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都知道宋潯在針對我。他扣我獎金,我反手把他豪車刮花。他取消我年假,
我把他重要客戶攪黃。人力總監(jiān)偷偷勸我:“小謝,宋總畢竟是你前男友,低個頭吧。
”我笑盈盈遞上辭職信:“誰還沒個前任?”第二天公司被收購,新總裁是我。
宋潯被保安攔在門外:“謝暖,你玩我?”我晃著收購合同:“宋總,現(xiàn)在換我套路你了。
”---全公司都在傳,宋潯想弄死我。獎金?扣!理由:辦公桌太亂,影響司容。
我扭頭下樓,拿鑰匙在他那輛騷包的限量版幻影上,從左車門劃到右車尾。
刺啦——聲音那叫一個清脆。全公司靜了三秒。宋潯電話秒到:“謝暖!”我:“宋總,
手滑。要不……我也給您擦擦?”語氣真誠得能入黨。電話那頭呼吸重得像拉風(fēng)箱。啪,
掛了。年假條子打上去,他大筆一揮:拒!理由:公司離了你轉(zhuǎn)不了。我點頭,懂了。
轉(zhuǎn)頭摸進他今晚宴請客戶的VIP包間。端著酒杯,笑靨如花:“王總是吧?久仰!
我們宋總讓我來先陪一杯,他最愛說您公司那個項目……哦哦,
就是有點敏感不太好公開說的那部分……”半小時后,
宋潯對著空蕩蕩的包間和手機里王總絕交短信,臉黑得能滴墨。我微信適時彈出:「宋總,
公司離了您可能一時半會轉(zhuǎn)不了,您多辛苦:)」人力總監(jiān)貓腰溜進我工位,
一臉“為你好的”便秘樣:“小謝啊,聽姐一句,低個頭吧。宋總嘛……畢竟是你前男友,
男人都要面子的?!蔽仪面I盤的手沒停:“哦?!彼 N覐某閷厦鰪埣?,拍她面前。
辭職信。人力總監(jiān)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你…你真走???
”我笑盈盈拎包起身:“誰還沒個前任?過期作廢?!比k公室豎著耳朵的人,
全僵成了背景板。第二天,公司炸鍋。頂層會議室全封閉,據(jù)說來了新老板,巨牛逼一姐,
直接全資收購。大群里消息瘋跳:「聽說沒!新總裁馬上到了!」「宋總臉好臭,
是不是要滾蛋了?」「活該!讓他平時狂!」「前臺姐妹速報!新總裁是個女的!超有氣質(zhì)!
到樓下了!」電梯叮一聲,直達頂層。我踩著七厘米的高跟,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裙,
走出來。身后跟著一整排律師、助理和面無表情的黑衣保安。會議室門一開,
里面董事會的人齊刷刷站起來。除了主位上那個。宋潯抬眸,看見我,
嘴角那點假笑瞬間凍裂。瞳孔地震。我慢悠悠走過去,手指點了點桌面:“宋總,麻煩讓讓。
你壓到我椅子了?!彼偷卣酒穑樕F青:“謝暖?你搞什么鬼?!
”我身后的律師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攤開收購文件:“宋先生,根據(jù)協(xié)議,
您已不再持有公司任何股份,請您立即離開?!彼螡∫暰€死死釘在我臉上,像是要把我燒穿。
我彎唇,對保安輕輕頷首。兩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請”他?!爸x暖!”他被架著往外拖,
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他媽玩我?!”我這才緩緩走到他面前,
晃了晃手里那份嶄新的收購合同?!八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薄艾F(xiàn)在換我套路你了。
”“開心嗎?”公司走廊靜得嚇?biāo)牢米?。所有員工脖子伸得老長,眼珠子瞪得溜圓,
恨不得把眼前這出戲刻盤里回家循環(huán)播放。宋潯被倆保安架著,胳膊扭著,西裝褶了,
頭發(fā)絲都沒了平時的精致。他胸口劇烈起伏,盯著我,那眼神,先是懵逼,然后是不信,
最后燒得快噴火?!爸x暖?!彼曇魤旱玫停粏?,“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我沒答。
抬手,輕輕幫他理了理歪掉的領(lǐng)帶。動作溫柔得像情人。周圍抽氣聲此起彼伏。
我笑:“宋總,注意形象。雖然……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形象了?!彼偷?fù)]開我的手,
力氣大得帶風(fēng)。保安立刻收緊力道?!皾L開!”他掙了一下,沒掙動,反而更狼狽。
他喘著粗氣,死盯著我,“你以為這樣就算贏了?”“不然呢?”我偏頭,笑得純良,
“給你鼓個掌?”他喉結(jié)滾動,話幾乎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你給我等著?!薄暗??
”我慢悠悠重復(fù)一遍,往前又湊近半步,聲音輕得只有我們倆能聽見,“等什么?
等你像以前一樣,扣我獎金?取消我年假?還是等我再去劃你一輛車?”我退后,
音量恢復(fù)正常,掃了一眼豎著耳朵的全體群眾:“宋總,慢走不送。
你的私人物品……我會讓保潔阿姨仔細(xì)收拾,保證一件不剩?!闭f完,
我沒再看他那張扭曲的臉,轉(zhuǎn)身就往總裁辦公室走。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咔,咔。
每一聲都像踩在舊時代的墳頭上。身后是他幾乎失控的低吼,還有被強行拖走的摩擦聲。爽。
天花板上的燈都他媽顯得更亮了。前任總裁的東西清得飛快。
宋潯那點家當(dāng)——一個定制杯子,一個丑不拉幾的擺件,
幾本裝逼用的精裝書——全塞進一個紙箱,放在了前臺角落。我坐在那把真皮總裁椅上,
轉(zhuǎn)了半圈,面對落地窗。窗外車水馬龍。以前我就在下面那群小格子里,仰頭看這扇窗。
現(xiàn)在我在里面了。門被輕輕敲響?!斑M?!比肆偙O(jiān)那張臉探進來,堆滿了笑,
褶子都能夾死蒼蠅:“謝總,您看有什么需要調(diào)整的?或者需要熟悉什么,隨時叫我!
”我轉(zhuǎn)回椅子,沒說話,看著她。她笑容有點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張總監(jiān),
”我開口,“上次你說的很對?!彼汇叮骸鞍??”“男人嘛,確實都要面子。
”我手指點了點桌面,“所以,我現(xiàn)在不太想看見男人。尤其是……前男友相關(guān)的男人。
”她臉唰地白了?!肮緝?nèi)部,所有宋潯提拔上來的人,所有跟他關(guān)系近的‘嫡系’。
”我語氣沒什么起伏,“名單整理好,下午放我桌上。包括你評估的,
哪些是只會拍馬屁的草包,哪些還能湊合用?!彼浜瓜聛砹耍骸爸x總,這……”“有問題?
”“……沒!沒有!絕對沒有!”她腰彎得更低了,“我馬上去辦!
”她幾乎是小跑著溜出去的。我內(nèi)線電話叫來新任助理:“通知下去,十分鐘后,全體會議。
”會議室。黑壓壓坐滿了人。空氣繃得像拉滿的弓。我走進去,所有目光唰地集中過來,
緊張,探究,討好,害怕。我走到主位,沒坐,雙手撐著桌面。“簡單說兩句。”“第一,
公司換老板了。我,謝暖。”“第二,以前那套溜須拍馬、站隊抱團的規(guī)矩,廢了。
”“我看兩樣?xùn)|西:能力,結(jié)果?!薄澳芨墒碌?,獎金翻倍,職位直升。想混日子搞關(guān)系的,
”我停頓一下,掃視全場,“現(xiàn)在就可以去人力領(lǐng)補償金走人?!钡紫馒f雀無聲,
呼吸都放輕了。“第三,”我看向財務(wù)總監(jiān),
“宋潯在任期間所有未經(jīng)審計的關(guān)聯(lián)交易、可疑報銷,三天內(nèi),報告放我桌上。
”財務(wù)總監(jiān)額頭冒汗,猛點頭?!吧??!蔽腋纱嗬滢D(zhuǎn)身走人。身后死寂了幾秒,
才爆發(fā)出嗡嗡的議論聲?;氐睫k公室,椅子還沒坐熱。助理內(nèi)線電話進來,
聲音有點慌:“謝總,宋……宋先生在前臺,吵著要見您。說他東西丟了。
”我挑眉:“丟了什么?”“說是一個……翡翠鎮(zhèn)紙?!蔽也铧c笑出聲。
宋潯有個屁的翡翠鎮(zhèn)紙。他辦公桌上那點破玩意兒,我比誰都清楚?!白屗戎?。
”晾了足足半小時,我才慢悠悠晃下去。宋潯在前臺那兒焦躁地踱步,一看我,立刻沖過來,
又被保安攔住?!爸x暖!我東西少了!一個翡翠鎮(zhèn)紙,清代的老物件!必須在你這兒丟的!
你得負(fù)責(zé)!”我走到那紙箱旁,扒拉兩下,拎起那個丑擺件:“你說這個?
”他眼神一閃:“對!就是它!還我!”我點點頭,拿著那擺件,
走到旁邊的大垃圾桶前——手一松。哐當(dāng)?!把剑蔽颐鏌o表情,“手滑。
”宋潯眼珠子紅了:“你!”“宋總,”我打斷他,“哦不對,宋先生。這破塑料玩意兒,
地攤五十塊頂天了。你訛人也得有點成本。”他臉色青白交錯,咬著后槽牙:“你狠。
”“比不上你?!蔽遗呐氖郑翱郦劷鸬臅r候,挺狠的?!彼浪赖芍遥?/p>
忽然冷笑:“謝暖,你以為坐上位子就贏了?這公司里多少蠹蟲,多少爛賬,你根本不知道!
你等著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吧!”我笑了?!绑枷x?爛賬?”我往前走一步,逼視他,“哪些?
說說看。名字,項目,金額?!彼×?。“說不出來?我?guī)湍阏f?!蔽艺Z速不快,
清晰有力,“去年南城那個項目,你小姨子吃了多少回扣?上半年供應(yīng)鏈那筆預(yù)付款,
最后進了誰的口袋?需要我繼續(xù)嗎?”他眼神開始躲閃,氣勢矮了半截。“宋潯,你管不好,
我來管。我踩著高跟回辦公室,門一關(guān),世界清靜。椅子還沒坐熱,內(nèi)線電話炸響。接起來,
沒吱聲。那頭是宋潯那孫子,聲音壓著火,又硬又硌人:“謝暖,我們得談?wù)劇?/p>
”我轉(zhuǎn)著筆:“談什么?談你那五十塊的清代翡翠?”電話里呼吸聲重了三分。
“你別太過分?!蔽覙妨耍骸斑@就叫過分?宋總,您的承受力跟您的管理水平一樣,
有待提高?!薄肮竞诵臄?shù)據(jù)在我這兒?!彼曇舫料氯?,帶著點魚死網(wǎng)破的味兒,
“你不想我抖落出去吧?”筆在我指尖停住?!皢?,威脅我?”我往后一靠,“行啊。抖。
現(xiàn)在就去。找媒體,上網(wǎng)發(fā)帖,隨便你。你看我怕不怕?!蹦穷^沒聲了。
我慢悠悠補刀:“順便提醒你一句,竊取商業(yè)機密,損害公司利益,
金額巨大的……夠你進去蹲幾年了。宋總,想試試?yán)物埧谖??”電話被狠狠撂了?/p>
嘟—嘟—嘟—我扔開話筒,按內(nèi)線叫助理:“法務(wù)部老大,叫他滾過來。”五分鐘不到,
一個地中海腦袋冒汗的男人小跑進來:“謝總,您找我?
”“宋潯手里可能有點公司不該有的東西?!蔽艺Z氣淡得像白開水,“去,給他發(fā)律師函。
內(nèi)容嘛……就說他涉嫌竊取商業(yè)機密,保留追究法律責(zé)任的權(quán)利。嚇唬嚇唬就行。
”法務(wù)老大擦汗:“這……證據(jù)方面……”“要什么證據(jù)?”我挑眉,“先嚇哭了再說。
”他猛點頭:“明白!這就去辦!”人溜了。我電腦屏亮著,郵箱提示音叮叮咚咚沒完。
全是大大小小供應(yīng)商、合作方的“賀信”,字里行間透著試探。墻頭草,風(fēng)吹兩邊倒。
我撿了幾個重要的回。語氣官方,滴水不漏。剩下的,全劃拉進“待處理”文件夾。
看著就煩。內(nèi)線又響?!罢f。
”前臺小姑娘聲音發(fā)顫:“謝總……樓下……樓下有個人舉著牌子……說、說您騙他項目,
坑他血汗錢……”我按了按太陽穴。宋潯的爛賬,找上門了。“叫保安請出去。再鬧,報警。
”“可、可他嚷嚷得很大聲,好多人都看……”“那就讓他嚷?!蔽依渎?,
“你領(lǐng)班是干什么吃的?這點事都要問我?”電話那頭快哭了:“……是,謝總?!眲傁#?/p>
手機私人號震動。瞥一眼。陌生號碼。短信內(nèi)容:「謝總,好手段。不知能否賞臉共進晚餐?
或許有意外驚喜?!垢揭粡堈掌?。是我昨天劃車時,路邊監(jiān)控的截圖。角度刁鉆,
把我拍得清清楚楚。我盯著屏幕,瞇了瞇眼。有意思。宋潯還有這腦子?不像。
我回:「時間地點。」對方秒回:「今晚七點,云頂閣?!埂感小!刮业挂纯?,
是哪個牛鬼蛇神。處理完一堆破事,抬頭看鐘,六點半。拎包,下樓。開車直奔云頂閣。
地方挑得倒雅致,僻靜,貴死人不償命。服務(wù)生引我到包間門口。推門。里面的人聞聲抬頭。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年輕,戴金絲眼鏡,西裝穿得人模狗樣??匆娢遥旖枪雌瘘c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