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腰斬。冷面放下筆，第一次主動說話：“找機房，斷電，才能止血。”聲音還是冰，

但我聽出了急。我扭頭問薯片：“機房在哪？”薯片正在拆第 9 包薯片：“老周說，

西五環(huán)，云算中心 A3 樓?！蔽遥骸澳阍趺粗赖模俊笔砥咽砥^來，

背面貼著一張便利貼：【A3-機房-Z】字跡跟卷子上的一模一樣。我頭皮發(fā)麻，

這便利貼什么時候貼的？來不及想，我抓起外套沖出門。客廳里，爸媽正對著手機發(fā)呆。

屏幕上，房貸逾期提醒鮮紅刺眼。我媽抬頭，眼神陌生：“兒子，去哪？”我張了張嘴，

只擠出一句：“拍短視頻，賺錢。”我爸皺眉：“別騙我們?！蔽覜]敢看他們的眼睛，

摔門跑了。電梯里，陸杳杳發(fā)來語音，背景風(fēng)聲呼呼：“我也在去機房的路上，

出租車堵死了?！蔽遥骸澳阍趺匆病彼驍啵骸皠e廢話，學(xué)分跌到 4000 萬了，

再跌就歸零。”我沖出小區(qū)，一輛出租車急剎在我面前。車窗搖下，

是程建國——我爸的老鐵，平時開夜班。“小子，上車！”我愣住：“你怎么在這？

”老程把手機往我眼前一晃：“你爸剛給我發(fā)消息，說你瘋了，讓我盯著你。”我掃了一眼，

微信最上面一條：【老程，把我兒子安全帶回來?！肯旅婢o跟著一條轉(zhuǎn)賬：200 塊。

我鼻子一酸，鉆進(jìn)副駕。老程一腳油門：“去哪？”“西五環(huán)，云算中心。

”老程“嘖”了一聲：“那地方今天封路?！蔽遥骸澳蔷陀碴J?！崩铣坛蛭乙谎郏骸靶校?/p>

老子今天也瘋一把?！彼蜷_車載電臺，里面正在播新聞：“……時間共享平臺出現(xiàn)負(fù)利率，

多名用戶稱壽命被異常扣減……”老程嘟囔：“什么破玩意兒，還壽命呢?！蔽业皖^看手機，

學(xué)分 3900 萬。陸杳杳發(fā)來一條定位共享：【距離機房 8.3 公里，

預(yù)計堵車 40 分鐘。】后面緊跟一句：“如果學(xué)分跌到 3000 萬，

系統(tǒng)會強制清算?！蔽疫o手機，手心全是汗。車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可我知道，

留給我們的天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