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死后，靈魂意外附身在了老公周牧的手機上。
他帶情人去逛街，準備用我的五十萬死亡賠償金，給她買最新款的包。
導購員熱情地問：“先生，刷卡還是掃碼？”
周牧攬著情人的腰，瀟灑地說：“刷卡。”
下一秒，手機屏幕彈出一條短信。
【您尾號1111的銀行卡消費失敗，可用余額：0.14元?！?/p>
奢侈品店里的冷氣很足。
周牧臉上的瀟灑表情，一寸寸凍結(jié)。
他身邊緊緊依偎著他的情人，許瑤，臉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導購員臉上的職業(yè)微笑出現(xiàn)了裂痕，她探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又看了看周牧。
周牧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猛地把手機搶過來，死死盯著那串數(shù)字：0.14元。
“不可能！”他失聲喊道，“卡里有五十萬！五十萬！”
他的聲音太大，引得店里其他顧客紛紛側(cè)目。
許瑤的臉也掛不住了，她使勁拽了拽周牧的衣袖，壓低聲音：“阿牧，別喊了，好丟人?！?/p>
周牧一把甩開她的手。
他死死捏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濕膩，黏稠。
真惡心。
“一定是銀行搞錯了！”周牧咬著牙，撥通了銀行的客服電話。
他開了免提，似乎想向所有人證明，他不是一個付不起錢的騙子。
電話接通，他對著聽筒咆哮：“我卡里五十萬呢？怎么就剩一毛四了？你們銀行怎么回事！”
客服小姐甜美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出來，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店里。
“周先生您好，查詢到您尾號1111的銀行卡，于今天上午九點，通過手機銀行操作，向林澈先生尾號為9999的賬戶，轉(zhuǎn)賬五十萬元整?！?/p>
“交易已成功，目前可用余額確實為0.14元?！?/p>
林澈，是我的親弟弟。
周牧的大腦宕機了三秒。
隨即，他瞬間炸毛。
“林澈？不可能！我根本沒有操作！是你們的系統(tǒng)出錯了！”
客服小姐依舊保持著專業(yè)的禮貌：“周先生，這筆轉(zhuǎn)賬需要驗證您的銀行卡密碼、短信驗證碼以及人臉識別，三重驗證通過后才能成功。系統(tǒng)記錄顯示一切正常，不可能是系統(tǒng)錯誤?！?/p>
三重驗證。
密碼，是我的生日。
短信驗證碼，會發(fā)到這部他正在用的手機上。
至于人臉識別......
我死前，最后一次用這部手機，是幫他申請一張信用卡，錄入過我的人臉信息。
我死了，但我的靈魂，和我的臉，還在這部手機里。
我看著周牧那張扭曲的臉，心中一片沉靜。
沒錯，是我干的。
在我意識被困在這部手機里，看著他抱著許瑤，暢想著拿到我五十萬賠償金后美好未來的時候，我就用他睡著的時間，把錢轉(zhuǎn)給了我弟。
給他留了一毛四，坐公交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