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妹妹得了白血病,我是她唯一的救星。爸媽雙雙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求我用骨髓,
換她嫁入頂級豪門的婚約??晌覄傇陂T外聽見,真正要死的,是她那個病秧子未婚夫。
他們要用我的命,給她鋪一條鑲滿鉆石的路。看著他們情真意切的表演,我笑了。
在他們驚愕的注視下,我緩緩點頭。“好啊,我救?!?.客廳里,水晶燈的光芒刺眼。
我爸媽一左一右跪在我面前,哭得肝腸寸斷?!巴硗恚笄竽?,救救你妹妹吧!
”“她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就忍心看著她去死嗎?”我媽死死抓著我的褲腿,
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拽進地獄。我爸則一遍遍重復(fù)著那句充滿誘惑的話:“只要你點頭,
月溪就能嫁進傅家,我們?nèi)叶寄芨砀?!”而被他們捧在手心的沈月溪?/p>
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臉上化著精致的妝,
蒼白的臉色恰到好處地透出一絲病弱的美感。她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得意。這場面,真是荒唐又可笑。就在半小時前,
我端著切好的水果準(zhǔn)備進她房間,卻在門口聽見了他們的密謀。“月溪,你放心,
沈星晚那個蠢貨一定會同意的?!薄皨屢呀?jīng)打聽清楚了,傅家繼承人傅景深病得很重,
急需骨髓移植。只要我們把沈星晚的骨髓獻上去,傅家承諾的婚約和彩禮,一樣都不會少。
”“到時候,你就是傅家的少奶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原來,生病的不是沈月溪。
是那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頂級豪門傅家的繼承人,傅景深。而我,沈星晚,
是他們?yōu)樯蛟孪腻\繡前程準(zhǔn)備的,一枚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我的心,在那一瞬間,
冷得像一塊冰。看著眼前這三個我血緣上的至親,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我緩緩點頭?!昂冒?。”“我救她。”2我的一句“好啊”,
讓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我爸媽臉上的悲慟僵住了,沈月溪嘴角的得意也凝固了。
他們大概沒想到,我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畢竟從小到大,
我都是那個不聽話的、叛逆的、讓他們頭疼的女兒。我媽最先反應(yīng)過來,
她欣喜若狂地爬起來,一把抱住我:“晚晚,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你真是媽媽的好女兒!
”這遲來的夸獎,虛偽得令人作嘔。我面無表情地推開她?!拔矣幸粋€條件。
”我爸立刻接話,語氣急切:“什么條件?你說!只要我們能做到,都答應(yīng)你!
”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我目光掃過沈月溪,她正緊張地看著我,
生怕我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比如搶她的婚約。我輕笑一聲,緩緩開口:“捐骨髓是大事,
總不能我們家剃頭挑子一頭熱。我要親自見一見傅家人,還有那位……未來的妹夫,
傅景深先生。”“我要當(dāng)著他們的面,確認(rèn)這件事?!薄胺駝t,我怕我的骨髓捐了,
傅家不認(rèn)賬,那我妹妹的幸福找誰要去?”這話合情合理,我爸媽對視一眼,雖然有些猶豫,
但還是答應(yīng)了?!昂茫职竹R上去聯(lián)系傅家!”沈月溪松了口氣,
隨即又用一種施舍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說:算你識相。我懶得理她,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的瞬間,我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我靠在門上,
聽著外面他們一家三口興奮地討論著沈月溪嫁入豪門后的美好生活。沒有一個人,
關(guān)心我捐獻骨髓會不會有危險。沒有一個人,問我一句疼不疼。我閉上眼,
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回心底。沈星晚,別哭。游戲,才剛剛開始。3傅家動作很快。
第二天下午,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我家樓下。來人是傅家的管家,
一位穿著得體、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對我爸媽十分客氣,但那份客氣里,
透著無法掩飾的疏離和高傲?!吧蛳壬?,沈太太,我們先生和夫人在‘云水間’設(shè)了茶宴,
想請兩位和兩位小姐過去坐坐?!蔽野謰尲拥谜Z無倫次,連聲說好。
沈月溪更是立刻沖回房間,開始翻箱倒柜地找她最貴的裙子和首飾。我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看著這一場鬧劇。去“云水間”的路上,我媽一直在叮囑我。“晚晚,等會兒見了傅家人,
你機靈點,少說話,別給你妹妹丟人?!薄坝绕涫且娏烁稻吧睿闱f別亂看,
那是你未來的妹夫,知道嗎?”沈月溪則挽著我媽的胳膊,嬌聲道:“媽,你放心吧,
姐姐一向懂事,不會亂來的。”她嘴上說著好話,眼睛卻像刀子一樣剜著我。我靠在車窗上,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fā)。“云水間”是本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安保極嚴(yán)。
管家領(lǐng)著我們穿過雅致的園林,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推開門,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面容清雋,
氣質(zhì)清冷。只是臉色過于蒼白,薄唇幾乎沒有血色,整個人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脆弱感。
他就是傅景深。他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掃過我們,最后落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很平靜,卻像一口深井,讓人看不透底。我爸媽已經(jīng)諂媚地迎了上去?!案迪壬?,
傅太太,這位是我的大女兒沈星晚,這位是小女兒沈月溪。”傅景深的父母坐在他身旁,
神情矜持地點了點頭。沈月溪羞澀地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傅伯父,傅伯母,
景深哥哥好?!蔽抑皇俏⑽㈩h首,平靜地開口:“傅先生,傅太太,傅景深先生,你們好。
”我的目光,直直地對上傅景深。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4傅景深的母親,那位雍容華貴的傅太太,率先開了口。她的目光在我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又落在沈月溪身上,語氣溫和卻帶著審視:“早就聽聞沈家有對漂亮的雙胞胎女兒,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蔽野謰屝Φ煤喜粩n嘴。沈月溪更是挺直了腰板,
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茶桌上的氣氛,因為傅太太的一句話而變得熱絡(luò)起來。
我爸媽極盡所能地夸贊著沈月溪的善良、懂事和才華。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孩,
能嫁給傅景深,是傅家的福氣。我安靜地坐在一旁喝茶,像個局外人。傅景深始終沒有說話,
他只是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手里的茶具,蒼白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煞是好看。
他似乎對這場決定他未來婚姻和性命的會面,毫不在意。終于,傅太太將話題引到了我身上。
“星晚小姐,聽說,是你愿意為月溪捐獻骨髓?”來了。我放下茶杯,抬起頭,
迎上她的目光,也迎上桌上所有人的目光。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傅景深,
輕聲問:“傅先生,你相信血緣嗎?”他擺弄茶具的動作一頓,終于抬起了眼?!笆裁匆馑迹?/p>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病中的沙啞。我笑了笑,“我和月溪是雙胞胎,按理說,
我們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晌铱傆X得,我和她之間,隔著些什么。”我頓了頓,
目光轉(zhuǎn)向沈月溪,她正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氨热?,她得了這么重的病,作為姐姐,
我理應(yīng)第一時間站出來??晌摇蔽掖瓜卵郏曇衾飵弦唤z恰到好處的委屈和猶豫,
“我有點害怕?!薄拔遗绿?,也怕手術(shù)有風(fēng)險。更怕的是,我付出了這么多,
最后卻什么也得不到?!边@話一出,我爸媽的臉色瞬間變了?!吧蛐峭恚∧愫f什么!
”我爸低聲呵斥。傅太太的笑容也淡了下來。只有傅景深,他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探究的意味。5“星晚,別怕?!备稻吧畹哪赣H,林婉儀女士,
很快恢復(fù)了優(yōu)雅的笑容。她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通體碧綠的翡翠鐲子,
不由分說地戴在了我的手上?!斑@是傅家的傳家寶,只傳給傅家的兒媳。今天,
我先把它給你,就當(dāng)是傅家給你的定心丸?!彼难酝庵夂苊黠@,
這個鐲子是給未來“傅太太”的救命恩人的,而不是給“傅太太”本人的。
沈月溪的眼睛都快粘在那個鐲子上了,嫉妒得發(fā)紅。我爸媽則是一臉狂喜,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潑天的富貴在向他們招手。我撫摸著手腕上冰涼的玉鐲,心中冷笑。
用一個鐲子,就想買我一條命?我抬起頭,看著林婉儀,一臉天真地問:“傅伯母,
這個鐲子,是給我的嗎?可是,要嫁給傅先生的,不是我妹妹嗎?
”林婉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沈月溪也急了,連忙道:“姐姐,傅伯母的意思是,
這是給你的謝禮!等你救了我,我嫁過去,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哦,是這樣啊。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的傅景深。“傅先生,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直白地將問題拋給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終于放下茶杯,抬眸看我,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情緒難辨。半晌,他薄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我傅景深的妻子,不需要靠別人的犧牲來換取?!币痪湓?,讓整個茶室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爸媽的臉?biāo)查g慘白。沈月溪更是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卻在心里,
為他鼓起了掌。有意思。這個傅景深,似乎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好糊弄。6“景深,胡說什么!
”傅景深的父親傅承業(yè)沉聲呵斥,打破了僵局。他轉(zhuǎn)向我爸媽,
抱歉地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亂語,沈先生沈太太別往心里去。
”我爸媽哪敢有意見,只能尷尬地笑著,連連說“不會不會”。一場精心安排的會面,
不歡而散?;厝サ能嚿?,氣氛壓抑得可怕。我媽一改之前的溫和,
指著我的鼻子罵:“沈星晚,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搗亂?你是不是見不得你妹妹好?
”我爸也黑著臉:“讓你少說話,你偏要出風(fēng)頭!差點把事情搞砸了,你滿意了?
”沈月溪坐在他們中間,嚶嚶地哭著,一邊哭一邊說:“爸,媽,你們別怪姐姐了,都怪我,
都怪我的病……要是我死了,就不會拖累你們了……”好一朵嬌弱的白蓮花。我看著窗外,
懶得反駁。他們罵得越兇,哭得越慘,我心里就越痛快。回到家,我直接把自己鎖進房間。
沒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疤炫_見。
——傅景深”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找我做什么?猶豫片刻,我還是換了身衣服,
悄悄溜出了門。我們家住的是頂樓,天臺的風(fēng)很大,吹得人有些冷。傅景深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他還是那身白襯衫,夜風(fēng)吹起他的衣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單薄,
仿佛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走?!澳阏椅遥俊蔽易叩剿磉?,開口問。他轉(zhuǎn)過身,
黑夜也掩不住他臉上的蒼白。他看著我,開門見山:“你不是沈月溪?!蔽倚睦镆惶?,
面上卻不動聲色:“傅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是雙胞胎,長得像是應(yīng)該的?!薄安?。
”他搖頭,“你們長得一模一樣,但眼神不一樣?!薄八难劬?,是貪婪和算計。
”“而你的眼睛里……”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笆呛蕖!?他的話,
像一把利劍,瞬間刺穿了我所有的偽裝。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怎么會知道?
難道他……也知道真相?傅景深看著我戒備的樣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胸腔的震動引發(fā)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咳得彎下了腰,臉色愈發(fā)蒼白。我站在原地,
冷眼看著,沒有上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靠在欄桿上喘息。“你不用這么緊張。
”他看著我,眼底竟帶了一絲笑意,“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什么真相?”我還在裝傻。“沈月溪的病,是假的吧?!彼蛔忠痪洌f得無比篤定。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果然知道了。見我不說話,
他繼續(xù)說道:“傅家有國內(nèi)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從他們提出需要骨髓移植那天起,
我就讓人去查了沈月溪的所有就診記錄?!薄皼]有任何一家醫(yī)院,有她患上白血病的記錄。
”“所以,需要骨髓的人,是我?!彼粗遥抗庾谱?,“而你們?nèi)遥荚诤匣矧_你。
用你的骨髓,來換沈月溪嫁入傅家的資格。”“我說的,對嗎?
”他平靜地陳述著這個殘酷的事實,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我看著他,
忽然覺得有些可笑。我們兩個,一個是案板上待宰的魚,
一個是需要別人獻祭生命才能活下去的病人。某種意義上,我們才是同一類人。
都是這場骯臟交易里的,受害者。“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么不揭穿?”“揭穿了,
誰給我捐骨髓?”他反問,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沈星晚,我快死了。我需要你的骨髓,
才能活下去?!薄八阅??”我冷冷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心甘情愿地,為了你這個陌生人,
獻出我的骨髓?”“不?!彼麚u頭,黑眸在夜色里亮得驚人?!拔蚁牒湍阕鰝€交易。
”“我?guī)湍銏髲?fù)沈家,讓你拿回屬于你的一切?!薄岸?,救我一命?!?和傅景深做交易?
這個提議,充滿了誘惑,也充滿了危險。我看著他,試圖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
看出幾分真假。“我憑什么相信你?”“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薄拔覅拹罕划?dāng)成籌碼交易,
你也一樣。”“我的父母,為了讓我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你的父母,為了榮華富貴,
可以犧牲你的性命?!薄拔覀兟?lián)手,才能打破這個局。”他的話,字字句句都敲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