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再次睜開眼時,頭痛欲裂,身下是價值不菲卻硌人的真絲床單,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消毒水味,
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玫瑰香——這是原著里男主傅斯年最喜歡的香型,
也是他用來“紀念”白月光沈知意的味道。她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
視線掃過房間里奢華卻冰冷的裝飾,心臟猛地一沉。不是吧?
她不過是通宵看完一本名為《總裁的囚愛小逃妻》的虐文,
吐槽了幾句女主蘇晚星是“戀愛腦天花板”“體質(zhì)離譜到像開了負面外掛”,
怎么一睜眼就成了這個被男主虐得死去活來的女主角?更糟的是,
她還頂著一張和傅斯年白月光沈知意有七分像的臉,成了徹頭徹尾的替身。“傅總吩咐了,
蘇小姐醒了就把藥喝了?!眰蛉硕酥咨赏胱哌M來,語氣恭敬卻帶著疏離,
眼神里還藏著幾分同情。林晚星看著碗里黑乎乎的藥汁,胃里一陣翻騰。原著里,
傅斯年就是這樣,一邊用藥物控制蘇晚星的身體,一邊又對外宣稱她“體弱多病”,
把她牢牢困在身邊。她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不行,
她絕不能重蹈覆轍。現(xiàn)代的她是個靠自己打拼、賺夠一套市中心復(fù)式的全款的女人,
最不信的就是“命運”二字,就算穿進書里,也不能任人宰割,更不能當別人的替身耗材。
接下來的幾天,林晚星表面上裝作順從,一口不差地喝下藥,安靜地待在別墅里看書、畫畫,
可暗地里卻在瘋狂尋找突破口。她試過用發(fā)夾撬開窗戶的鎖,
結(jié)果防盜網(wǎng)焊得比她想象中還結(jié)實;她也試過在傭人送的飯菜里藏紙條求助,
可那些傭人都是傅斯年的老部下,連菜葉里的一根頭發(fā)都能挑出來,更別說她藏的紙條了。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別墅里來了位特殊的客人——沈知意。
那天林晚星正縮在花園角落曬太陽,
就看見傅斯年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個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生走進來,
男生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對自己的陰鷙判若兩人?!爸?,你剛回國,別累著。
”傅斯年的聲音放得極輕,
林晚星卻聽得渾身發(fā)冷——這就是原著里那個“純潔無瑕”的白月光,
也是傅斯年囚禁自己的“理由”。可下一秒,沈知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絲毫敵意,
反而帶著幾分復(fù)雜的愧疚。趁傅斯年去吩咐傭人準備茶水的間隙,沈知意悄悄走到她身邊,
聲音壓得很低:“你手腕上的淤青……是他弄的?”林晚星愣住了,
下意識地把手腕往袖子里縮了縮。她以為白月光會像書里寫的那樣,
默許甚至享受傅斯年的偏執(zhí),卻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問起她的傷?!皠e害怕,我沒有惡意。
”沈知意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遞給她,“傅斯年的偏執(zhí)我知道,他把你留在身邊,
是因為你長得像我。但你是你自己,不該被這樣困住?!绷滞硇悄笾穷w糖,心里五味雜陳。
她沒說話,卻悄悄把糖放進了口袋——這是她穿書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同情之外,
真正帶著善意的溫度?!疤K小姐,傅總今晚要回來吃飯,您要不要換件衣服?”這天下午,
管家拿著一件香檳色的禮服走進來,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林晚星抬眼看向那件禮服,
領(lǐng)口低得幾乎要露出鎖骨,裙擺短到大腿——這分明是傅斯年喜歡的風(fēng)格,
也是沈知意常穿的款式,每次穿這樣的衣服,原著里的蘇晚星都會被他灌酒,
然后又是一頓折磨。她壓下心里的惡心,扯出一個敷衍的笑:“不用了,我最近沒胃口,
就不去吃了?!惫芗颐媛峨y色:“傅總特意交代了,讓您務(wù)必出席。
”林晚星捏著書的手指緊了緊,心里一陣發(fā)涼。她清楚,
傅斯年的“特意交代”從來不是關(guān)心,而是警告。果然,
當晚傅斯年看到她穿著常服坐在餐桌前,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知意都喜歡穿我挑的裙子。”“我覺得這樣舒服?!绷滞硇潜M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可指尖還是忍不住發(fā)抖。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面對傅斯年的偏執(zhí),男人穿著高定西裝,
眉眼間滿是陰鷙,眼神像淬了冰一樣,看得她后背發(fā)毛。傅斯年冷笑一聲,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舒服?在我這里,輪得到你選嗎?
你不過是個替身,該有替身的樣子!”下巴傳來的劇痛讓林晚星眼眶泛紅,
可她卻死死咬著牙沒哭。她知道,眼淚只會讓傅斯年更興奮,就像原著里寫的那樣,
他就喜歡看蘇晚星絕望又離不開他的樣子。她用力偏過頭,掙脫開傅斯年的手:“傅總,
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备邓鼓甓⒅戳藥酌?,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行,你想休息可以,但別想著?;?。這座別墅,
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看著傅斯年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林晚星癱坐在椅子上,
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她摸出白天沈知意給的那顆糖,剝開糖紙放進嘴里,
甜味稍微壓下了心底的恐懼——她不能放棄,沈知意的話像一顆種子,悄悄在她心里發(fā)了芽。
就在林晚星陷入絕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逃不出這個牢籠時,
她在別墅客廳的電視上看到了一則征兵廣告。畫面里,
身著軍裝的士兵們在訓(xùn)練場上奔跑、射擊,眼神堅定而明亮,旁白里那句“參軍報國,
無上光榮,用青春守護家國”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她混沌的思緒。等等,征兵?
林晚星猛地坐直身體,眼睛亮了起來。她想起了原著里蘇晚星那離譜的體質(zhì)——被車撞了,
躺三天就能下地;被捅了一刀,一周就能拆線;就算是大出血,輸點血就能恢復(fù)如常。
這種恢復(fù)能力,要是去兵營訓(xùn)練,簡直就是開了作弊器啊!她越想越激動,
手指在膝蓋上不停敲擊:別人跑五公里就氣喘吁吁,
她說不定能輕松跑十公里;別人做一百個俯臥撐就手臂發(fā)酸,
她說不定能做兩百個;就算訓(xùn)練時受傷,別人需要養(yǎng)傷半個月,她可能兩三天就好了。
這樣一來,她肯定能在兵營里脫穎而出,只要能立上功勛,成為一名正式軍官,
傅斯年就算權(quán)勢再大,也不敢輕易動她了吧?更重要的是,
林晚星突然想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點——軍婚受法律保護!如果她能成功入伍,
再找個合適的人結(jié)婚,那傅斯年之前對她做的那些強迫、囚禁的行為,就構(gòu)成了破壞軍婚罪!
到時候,她就能憑著功勛和法律,把傅斯年告上法庭,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個想法讓林晚星激動得渾身發(fā)抖,她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很快,
她又冷靜下來——傅斯年絕對不會允許“他的人”離開,更別說去參軍了。她需要幫手,
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知意。幾天后,沈知意又來別墅看望傅斯年。
林晚星趁傅斯年去接電話的間隙,快步走到她面前,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沈小姐,
我想離開這里,我想去參軍,你能不能幫我?”沈知意愣了一下,
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你真的想清楚了?參軍很苦,而且傅斯年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想清楚了!”林晚星用力點頭,“我不想再當替身,不想再被他囚禁,
我想過自己的人生?!鄙蛑饪粗鄣椎墓饷ⅲp輕拍了拍她的手:“好,我?guī)湍恪?/p>
傅斯年下周要去國外出差,我會以‘想和你聊聊,畢竟你長得像我’為由,讓他同意你出門。
到時候我開車送你去征兵辦公室,他那邊我來應(yīng)付?!绷滞硇强粗蛑猓?/p>
眼眶瞬間泛紅:“謝謝你,沈小姐。我……”“別叫我沈小姐,叫我知意就好。
”沈知意笑了笑,“我們都是女孩子,本該互相幫襯。你能有勇氣逃離,我為你高興。
”從那天起,林晚星開始改變策略。她不再拒絕傅斯年的要求,
會穿著他喜歡的衣服陪他吃飯,會在他加班回來時遞上一杯溫牛奶,
甚至?xí)鲃雍退钠饡锏膬?nèi)容——這既是為了降低傅斯年的警惕,
也是為了讓沈知意的“理由”更可信。“傅總,你看這本書里寫的軍人,是不是很厲害?
”一次吃飯時,林晚星故意把一本關(guān)于軍隊的書放在餐桌上,語氣帶著幾分羨慕。
傅斯年瞥了一眼書,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對這個感興趣?”林晚星低下頭,
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就是覺得他們很勇敢,能保護別人。不像我,總是這么沒用。
”她知道,傅斯年喜歡柔弱、需要依賴他的女人,這樣說既能降低他的警惕,
又能為以后的參軍計劃埋下伏筆。果然,傅斯年聽到這話,
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有我在,你不用那么勇敢。”林晚星心里冷笑,
面上卻裝作感動的樣子,點了點頭。她能感覺到,傅斯年的警惕心正在慢慢放松,
他大概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馴服了她。機會很快就來了。一周后,
傅斯年因為一個重要的項目,需要去國外出差五天。臨走前,
他對林晚星說:“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乖乖待在別墅里,別給我惹麻煩?!绷滞硇堑椭^,
溫順地回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傅斯年離開的第二天,
沈知意就按照約定來了別墅。
她對著門口的保鏢晃了晃傅斯年之前給她的通行證:“傅總讓我?guī)K小姐出去走走,
說她總待在別墅里悶得慌?!北gS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行。上車后,
沈知意遞給林晚星一個帆布包:“里面有我給你準備的身份證復(fù)印件、水杯和面包,
征兵辦公室我已經(jīng)幫你查好了,就在前面那條街。”林晚星接過包,心里滿是溫暖:“知意,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根本走不出這一步?!薄皠e謝我,是你自己有勇氣。
”沈知意發(fā)動汽車,“快到了,你記住,到了那里別慌,按流程報名就行。
傅斯年那邊我會幫你拖著,要是他問起,我就說你和我在一起逛街。
”車子停在征兵辦公室附近的小巷里,林晚星下車前,沈知意又拉住她:“晚星,
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別放棄。你的人生,該由你自己做主?!绷滞硇怯昧c頭,
轉(zhuǎn)身朝著征兵辦公室跑去。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第一次覺得,自由離自己這么近。
當天早上,林晚星順利趕到征兵辦公室。此時,門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排隊了,
大多是年輕的男生,偶爾有幾個女生,也都是一臉堅定?!巴瑢W(xué),你也是來報名參軍的嗎?
”排在林晚星前面的女生轉(zhuǎn)過頭,笑著問她。女生叫陳悅,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
眼神里滿是憧憬。林晚星點點頭,心里一陣溫暖——這是她穿書以來,
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嗯,我想為國家做點貢獻。”她沒有說太多,
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陳悅倒是很熱情,
給她講了很多關(guān)于參軍的注意事項:“報名要帶身份證,體檢要查視力、聽力,
還有體能測試,你平時運動多嗎?”林晚星想起自己的體質(zhì),笑了笑:“還好,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
”報名的過程很順利,林晚星憑借著蘇晚星健康的身體(雖然之前被虐過,
但早就恢復(fù)好了),輕松通過了初步審核。接下來是體檢和政審,
林晚星對自己的體質(zhì)很有信心,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政審——傅斯年會不會在背后動手腳?
為了保險起見,體檢結(jié)束后,林晚星特意找到了征兵辦公室的王主任,
鼓起勇氣向他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她沒有提傅斯年的名字,
只是說自己之前被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限制了人身自由,現(xiàn)在想通過參軍擺脫對方的控制。
王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兵,聽完林晚星的話,眉頭皺了起來:“你放心,
參軍是每個公民的權(quán)利,只要你合格,沒人能阻止你。我會向上級匯報你的情況,
確保政審公平公正?!绷滞硇歉袆拥醚劭舴杭t,連忙向王主任道謝。她知道,
這是她擺脫虐文命運的關(guān)鍵一步,絕對不能出錯。幾天后,
政審結(jié)果出來了——林晚星順利通過!當她拿到入伍通知書的那一刻,手都在發(fā)抖,
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第一時間給沈知意發(fā)了消息,
屏幕那頭的沈知意回復(fù)了一個“恭喜”的表情,還附帶了一句“好好加油,未來可期”。
可就在林晚星準備收拾東西去部隊報到時,傅斯年出差回來了。
他得知林晚星報名參軍的消息后,氣得暴跳如雷,
第一時間就打電話質(zhì)問沈知意:“是不是你幫她的?!
”沈知意的聲音平靜卻堅定:“傅斯年,晚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屬品,
更不是我的替身。你不能一直把她困在身邊,她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
”電話那頭的傅斯年氣得說不出話,直接掛了電話。他立刻派人去征兵辦公室,
想要取消林晚星的入伍資格?!案悼?,沒用的,林晚星的入伍手續(xù)已經(jīng)全部辦完,
上級領(lǐng)導(dǎo)還特意交代,要保障她的參軍權(quán)利?!笔窒碌娜藵M頭大汗地匯報,
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傅斯年把桌上的文件狠狠摔在地上,
臉色鐵青:“她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不可能!”他立刻開車趕往征兵辦公室,
想要親自找王主任理論??僧斔s到時,林晚星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
準備和其他新兵一起前往部隊了??吹礁邓鼓?,林晚星心里一緊,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她走到傅斯年面前,語氣平靜地說:“傅總,我現(xiàn)在是一名新兵,馬上就要去部隊報到了。
以后,我們不要再聯(lián)系了?!备邓鼓甓⒅凵窭餄M是怒火和不甘:“蘇晚星,你敢走?
你走了就別想再回來!”林晚星笑了,這是她穿書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笑:“傅總,
我叫林晚星,不叫蘇晚星。還有,我從來沒想過要回來。”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沒有絲毫留戀。火車緩緩開動時,
林晚星收到了沈知意發(fā)來的最后一條消息:“傅斯年沒再找你麻煩,你安心去部隊。
我也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去國外繼續(xù)深造。我們都要好好的?!绷滞硇强粗聊唬?/p>
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她朝著窗外揮了揮手,像是在和沈知意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