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沈司白的契約妻子,我盡職地扮演了五年替身。
>他的白月光喜歡茉莉香,我便不用任何香料。
>她畏寒,我便在盛夏也為他備著暖手爐。
>她眼角有顆小痣,我甚至想去點一顆一樣的。
>直到我在他書房發(fā)現(xiàn)一沓照片——每張都是他陪著一個酷似我的女孩,做遍我們曾做過的事。
>女孩頸后有一顆與我一模一樣的紅痣。
>我撕了照片冷笑:“找個替身惡心誰?”
>他卻平靜遞來離婚協(xié)議:“她不是替身?!?/p>
>“蘇晚,你才是?!?/p>
>“當年在巴黎救我的女孩,是她?!?/p>
---
香水瓶從指尖滑落,砸在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碎裂開來。
濃郁的茉莉花香瞬間爆炸般充斥整個空間,甜膩得令人窒息。
我扶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那張蒼白失措的臉,胃里一陣翻攪的惡心。
又失敗了。
調(diào)香師小心翼翼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沈太太,這已經(jīng)是第七版了,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復(fù)刻的巴黎那家老店……”
復(fù)刻?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怎么可能復(fù)刻得出來。
沈司白心里的那道白月光,那個死在五年前巴黎深秋的女孩,連同她最愛的茉莉香,早就成了烙在他心口的朱砂痣,旁人碰不得,仿不像。
就像我。
五年了,我這個憑著三分相似容貌上位的契約替身,兢兢業(yè)業(yè),揣摩她的喜好,模仿她的習慣,活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結(jié)果呢?
連她最愛的一款香水,我都調(diào)不出一模一樣的味道。
冷水撲在臉上,試圖壓下那股煩躁和無力感。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是沈司白的特助,周銘。
“太太,沈總今晚有個重要酒會,禮服已經(jīng)送到公館了。沈總吩咐,請您準備一下,他半小時后到府接您?!?/p>
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重要酒會?需要我?guī)y出席表演恩愛夫妻的那種?
習慣性地走到衣帽間,手指掠過一排排當季高定,最終停在一件煙灰色的真絲禮服上——那個女孩,顧微微,最喜歡這種沒有攻擊性、又顯氣質(zhì)的顏色。
換上禮服,坐在梳妝臺前。
粉底遮蓋掉眼底的疲憊,腮紅掃出恰到好處的紅暈,口紅選了她最愛的豆沙色。
最后,目光落在眼尾。
顧微微那里,有一顆很小很淺的褐色小痣,笑起來時,平添幾分嬌俏。
我曾經(jīng),甚至想過要不要去點一顆一樣的。
當時沈司白是怎么說的?
他捏著我的下巴,仔細端詳我的臉,眼神專注得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然后淡淡評價:“畫蛇添足?!?/p>
是啊,替身就是替身,學得再像,也是東施效顰。
放下點痣筆,我戴上一條鉆石項鏈,恰好擋住頸后那顆我自己天生的、位置刁鉆的紅痣。
沈司白不喜歡看到這個。他說,微微沒有。
看,替身連自己的身體特征,都是錯。
樓下傳來引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