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淵底沉骸青棺鎖脈呼嘯的風聲早已被污濁粘稠的窒息感取代。
時間的概念仿佛在無邊的墜落中被拉長、碾碎。
葉清霽只覺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無形的酸液灼燒、啃噬。懷中阿盈的體溫,
正以一種令人心膽俱裂的速度流逝,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幾乎凍結了他的心臟。
她原本清麗的臉龐此刻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皮膚下,
那點微弱卻頑強的守護金光如同狂風中的殘燭,
每一次亮起都在與洶涌翻騰、透著毀滅氣息的血焰激烈搏殺。
太古意志的低吼與阿盈瀕臨潰散的意識在她殘破的軀殼內(nèi)上演著絕望的拉鋸戰(zhàn)。
就在葉清霽的意識也被無邊黑暗和蝕骨劇痛拖向深淵邊緣,即將徹底沉淪的剎那——“嗡!
”一種沉悶而厚重的阻滯感驟然包裹全身,仿佛跌入了億萬年的古膠凍池。
下墜的狂暴勢頭被一股磅礴卻異常柔和的力量生生遏止,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輕輕托住。
砰!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巨響,只有一聲沉悶的、仿佛重物落入泥沼的黏膩聲響。
他們落在一層奇異的“水面”之上。腳下并非清澈的液體,
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粘稠冰冷的“燼淵”。它散發(fā)著一種死寂、幽暗的微光,
如同將億萬星辰的塵埃和尸骸碾碎、熬煮,再混合了凝固的污血與破碎的法則殘片,
最終凝固成這片散發(fā)著腐朽與終結氣息的半液態(tài)沼澤。每一次微弱的漣漪蕩開,
都帶起一絲絲星辰塵埃般的幽光,隨即又迅速被濃厚的黑暗吞噬,只留下更深的死寂。
粘稠的能量場還能稱之為空氣的話)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硫磺、鐵銹與塵埃混合的腥甜氣息,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燒紅的鐵砂,灼痛肺腑。目光所及,
是無垠的、吞噬一切光線的純粹黑暗虛空。唯一的光源,便是這片絕望的燼淵本身,
以及……遠處!三道龐大到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陰影,如同支撐天穹崩塌后斷裂的脊梁,
深深刺入燼淵深處。那是三塊斷裂的巫血巨碑!
每一塊都遠比外界所見的主碑更加古老、蒼莽,材質(zhì)并非凡石,
而是某種暗沉如凝固血液的奇異金屬與巖石的混合體。它們呈三角之勢矗立,
如同三柄插向大地心臟的巨劍,又像是三座為某個不可言說的恐怖存在所立的亙古墓碑。
碑體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巨大爪痕和貫穿傷,仿佛是遠古巨獸垂死掙扎時留下的絕望印記。
暗金色的血液早已干涸發(fā)黑,凝固在傷痕邊緣,
散發(fā)出沉重到足以凍結靈魂的悲愴與封印之力。僅僅是遙遙望去,
那股源自太古洪荒的慘烈氣息便撲面而來,沉重得讓葉清霽胸口發(fā)悶,
殘存的玄光都為之震顫嗡鳴。然而,就在這三座令天地失色的巨碑拱衛(wèi)的中心,
一點溫潤、寧靜、格格不入的清輝牢牢抓住了葉清霽的全部心神!
一具通體由青玉琢磨而成的古棺,無聲無息地懸浮在那里。棺體流淌著柔和的光暈,
仿佛自帶生命脈動,在這片污穢絕望的歸墟燼淵中,
硬生生開辟出一方小小的、不容褻瀆的凈土。其表面刻滿了細密繁復的太古神紋,
那些紋路仿佛活物,在青玉的底色下緩緩流動,閃爍著微弱的星輝,
勾勒出難以言喻的玄奧軌跡。葉清霽心頭劇震——這古棺散發(fā)的氣息,
竟與阿盈血脈深處剛剛覺醒、卻瀕臨熄滅的守護本源隱隱呼應!仿佛同出一源!
更令人驚悸的是,數(shù)道由純粹、凝練的星光構成的鎖鏈,自那青玉古棺的邊緣延伸而出,
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其末端——赫然沒入了阿盈的心口、眉心與丹田!
正是這些散發(fā)著清冷星輝的鎖鏈,在墜落的最后關頭,不僅抵消了他們致命的沖擊力,
更形成了一層薄而堅韌的光膜,隔絕了大部分如同跗骨之蛆般瘋狂侵蝕的穢煞能量!
“這是……守護遺骸的神棺?還是……囚禁某物的牢籠?
”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葉清霽混亂的腦海,帶來更深的寒意與迷惑。
那古棺散發(fā)的清輝如此圣潔,鎖鏈似乎又在保護著阿盈,可為何偏偏選在此封印之地?
這星光鎖鏈,是救命的繩索,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枷鎖?此地的一切都透著巨大的矛盾與不祥。
時間緊迫,容不得細究。阿盈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葉清霽強忍著全身碎裂般的劇痛,
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青玉古棺旁那片相對“潔凈”的星光庇護圈內(nèi)。奇妙的是,
當阿盈的身體靠近玉棺,那溫潤清輝仿佛有安撫之效,
她因痛苦而扭曲的眉眼竟真的舒緩了一絲。葉清霽自身的情況同樣糟糕到極點。
經(jīng)脈寸寸斷裂,如同被頑童胡亂扯斷的琴弦;丹田氣海黯淡無光,僅存的玄氣猶如風中殘燼,
在焦黑的廢墟中艱難游走。一股源自骨髓深處、前所未有的疲憊幾乎要將他徹底壓垮,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的痛楚。若非歷經(jīng)生死磨礪出的堅韌意志仍在苦苦支撐,
他早已倒下。他立刻盤膝坐下,動作牽扯傷口,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顫抖的手指從貼身的儲物法寶中摸索出僅剩的幾顆救命靈丹,看也不看便一股腦塞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幾股微弱卻灼熱的暖流,勉強護住搖搖欲墜的心脈,
稍稍提振了一絲精神。緊接著,他艱難地運轉(zhuǎn)起師門秘傳的療傷心法,
牽引著體內(nèi)那微乎其微、隨時可能熄滅的玄氣,如同在布滿裂隙的朽木上雕刻般,
小心翼翼地引導它們緩慢流轉(zhuǎn)。同時,他嘗試著將感知延伸向青玉古棺散逸出的清輝。
那星光純凈而溫和,帶著一種滋養(yǎng)萬物的勃勃生機,與這死寂污穢的燼淵格格不入。
他貪婪地汲取著這縷縷來之不易的純凈能量,如同久旱龜裂的大地渴求甘霖,
引導它們?nèi)谌敫珊缘慕?jīng)脈,滋養(yǎng)黯淡的丹田。一絲絲清涼的氣息順著殘破的經(jīng)絡游走,
稍稍緩解了蝕骨的灼痛與經(jīng)脈斷裂的撕扯感。這微不足道的恢復,在此刻卻彌足珍貴。
葉清霽緊閉雙眼,牙關緊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熊熊燃燒,
支撐著他不至徹底崩潰:“撐住……必須恢復一絲行動之力!無論這是神棺還是牢籠,
無論前方是生路還是更深的絕境……活下去!帶阿盈……離開這里!
”在這片被遺忘的燼淵之底,在遠古巨碑的悲愴注視下,在神秘青棺的星光籠罩中,
兩個渺小而頑強的生命,正進行著與死亡賽跑的絕望掙扎。
第二章:守墓殘魂太古遺恨葉清霽正強行收束著體內(nèi)如脫韁野馬般亂竄的微弱玄氣,
小心翼翼地將那縷縷帶著溫潤星輝的玉棺清輝引入幾乎成為焦土的經(jīng)脈,
每一次引導都牽扯著深入骨髓的劇痛,冷汗早已浸透了他襤褸的衣衫。阿盈躺在他身邊,
呼吸微弱得幾不可聞,唯有那連接著她身體的星光鎖鏈散發(fā)著穩(wěn)定的清冷光芒,
維系著她最后一線生機。就在此時——一個聲音,
突兀地、毫無征兆地灌入了葉清霽和阿盈(即使她處于瀕死昏迷)的識海深處!
那不是通過耳朵聽見的聲響,更像是一縷被遺忘在時間長河盡頭、跨越了萬載塵埃的嘆息,
帶著無法想象的疲憊與蒼涼,
開來:“萬載……沉淪……終……有……血脈……踏足……歸……墟……”這聲音虛弱至極,
每一個字都像是耗盡力量才勉強吐出,斷斷續(xù)續(xù),仿佛隨時會徹底消散在虛空中。然而,
其中蘊含的古老意志,卻沉重得讓葉清霽正在艱難運轉(zhuǎn)的心法都為之一滯,
識海深處泛起刺痛眩暈的漣漪。嗡!青玉古棺表面,那些流淌著星輝的神紋驟然明亮了一瞬!
光芒交織、匯聚,在棺槨上方,一個極其模糊、近乎透明的老者虛影緩緩浮現(xiàn)。他身形佝偂,
仿佛被無盡的歲月壓彎了脊梁,身上穿著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貌、殘破不堪的古老祭袍,
依稀可見袍服上黯淡的星辰紋路。魂影明滅不定,氣息衰弱到了極致,
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徹底吹散。唯有那雙空洞的眼窩深處,
燃燒著兩小簇微弱卻異常執(zhí)拗的魂火,如同風中殘燭,倔強地不肯熄滅。老者殘魂的目光,
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阿盈身上。那兩道魂火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復雜的情緒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般涌出——有跨越時空的深沉追憶,有目睹同源凋零的無盡悲傷,
但更多的,是一種沉淀了萬古、深入骨髓、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恨意!
這股恨意并非針對阿盈本身,更像是穿透了她的軀體,
鎖定了某個烙印在血脈源頭的龐大陰影。
“爾等……何……人……”殘魂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艱難地擠出字句,
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靈魂撕裂般的痛苦,
……身負……‘古神’血契……引……引動……‘歸源星棺’……”那“古神血契”四個字,
被他念得格外沉重,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與……警惕?!肮派裱酰繗w源星棺?
”葉清霽心神劇震!這兩個陌生的稱呼,
尤其是對阿盈血脈的直接指認(“古神”而非“巫血神裔”),
如同驚雷在他混亂的腦海中炸開。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識海的刺痛,
忽略全身骨骼哀鳴般的劇痛,掙扎著挺直腰背,對著那飄渺的殘魂鄭重抱拳行禮,
動作牽扯傷口,嘴角又溢出絲絲鮮血?!扒拜呍谏?,晚輩葉清霽!此女名為阿盈,
乃……上古巫血神裔后裔,身負守護本源之力。我等為阻止深淵兇物——穢淵之魘蘇醒,
守護外界封印主碑,浴血奮戰(zhàn),不幸遭逢大難,墜入此地深淵!晚輩與阿盈已是油盡燈枯,
懇請前輩解惑,指點迷津,助吾等尋得一線生機!”他一邊陳述,一邊緊緊盯著殘魂的反應,
尤其是其對“巫血神裔”這個稱謂的態(tài)度?!吧褚幔?/p>
呵……神……裔……”殘魂發(fā)出一聲極度譏諷又飽含悲涼的冷笑,這笑聲如同寒風刮過枯骨,
聽得人頭皮發(fā)麻。隨著笑聲,他那本就黯淡的魂體都劇烈波動起來,仿佛隨時要潰散。
們……早已……背叛了……星穹……拋棄了……守護的……誓言……”殘魂的聲音陡然拔高,
充滿了刻骨的仇恨與控訴,
……引來……穢煞……反噬……最終……淪為……魘之爪……牙……”殘魂的講述斷斷續(xù)續(xù),
時而低沉如囈語,時而尖銳如泣血。伴隨著他那飽含怨憎魂力的波動,
一些破碎卻極具沖擊力的畫面仿佛被強行投射到葉清霽的識海之中,
與他自身的認知激烈碰撞,
拼湊出一個打敗性的、令人窒息的真相:?起源打?。核^高高在上的“太古巫血神裔”,
其根源竟然是一支被遺忘的古神遺族!他們并非此界原生神明,
而是在遠古一場波及星空的慘烈大戰(zhàn)中敗亡、流落到此界的失落神族分支。
責:他們肩負著看守一顆極度危險、被污染、蘊含著無盡穢煞能量的恐怖核心——“淵核”!
那正是如今在血云窟深處攪動風云的“穢淵之魘”的本源核心!?輝煌與犧牲:最初的歲月,
遺族恪守神諭。他們傾盡全族之力,以三塊蘊含無上星辰偉力的“歸源星碑”為基,
無數(shù)最虔誠、最強大的族人前赴后繼,燃燒自己的生命與神血,構筑了最初的宏大封印體系!
?背叛的種子:然而,漫長的時光消磨了意志。部分族人不再滿足于枯燥的守護,
他們被淵核那扭曲而強大的力量引誘,內(nèi)心深處滋生了可怕的貪婪!
?竊取與墮落:這些叛徒將目光投向了維系封印、也寄托著古神族最后純凈力量的歸源星碑!
他們妄圖竊取、煉化星碑中蘊含的純凈“星辰本源”(即真正的古神之力)來強化自身,
甚至妄想掌控淵核之力!?災難降臨:這種褻瀆神圣的行為,
直接引發(fā)了星碑力量的紊亂和穢煞的大爆發(fā)!被竊取的星辰本源遭到深度污染,
狂暴的穢煞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涌入叛徒體內(nèi)!
?同室操戈:曾經(jīng)血脈相連的族人瞬間墮落畸變,
成為被淵核意志支配、渾身流淌穢血的第一批魔仆!他們瘋狂地轉(zhuǎn)過頭,
撲向那些仍在堅守封印、試圖阻止災難的昔日同胞!
?萬古遺恨:一場慘烈到難以想象的內(nèi)戰(zhàn)在歸墟之地爆發(fā)!打得星河倒轉(zhuǎn),法則崩碎!
狂暴的能量沖擊下,三塊主碑被硬生生打入淵核裂縫深處。守護派族人傷亡殆盡!
?最后的悲歌:在絕望的最后關頭,守護派最后的領袖——一位修為驚天動地的古神大祭師,
做出了最決絕的犧牲!他以自身殘軀為容器,以燃燒不朽殘魂為代價,
將自己化作了這具歸源星棺!并以最后的神通,凝聚出數(shù)道貫穿星棺的星辰鎖鏈!
?星棺鎮(zhèn)魘:這幾道星光鎖鏈的目標,并非淵核本身(那已非他所能及),
而是強行鎖住了那位叛徒首領(昔日古神族最強的戰(zhàn)將,
如今已成為淵核意志在現(xiàn)世最強大的載體,
主導著深淵兇物的意識)與淵核核心之間的直接聯(lián)系!?放逐沉淵:為了阻止災難徹底擴散,
大祭師以星棺為核心,發(fā)動了最后的放逐禁術,將這片被鮮血和背叛浸透的古戰(zhàn)場,
連同三塊斷裂的星碑、淵核裂隙以及他自己所化的星棺,一同打入了歸墟最底層的燼淵!
形成了如今血云窟封印之外,最原始、也是最堅固的一道無形屏障!
?血脈真相:阿盈體內(nèi)覺醒的,并非后來那些被污染、扭曲的所謂“巫血”傳承,
而是源自那位犧牲的大祭師所屬的、堅守誓言至最后一刻的守護派“古神血脈”!
這才是真正的守護本源!?星棺感應:正因如此,
當承載著同源血脈的阿盈瀕臨死亡墜入此地,這沉寂了萬載歲月的歸源星棺才被徹底激活!
它感應到了守護者最后的火種,本能地激發(fā)了保護機制,射出星光鎖鏈護住了她,
并在最后關頭減緩了他們的墜落!當殘魂最后一個帶著無盡恨意與悲愴的音節(jié)落下,
葉清霽早已面色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猛地噴出一口淤血!
這打敗性的真相如同億萬鈞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神之上!他艱難地轉(zhuǎn)頭,
看向身旁在星光鎖鏈環(huán)繞下、皮膚裂痕中金光微弱閃爍的阿盈,
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原來,他們拼死守護的“神裔”封印,
其根基竟源自一場如此不堪回首的背叛!而阿盈,
竟是那湮滅于歷史長河、真正守護者一脈的最后遺孤!這歸墟燼淵,這青玉古棺,
這星辰鎖鏈……原來并非絕境中的偶然,
而是命運將他們——最后守護者的血脈——送回了這背叛與犧牲的起源之地!
第三章:星輝淬體穢根深種守墓魂那斷斷續(xù)續(xù)卻字字誅心的揭露,
如同九霄神雷在葉清霽和阿盈(即便昏迷,靈魂深處亦被震動)的識海轟然炸響!
每一個字都帶著萬載沉淀的冰冷與殘酷,將之前的所有認知擊得粉碎!阿盈體內(nèi)流淌的,
并非那被封印的深淵穢物的骯臟血裔,而是這萬古絕陣真正守護者的純凈傳承!
是那位以身為棺、燃魂鎮(zhèn)魘的古神大祭師的最后遺澤!
而那盤踞在血云窟深處、令整個修行界聞之色變的“穢淵之魘”,其意志核心,
竟曾是古神族引以為傲的最強戰(zhàn)將!一個為了力量背棄誓言、最終淪為怪物傀儡的可悲叛徒!
它對阿盈近乎偏執(zhí)的“渴望”,其目的昭然若揭:吞噬這最后一絲純凈的守護古神血,
不僅能極大削弱星棺對其本體的封印枷鎖,更能掠奪這源自星穹的本源之力,
補全它被污染扭曲的根基,徹底掙脫束縛!“前輩!”葉清霽眼中寒光爆射,
如同淬血的利刃,死死盯著那搖曳欲滅的殘魂虛影,
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如何才能徹底消滅‘魘’?斬斷這萬古遺毒!
”守墓魂虛影劇烈地晃動了幾下,那兩點魂火明滅不定,
仿佛回憶起了那場導致一切崩壞的終焉之戰(zhàn),透出無邊無際的疲憊與無力。
“難……難……難……”三個字,如同沉重的嘆息,每一個都敲打在葉清霽緊繃的心弦上,
帶來不祥的預感。
……星棺之輝……可傷魘之根本……徹底……焚滅其魂……”守墓魂的聲音低沉得像在嗚咽,
……汝二人……太……弱……”他艱難地抬手指向下方那片無邊無際、粘稠翻涌的漆黑深淵。
與此淵……共生……密不可分……欲滅魘……必……焚盡……此淵……”殘魂的話語停頓了,
那虛幻的眼窩深深地“望”著葉清霽,傳達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
空間根基……亦將……崩塌……震蕩……生靈涂炭……浩劫……無可避免……”焚魘必焚淵,
焚淵則毀界!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循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