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死亡前一天，丈夫正溫柔勸我放棄回家名額：“留下來陪我和孩子吧。
”＞上輩子我含淚答應(yīng)，第二天就被他和綠茶妹制成“完美標(biāo)本”。
＞這次我笑吟吟點頭：“好呀，不過得用你保險柜里那瓶紅酒慶祝。
”＞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我輕笑——那瓶裝的是地球帶來的劇毒農(nóng)藥。
＞兒子悄悄拽我衣角：“媽媽，爸爸和阿姨要把你變成不會動的娃娃。
”＞我蹲下身親了親他額頭：“放心，這次媽媽先把他們變成死人。
”---星際移民局的燈光冷白得像是無影燈下的手術(shù)臺，照得人無所遁形。
艾倫——我那位演技足以捧回奧斯卡的丈夫——正握著我的手，指尖溫暖，
眼神里的柔情蜜意能溺死一整個星系的旅鼠?！熬U綰，留下來吧，”他聲音低沉，
帶著恰到好處的沙啞，像是為我失眠了一百年，“為了我，也為了小希。地球太遠了，
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我們的小家不能沒有你?！蔽铱粗?，
目光細細描摹過他精心修剪的眉峰，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盛滿“真誠”的眼眸，
還有開合間就能吐出蜜糖與砒霜的唇。上輩子，就是這幾近完美的表演，
讓我含淚撕掉了那張能把我從這爾虞我詐的異星泥潭拉回故鄉(xiāng)地球的寶貴船票。然后呢？
然后就是二十四小時后的“慶祝派對”。我喝下他親手倒的“慶祝酒”，
意識模糊地倒在沙發(fā)上，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他和那位好妹妹莉娜戴著無菌手套，
拿著奇怪儀器，興奮到扭曲的臉。他們把我做成了“完美標(biāo)本”，
一具可以永遠“陪伴”他們、不會衰老、不會抱怨、栩栩如生的……人體收藏品。理由是，
愛到極致，便是永恒占有。而他們的“愛情結(jié)晶”，我的兒子小希，在目睹這一切后，
悄無聲息地黑化，最終成了差點拉整個星際文明陪葬的滅世反派。記憶的冰刺扎進腦海，
帶來尖銳的痛楚和更尖銳的清醒。我緩緩抽回手，在他略顯錯愕的注視下，彎起嘴角，
露出一個比他還無懈可擊的溫柔笑容：“好啊。”艾倫眼底瞬間迸發(fā)出狂喜，
但那喜色還沒漫開，就被我下一句話凍在了瞳孔里?！安贿^，”我笑吟吟地，
指尖輕點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手背，“這么值得慶祝的決定，總得有點儀式感。
就用你保險柜最底層那瓶，‘從地球帶來的、珍藏多年’的紅酒吧，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
”“哐當(dāng)！”艾倫像是被無形的電棍戳中，猛地彈起來，帶倒了身后的椅子。
臉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比移民局的墻壁還要白上三分。嘴唇哆嗦著，
眼神里是全然的驚駭和難以置信?！澳恪阍趺磿彼曇舭l(fā)顫，幾乎不成調(diào)。
那瓶酒？呵，那可不是什么浪漫的珍藏。那是我們剛進行星際移民時，
按規(guī)定上交所有危險品前，他偷偷藏起來的——瓶地球帶來的高效劇毒農(nóng)藥，標(biāo)簽被他撕了，
換了個廉價的紅酒瓶。專為某些“礙事”的東西除蟲，比如，我。我看著他瞬間的失態(tài)，
心里冷嗤：這就慌了？好戲還沒開場呢?！霸趺戳耍俊蔽夜首饕苫蟮仄^，語氣無辜又關(guān)切，
“舍不得呀？還是……那酒有什么問題？”“不！沒、沒有！”艾倫幾乎是吼出來的，
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強行壓下恐慌，肌肉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只是……太驚喜了，
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好，好，就喝那瓶。”他眼神閃爍，不敢看我，手忙腳亂地扶起椅子，
指尖都在發(fā)抖。我微笑著欣賞他的狼狽，心里那點重生的虛浮感，終于徹底落到了實處，
砸出一個個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坑。辦完手續(xù)，走出移民局大樓，
異世界兩顆一大一小的太陽正緩緩下沉，在天邊潑灑出紫紅色怪異的霞光。
空氣里彌漫著本地特有植物甜膩到發(fā)悶的香氣。剛走到懸浮車旁，
一只小手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低頭。是我的兒子小希。才五歲，仰著蒼白的小臉，
黑沉沉的大眼睛里沒有一絲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光亮，只有一種近乎死水的沉寂和擔(dān)憂。
他另一只手里，緊緊攥著一個丑丑的、針腳歪斜的小布娃娃，
娃娃的脖子被縫了一圈粗粗的黑線。他聲音很小，像怕被風(fēng)吹走，
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媽媽?！蔽叶紫律?，盡量與他平視，
心臟像是被那只攥著娃娃的小手狠狠捏了一把。他湊近一些，溫?zé)岬臍庀娫谖叶叄?/p>
用氣聲悄悄說：“爸爸和莉娜阿姨……昨天在實驗室里，說要把你變得好漂亮好漂亮，
像那個玻璃柜里的蝴蝶姐姐一樣，永遠不會動，永遠不會老，讓你一直陪著我們。
”他頓了頓，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看著我：“媽媽，我不想你變成不會動的娃娃?！睂嶒炇?，
蝴蝶標(biāo)本，不會動……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冰錐，精準(zhǔn)地刺入我記憶最恐怖猙獰的角落。
上輩子，小希是不是也這樣試圖警告過我？而我是不是只當(dāng)是小孩子的囈語，
溫柔地敷衍了過去，然后一腳踏入了為他們精心烹制的死亡陷阱？心臟驟縮，痛得發(fā)麻。
我看著兒子早慧卻枯寂的眼睛，那里面已經(jīng)埋下了未來滅世反派的種子，
源于最深重的背叛和創(chuàng)傷。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抱抱他，說“寶貝別怕，那都是假的”。
我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摸過他柔軟微涼的頭發(fā)，然后俯身，
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平靜的、帶著絕絕溫度的吻。迎著他茫然又不安的視線，
我勾起唇角，聲音壓得很低，確保只有他能聽見，每個字都清晰得像冰珠落地：“放心。
”“這次，媽媽先把他們變成死人?！毙∠５难劬γ偷乇牬罅艘凰?，
那潭死水里像是驟然投下了一顆石子，漾開一圈極細微的、懵懂的漣漪。
他攥著娃娃的手更緊了。懸浮車無聲地滑入家的車道。那棟熟悉的白色建筑，
在雙星余暉下像一顆精心打磨過的牙齒，散發(fā)著森然寒意。剛進門，
一股甜膩的香風(fēng)就撲了過來。“綰綰姐！你回來啦！”莉娜穿著一條柔弱的白色連衣裙，
笑容燦爛地迎上來，想要給我一個擁抱，眼神卻迫不及待地飄向我身后的艾倫，
帶著急切的詢問。艾倫臉色依舊不太自然，硬邦邦地沖她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我側(cè)身避開她的擁抱，笑容無懈可擊：“莉娜也在啊，正好，晚上一起吃飯吧，
艾倫說要開瓶好酒慶祝?！崩蚰鹊男θ萁┝税朊?，隨即更甜了：“真的嗎？太好了！
慶祝綰綰姐決定留下來？我就說嘛，地球有什么好的，這里才是我們的家呀！”她說著，
狀極親昵地想去挽艾倫的胳膊。艾倫下意識地躲開了，眼神躲閃：“我去準(zhǔn)備晚餐。
”說完幾乎落荒而逃，走向廚房。莉娜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但很快又掩蓋過去，笑著對我說：“那我去幫艾倫哥哥?！备绺?？嘖。上輩子我到底有多瞎？
我沒阻攔，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彎起冰冷的弧度。去吧，去吧，好好商量一下，
該怎么給我下毒？劑量要不要加大？畢竟，我可是知道了那瓶“酒”的存在呢。
晚餐桌上氣氛詭異得能逼瘋正常人。精美的菜肴擺了一桌，燭光搖曳，
卻照不亮每個人心頭的鬼胎。艾倫坐立不安，眼神飄忽，切割牛排的手微微發(fā)顫。
莉娜則強裝鎮(zhèn)定，笑容甜美，話語殷勤，卻時不時用眼角余光掃向我，
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那瓶“紅酒”就放在餐桌中央，
深色的玻璃瓶藏著致命的秘密，像一個沉默的黑色幽默?！熬U綰姐，嘗嘗這個，
我特意為你做的?！崩蚰葘⒁槐P賣相精致的肉排推到我面前，笑容無瑕，
“用的是你最喜歡的香料哦?！蔽铱粗瑳]動刀叉，只是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
微微一笑：“謝謝，不過空肚子喝酒不好，待會兒再吃。倒是這酒，”我目光轉(zhuǎn)向那瓶子，
成功看到對面兩人身體瞬間繃緊，“艾倫，還不打開嗎？我都等不及了。
”艾倫的手猛地一抖，刀叉劃過盤子，發(fā)出刺耳的噪音?！艾F(xiàn)、現(xiàn)在就要喝？”他喉結(jié)滾動，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然呢？”我挑眉，笑容愈發(fā)溫柔，“慶祝嘛，當(dāng)然要從頭到尾。
怎么，你舍不得了？還是這酒……真的不能喝？”“當(dāng)然不是！”莉娜搶著回答，
聲音尖細得有些失真，“艾倫哥哥是太高興了！對吧？”她在桌下狠狠踢了艾倫一腳。
艾倫吃痛，猛地回神，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對，高興……我這就開。
”他拿起開瓶器，手抖得厲害，對準(zhǔn)瓶塞捅了好幾次才對準(zhǔn)。那動作慢得像是在給自己行刑。
瓶塞被拔出的瞬間，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嘆息。一股極其細微的、若有似無的苦杏仁味，
混雜在酒香里，悄然彌漫開來。我眼底的寒意更盛。果然，是氰化物。見效快，
死相“安詳”，最適合制作“完美標(biāo)本”。艾倫顫抖著手，先給我倒了小半杯。
深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里蕩漾，像粘稠的血。然后他又給莉娜和自己各倒了滿滿一杯，
倒得那么急，酒液都濺到了桌布上，洇開一小片污漬。仿佛這樣，就能洗脫嫌疑，
證明這酒沒問題。莉娜迫不及待地舉起杯，臉上泛著興奮的、不正常的紅暈：“來，
讓我們慶祝綰綰姐留下！祝我們……永遠在一起！”她的眼神灼熱地掃過我，
像是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艾倫也哆哆嗦嗦地舉起杯，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聲音。燭光下，
兩人的笑容都僵硬而扭曲，期待和恐懼在他們眼里瘋狂交織。
我看著眼前這兩杯盛滿了惡毒的液體，緩緩地、緩緩地端起了屬于自己的那一杯。
他們兩人的目光死死黏在我的手上，呼吸都屏住了，瞳孔因極度緊張而收縮。
我將酒杯慢慢舉高，對著晃動的燭光，欣賞著那瑰麗而致命的顏色，然后，
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抖——“哎呀！”半杯酒液精準(zhǔn)無比地潑灑出來，
全濺在了莉娜那件白色的連衣裙和她面前的餐盤里?！鞍?！”莉娜尖叫一聲，猛地跳起來，
手忙腳亂地擦拭，臉色先是惱怒，隨即瞬間變?yōu)轶@恐——那酒液，可是……“抱歉抱歉，
”我放下酒杯，語氣歉然，眼神卻冰冷如霜，“手滑了。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酒’。
”我特意加重了“酒”字。艾倫的臉色死灰，手里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桌上，
酒液潑灑開來，空氣中那股苦杏仁味似乎更明顯了。莉娜僵在原地，
看著胸前迅速擴散的污漬，又看看面前浸泡了毒酒的菜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最終化為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猛地抬頭看我。我拿起餐巾，
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沾染的幾滴酒漬，迎著她駭然的目光，微微一笑。“看來，
”我輕聲說，聲音在寂靜的餐廳里清晰得可怕，“這慶祝酒，似乎不怎么合大家的胃口呢。
”話音未落，餐廳的感應(yīng)燈突然開始瘋狂閃爍，明滅不定，像是接觸不良，
又像有什么東西在干擾電流。滋滋的電流聲伴隨著忽明忽暗的光線，
將艾倫和莉娜驚疑不定、慘白如鬼的臉切割成破碎的片段。窗外，
毫無征兆地傳來“砰砰”幾聲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緊接著，
整棟房子的智能控制系統(tǒng)響起尖銳的警報！【警告！檢測到室外生態(tài)維持系統(tǒng)多處管道破裂！
警告！高危生化污染物泄露！濃度急劇升高！警告！自動隔離程序啟動！重復(fù)，
自動隔離程序已啟動！】【所有外門窗應(yīng)急封鎖！所有通風(fēng)系統(tǒng)強制關(guān)閉！警告！
請所有人員立即撤離！立即撤離！】“咔嚓！咔嚓！咔嚓！
”厚重的合金防爆門和防護窗瞬間層層落下、鎖死，發(fā)出沉悶而決絕的巨響，
徹底將內(nèi)外隔絕！幾乎在同一時間，屋頂?shù)木o急噴灑系統(tǒng)被觸發(fā)，
冰冷的、帶著濃烈消毒水氣味的液體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澆滅了蠟燭，澆透了餐桌，
澆得我們?nèi)藴喩頋裢?！一片黑暗，只有警報燈猩紅的光芒在瘋狂旋轉(zhuǎn)，
映照著一片狼藉的餐桌、潑灑的毒酒，還有那瓶安靜立在桌中央的、剩余的大半瓶“紅酒”。
冰冷的消毒液順著我的頭發(fā)滴落，我抹了一把臉，在忽明忽滅的猩紅警報燈光下，
看向?qū)γ婺莾蓚€徹底呆若木雞、滿臉都是見鬼般驚恐的男女。他們的計劃里，
可從來沒有包括這一幕。生態(tài)維持系統(tǒng)維系著我們在外星的家園，管道破裂，
高危生化污染物泄露？自動隔離封鎖？
細微、被消毒水味道竭力掩蓋的、我剛剛通過智腦手環(huán)遠程指令引爆的特殊化學(xué)藥劑的味道。
那是我從實驗室順手牽羊弄來的小玩意兒，能模擬出極高濃度的“生化污染”讀數(shù)，
騙過房子的安全系統(tǒng)。引爆點，就在室外那些脆弱的生態(tài)管道旁邊。效果看來好得驚人。
黑暗與猩紅交織的光線下，我看著他們笑，聲音輕快得幾乎要飄起來：“哎呀，
看來……”“我們真的要被‘永遠在一起’了呢?！睙艄庠诩怃J的警報聲中徹底熄滅，
只剩下應(yīng)急紅燈像一顆瘋狂跳動的心臟，把猩紅的光暈一下下砸在每個人臉上。
冰冷的消毒液還在嘩嘩地淋著，很快就在光潔的地面上積起一灘灘泛著紅光的水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莉娜的尖叫幾乎刺破耳膜，她徒勞地拍打著身上濕透的白裙，
那上面的“紅酒”污漬在紅光照耀下像潑開的血。她臉上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不僅僅是針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更是針對那瓶……潑灑出來的毒酒。艾倫還算鎮(zhèn)定，
但慘白的臉色和發(fā)抖的手指出賣了他。他猛地撲向墻壁上的智能控制面板，
手指瘋狂地在上面滑動、點擊?！跋到y(tǒng)被鎖死了！隔離協(xié)議最高級別！通訊信號也被屏蔽了！
”他聲音發(fā)顫，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外面……外面真的泄露了？不可能！
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維護上周剛做過！”“不可能？”我抹開眼前的消毒液，
聲音在嘩嘩的水聲和警報聲中顯得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玩味，
“那你怎么解釋這自動封鎖？房子的安全系統(tǒng)可是直接連接星際環(huán)境監(jiān)測總署的，
它可不會開玩笑?！卑瑐惷偷鼗仡^看我，猩紅的光線下，他的眼神驚疑不定，
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我。莉娜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桌上那瓶酒，
聲音尖利得變形：“是它！一定是它！這酒……這酒灑了，是不是觸發(fā)了什么污染檢測？！
”她的邏輯已經(jīng)徹底混亂，恐懼讓她口不擇言。我?guī)缀跻獮樗@愚蠢的聯(lián)想鼓掌。
“莉娜妹妹，”我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憐憫，“一瓶紅酒而已，就算全灑了，
最多招來幾只嗜糖的異星飛蠊，怎么可能引發(fā)生化警報？你是不是……嚇糊涂了？
”我的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在她臉上。她猛地閉嘴，臉色更加難看，眼神躲閃，
不敢再看那瓶酒，也不敢再看我。艾倫似乎被我的話點醒，他不再試圖操作面板，
而是猛地沖向餐廳的防護窗。厚重的合金窗緊閉著，他用力捶打了幾下，紋絲不動。
他透過狹窄的防爆玻璃望向外面的夜色，除了瘋狂閃爍的警報燈映出的模糊光影，
什么也看不見。“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他喃喃自語，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肩膀垮了下來?！爱?dāng)然看不見，”我走到他身后，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噪音，
“高危污染物泄露，第一要務(wù)就是隔絕內(nèi)外視覺和信息交換，防止恐慌蔓延。
手冊第137條，你沒忘吧，親愛的？”艾倫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濕透的頭發(fā)貼在額前，水滴順著鼻梁滑落。在明滅的紅光下，
他的眼神終于從恐慌變成了某種更深沉的、帶著寒意的東西。“是你？”他盯著我，
聲音嘶啞，“綰綰，你做了什么？”“我？”我無辜地攤開手，消毒液順著我的手臂流下，
“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慶祝我‘留下來’啊。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