盤掉在地上，

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皼]、沒有……”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柳如煙，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騙我?！彼龂樀眠B連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門框，退無可退。

傍晚，我獨自去了祠堂。燭火搖曳，映著一排排冰冷的靈位。我跪在母親的牌位前，

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澳?，女兒不孝?！憋L(fēng)從門縫里灌進來，吹得燭火幾欲熄滅。

“但從今天起，女兒不會再讓您失望了?！蔽铱南伦詈笠粋€頭，額頭抵著地面，冰冷刺骨。

等著瞧吧。那些欠了我們母女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2 困獸猶斗風(fēng)把沙子吹進我眼睛里，

疼得我只能瞇著眼看。視線盡頭，那條通往京城的土路被地平線吞得一干二凈。

送出去的信又被送了回來，原封不動。我當(dāng)著丫鬟阿蓮的面，把那封信撕得粉碎。

紙屑像冬天的第一場雪，落在我們被困的這座荒野莊子里。

“小姐……”阿蓮的聲音抖得厲害，“不能再試了?！蔽肄D(zhuǎn)過身，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她。

“這里不是府里，”她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