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永遠(yuǎn)記得那通改變一切的電話。電話響起時，我正在廚房給女兒熱牛奶。
六歲的小雨乖巧地坐在餐桌前，擺弄著她最愛的洋娃娃。"媽媽，電話響了。
"小雨脆生生地提醒我。我擦了擦手去接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孩的聲音，語氣極其囂張："林曉雨，你這個小賤種，
趕緊讓你媽滾回來跪著求我爸原諒！"我愣住了。小雨好奇地湊過來："媽媽，誰打電話呀？
""你是誰？"我壓低聲音問。"我是你哥哥！我爸是高振宇，你媽林曉雨是小三！
"小雨眨著大眼睛："媽媽，這個哥哥說我是小賤種，什么是小賤種？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幾秒鐘后，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尖叫："你這個蠢貨！
誰讓你打這個電話的！"我掛斷電話，心臟砰砰直跳。小雨拉了拉我的衣角："媽媽，
那個哥哥為什么說我是小賤種？"我蹲下來，輕撫她的臉頰："寶貝，那個人說錯了。
你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可我心里清楚，麻煩來了。高振宇，我前夫的名字，
一個我以為永遠(yuǎn)不會再聽到的名字。五年前，我懷著身孕被他和他的白月光趕出家門時，
他說："林曉雨，你就是個不入流的小三，這輩子別想再踏進(jìn)高家半步。"現(xiàn)在，
他們找上門了。當(dāng)天晚上，小雨睡著后，我站在陽臺上抽煙。這個習(xí)慣是離開高家后養(yǎng)成的，
尼古丁能讓我在焦慮時稍微冷靜一些。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樓下，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振宇。他還是那副西裝革履的模樣，
只是比五年前老了不少，太陽穴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緊接著，
從副駕駛座下來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戴著眼鏡，一臉倨傲。
這應(yīng)該就是今天打電話的那個孩子，高振宇和他白月光的兒子。他們徑直朝我這棟樓走來。
我掐滅煙頭，深吸一口氣。來了。門鈴響起，我透過貓眼看到高振宇和那個男孩站在門外。
"開門，林曉雨，我知道你在里面。"高振宇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來，依然是那副命令的口吻。
我開了門，但只開了一條縫，門鏈還掛著。"你想干什么？""帶小宇見見他妹妹。
"高振宇說，"小宇很想有個妹妹。"那個叫小宇的男孩撇了撇嘴："誰想要這種妹妹，
我只是來看看那個小賤種長什么樣。"我的血一下子涌了上來："你再說一遍試試？
"高振宇推了推兒子："小宇，不許這么說話。"然后看向我，"開門吧，我們談?wù)劇?/p>
""沒什么好談的。你們走。""林曉雨，別忘了小雨也是我的女兒，我有權(quán)利見她。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沉。是的，小雨確實是高振宇的親生女兒，這是我永遠(yuǎn)無法改變的事實。
當(dāng)年我懷著小雨被趕出高家，在租來的小房子里獨自生產(chǎn)，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
這個男人在陪他的白月光逛街?，F(xiàn)在他說什么父親的權(quán)利？"爸爸，那個女人不讓我們進(jìn)去。
"小宇不耐煩地抱怨。高振宇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林曉雨，
你不想讓鄰居們知道這些事吧？開門，我們進(jìn)去說。"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開了門。
他們走進(jìn)我這個不到八十平的小房子，高振宇環(huán)視了一圈，眉頭皺得很深。"就住這種地方？
"小宇更是直接："好破的房子，還沒有我的游戲室大。"我忍著怒火："說吧，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高振宇坐在沙發(fā)上，
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小宇一直想要個妹妹，既然小雨是我的女兒，
就應(yīng)該回到高家。""做夢。""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回來吧，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好像當(dāng)年犯錯的人是我一樣。我冷笑："高振宇，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就在這時，小雨的房間門開了，她穿著小睡衣，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媽媽，有客人嗎？
"她看到高振宇和小宇，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小宇打量著小雨，撇了撇嘴："就這樣？
一點都不漂亮。"小雨被這話弄得更害怕了，緊緊抓著我的衣服。高振宇的表情卻有些復(fù)雜，
他看著小雨，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小雨，叫爸爸。"他說。小雨躲得更緊了，
小聲說："媽媽，這個叔叔是誰??？"高振宇的臉色變了。第二章"我是你爸爸。
"高振宇重復(fù)了一遍，語氣有些生硬。小雨眨著大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然后轉(zhuǎn)向我："媽媽，這個叔叔是我爸爸嗎？"我蹲下來，輕撫她的頭發(fā)："寶貝，
你先回房間睡覺，媽媽和客人聊完就來陪你。""好的。"小雨乖巧地點頭，
臨走時還禮貌地對高振宇和小宇說："叔叔哥哥晚安。"等小雨回房間后，
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小宇不屑地哼了一聲："她都不認(rèn)識爸爸，真是個野孩子。
""閉嘴。"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高振宇揉了揉太陽穴："林曉雨，
你為什么不告訴小雨我是她爸爸？""因為她不需要一個拋棄她的爸爸。
""我什么時候拋棄她了？是你自己離開的！"我被這話氣笑了："高振宇，
你的記性可真好。當(dāng)年是誰說'這個孩子我不會認(rèn)的，你愛生生去，別拿這種把戲威脅我'？
"高振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時候情況不同...""什么不同？
因為你的白月光懷孕了，所以我這個正牌妻子生的孩子就不算數(shù)了？""媽媽怎么了？
"小宇一臉維護(hù)，"媽媽懷孕很辛苦的，你這個女人還要跟媽媽搶爸爸，真不要臉。
"我看著這個八歲的孩子，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孩子從小被教育我是小三，他的認(rèn)知里，
他媽媽才是正室。可事實是，我和高振宇結(jié)婚三年，他的白月光才是插足我們婚姻的第三者。
但又有什么用呢？孩子不會理解這些復(fù)雜的成人世界，他只會站在媽媽一邊。"高振宇，
你們走吧，以后也不要再來了。"我下了逐客令。"我不會走的，小雨是我的女兒，
她應(yīng)該回到高家享受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條件。""她現(xiàn)在就過得很好。""在這種破地方？
林曉雨，你別自欺欺人了。小雨跟著你只能過這種底層生活，但跟著我，
她可以上最好的學(xué)校，住最好的房子。"我承認(rèn)，高振宇說的有道理。這五年來，
我一個人帶著小雨確實很辛苦。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shè)計師，工資不高，還要還房貸，
生活很緊巴。小雨的衣服大多是從網(wǎng)上買的便宜貨，玩具也不多，我們很少外出旅游。
但我們過得很充實，很溫馨。"錢不是萬能的，小雨需要的是愛和陪伴。
""我也可以給她愛和陪伴。"高振宇說，"而且小宇也需要一個妹妹。
"小宇立刻反對："我才不需要她，我就是好奇這個小賤種長什么樣。""小宇！
"高振宇呵斥了一聲。但小宇根本不聽，繼續(xù)說："她根本不配當(dāng)我妹妹，我媽媽說了，
她就是個意外，是這個女人用來勾引爸爸的工具。"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這就是高振宇的白月光教給孩子的話？"你們走。"我指著門，"立刻走。""林曉雨，
你冷靜一點。""我很冷靜。"我冷冷地看著高振宇，"五年前你們趕我走的時候，
有考慮過小雨的感受嗎？現(xiàn)在她過得好好的，你們又來攪和，你們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我是為了小雨好。""你是為了你的愧疚好。"我一語戳中要害，"高振宇，
你心里清楚，當(dāng)年你做錯了，現(xiàn)在想補償，但你想過沒有，
小雨不是你用來減輕愧疚感的工具。"高振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媽媽，我困了。
"小宇打了個哈欠。高振宇看了看手表："確實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但林曉雨，
這件事沒完。""隨你。"他們離開后，我靠在門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小雨的房間門悄悄打開了，她探出小腦袋："媽媽，客人走了嗎？""走了，寶貝。
""媽媽，那個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嗎？"我走過去，抱起小雨："你想要爸爸嗎？
"小雨想了想，搖搖頭："我有媽媽就夠了，媽媽對我最好了。"聽到這話，
我的眼睛有些濕潤。這五年來，我一直擔(dān)心單親家庭會讓小雨缺少什么，沒想到在她心里，
我們的小家庭已經(jīng)很完整了。"媽媽也覺得有你就夠了。"我親了親她的額頭。但我知道，
今晚只是開始。高振宇不會輕易放棄的。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我送小雨去幼兒園的路上，
她忽然問我："媽媽，昨天那個哥哥為什么叫我小賤種？"我心里一緊，
蹲下來看著她："寶貝，那是一句很難聽的話，說這種話的人是沒有教養(yǎng)的。
你永遠(yuǎn)不要說這種話，也不要理會說這種話的人。""哦。"小雨點點頭，
"那個哥哥是沒有教養(yǎng)的人嗎？"我頓了頓："是的。"到了幼兒園門口，
小雨的好朋友朵朵跑過來："小雨！我媽媽給我買了新的貼紙，分給你一些！
"小雨立刻開心起來，和朵朵一起跑進(jìn)了教室。我看著她開心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一包貼紙就能讓她開心一整天?？纱笕说氖澜缣珡?fù)雜，
我不知道高振宇還會搞出什么幺蛾子。果然，上午十點，我正在公司開會的時候，
接到了小雨班主任劉老師的電話。"小雨媽媽，有兩個人來學(xué)校，說是小雨的家人，
想要接小雨走。"我心里一沉："兩個人？什么樣子？""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小男孩。
那個男人說他是小雨的爸爸。""劉老師，請不要讓他們接走小雨，我馬上過來。""好的，
我們已經(jīng)按照規(guī)定拒絕了，但他們說要等您來。"我請了假，匆匆趕到幼兒園。
在園長辦公室里，我看到高振宇和小宇坐在沙發(fā)上，高振宇面無表情，小宇則一臉不耐煩。
"高振宇，你想干什么？""我想接小雨回家住幾天。""不可能。"園長看著我們，
有些為難："兩位家長，這種情況我們也很難處理...""沒什么難處理的。
"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個文件夾，"這是小雨的出生證明，上面只有我的名字。
這是我的身份證，還有小雨的戶口本，她和我一個戶口。
他沒有任何法律文件證明他和小雨的關(guān)系。"高振宇的臉色變了："林曉雨，
你當(dāng)年故意不讓我簽字...""我當(dāng)年在醫(yī)院生產(chǎn)的時候，護(hù)士問孩子父親的信息，
是誰說'我沒有這個孩子'的？"園長聽明白了大概情況，對高振宇說："先生，
如果您沒有相關(guān)法律文件，我們無法讓您接走孩子。""我可以做親子鑒定。"高振宇說。
"那您先去做鑒定，有了結(jié)果再來。"園長很專業(yè)地處理了這個問題。
高振宇知道今天接不走小雨，站起來準(zhǔn)備走。小宇卻不依不饒："爸爸，
為什么不能帶那個小賤種回家？""小宇！"高振宇呵斥他。但小宇完全不聽，
繼續(xù)大聲說："她就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憑什么不跟我們回家？我媽媽說了，
野孩子應(yīng)該跟著爸爸，不能跟著小三！"園長和幾個老師都愣住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走到小宇面前，蹲下來看著他："小朋友，請你告訴你媽媽，小三是她，不是我。
五年前我和你爸爸結(jié)婚的時候，你媽媽還在國外勾搭別的男人。""你胡說！
"小宇紅著眼睛反駁，"我媽媽才不是小三！""那你去問問你爸爸，
他和我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你媽媽什么時候回國的。"小宇看向高振宇："爸爸，
她胡說對不對？"高振宇的臉色很難看，沒有說話。"爸爸！"小宇急了。"我們走。
"高振宇拉著小宇往外走。"爸爸，你回答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胡說？
"小宇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大聲問。"回家再說。"他們走后，園長看著我，
有些同情："小雨媽媽，您辛苦了。"我苦笑了一下："劉老師，以后如果還有人來接小雨，
請一定要先給我打電話。""您放心，我們會保護(hù)好小雨的。"我去教室接小雨的時候，
她正在和小朋友們玩積木，看到我很驚喜："媽媽！你怎么來了？""媽媽想你了，
所以來接你。"回家的路上，小雨說："媽媽，劉老師說有人來找我，
是昨天那個叔叔和哥哥嗎？""是的。""他們?yōu)槭裁匆獊碚椅遥?我想了想，
決定告訴她一部分真相："小雨，那個叔叔可能真的是你的爸爸，但是他以前不要你，
現(xiàn)在想要你回去。"小雨歪著頭想了想："那我要回去嗎？""你想回去嗎？""我不想。
"小雨很堅定，"我想和媽媽在一起，我們的家很溫暖。"我心里一暖，
抱緊了她："那我們就不回去。"但我知道，這件事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第四章當(dāng)天晚上，
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曉雨，高振宇來找過我了。"我心里一沉："他去找您了？
""他說小雨是他女兒，想讓我勸你把孩子給他。""媽，您怎么說的？
""我當(dāng)然說不可能。"媽媽的聲音有些憤怒，"當(dāng)年是誰把你們娘倆趕出來的？
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爸爸了？"我松了一口氣。媽媽接著說："但是曉雨，他威脅我了。
""威脅您什么？""他說如果你不配合，他就到你公司去鬧，讓你丟工作。
"我握緊了手機。高振宇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媽，
您別擔(dān)心，我會處理的。"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上想對策。高振宇有錢有勢，
如果他真的想搶小雨，我一個普通的單身媽媽確實很難對付。但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小雨是我的女兒，這五年來我們相依為命，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天上班，
我剛到公司，同事小張就悄悄告訴我："曉雨，今天早上有個男人來找過你，說是你前夫。
"果然來了。"他說什么了？""沒說什么，就問你在不在。王總接待的他，
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心里咯噔一下。王總是我們部門的總監(jiān)，
如果高振宇在他面前說我的壞話，我這份工作可能真的保不住了。中午吃飯時，
王總叫住了我："曉雨，你前夫今天來找過你。""王總，
我..."王總擺擺手："我知道你的情況，這些年你工作很努力，我很認(rèn)可你的能力。
不過家庭問題還是要處理好，畢竟會影響工作狀態(tài)。""我明白，我會處理的。""那就好。
對了，下周的項目匯報你來負(fù)責(zé)，好好準(zhǔn)備。"我愣了一下："王總，
您是說...""我說下周的項目匯報你來負(fù)責(zé)。"王總重復(fù)了一遍，
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走了。我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為高振宇會在王總面前說我的壞話，沒想到王總反而給了我更重要的工作。
小張走過來："怎么樣？王總說什么了？""他讓我負(fù)責(zé)下周的項目匯報。""哇，
那可是個大項目，王總這是要提拔你的節(jié)奏??！"我心情復(fù)雜。
看來高振宇沒有在王總面前詆毀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下班后，我去接小雨，
剛出幼兒園門口，就看到高振宇的車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上車，我們談?wù)劇?/p>
""沒什么好談的。"我抱起小雨，準(zhǔn)備走。"林曉雨，
你不想聽聽我今天和你老板聊了什么嗎？"我停住腳步。高振宇下了車，
走到我面前："我沒有說你的壞話，反而夸了你的工作能力。""那又怎樣？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并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女兒。
"小雨在我懷里小聲問："媽媽，這個叔叔又來了嗎？""是的，寶貝。"高振宇蹲下來，
想要摸摸小雨的頭，但小雨躲開了。"小雨，我是爸爸。"小雨看看他，又看看我："媽媽，
他真的是我爸爸嗎？"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高振宇繼續(xù)說："小雨，你想不想住大房子？
想不想有自己的游戲室？想不想要很多很多的玩具？"小雨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搖搖頭："我有媽媽就夠了。"高振宇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抱緊小雨："我們走。
""等等。"高振宇攔住我們，從車?yán)锬贸鲆粋€粉色的芭比娃娃，"小雨，
這是爸爸給你買的禮物。"小雨的眼睛瞪得很大，這個芭比娃娃確實很漂亮，
比她現(xiàn)有的玩具都要精美。但她看了看我，最終搖搖頭："謝謝叔叔，但我不能要。
""為什么？""媽媽說不能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爸爸。
"小雨想了想："但我不認(rèn)識你。"高振宇被這話噎住了。確實，對于小雨來說，
他就是個陌生人。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小雨的生活中，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說是爸爸，
小雨當(dāng)然不認(rèn)。"小雨。"高振宇的聲音有些顫抖，"爸爸以前做錯了，現(xiàn)在想補償你，
好不好？"小雨歪著頭看著他："叔叔，你是不是很孤獨？"這個問題讓高振宇愣住了。
"為什么這么問？""因為你看起來很想要我，就像朵朵的爸爸想要朵朵一樣。
但朵朵的爸爸從小就陪著朵朵，所以朵朵喜歡她爸爸。你沒有陪過我，所以我不喜歡你。
"小雨的話很直接，也很殘酷。高振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有些心疼他，但更多的是欣慰。
我的女兒很聰明，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什么是虛假的補償。"我們走吧，小雨。
"這次高振宇沒有阻攔。第五章周末，我?guī)∮耆ス珗@玩，沒想到又遇到了高振宇和小宇。
他們坐在長椅上，小宇一臉不高興地玩著手機游戲。高振宇看到我們，
站起來走了過來："這么巧。""是很巧。"我冷冷地回答。小雨看到小宇，
主動打招呼："哥哥好。"小宇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高振宇有些尷尬："小宇，
妹妹跟你打招呼呢。""她不是我妹妹。"小宇頭也不抬地說。小雨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開心的樣子："媽媽，我們?nèi)ネ婊莅伞?"好的。"我們走向游樂區(qū)，
高振宇跟了過來。小雨玩得很開心，其他小朋友也愿意和她一起玩，她的性格很開朗，
很容易交到朋友。高振宇在旁邊看著，眼中有我讀不懂的情緒。"她很像你小時候。
"他忽然說。我愣了一下："什么？""小雨，她的性格很像你小時候，開朗，善良，
容易信任別人。"我沒有接話。高振宇接著說："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也是這樣，主動跟我打招呼，還分給我你的零食。""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淡淡地說。"曉雨，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轉(zhuǎn)頭看著他："高振宇，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小雨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打住。"我打斷他，
"小雨不是什么愛的結(jié)晶，她是意外懷孕的產(chǎn)物。當(dāng)年你是怎么說的？
你說我故意懷孕想要綁住你，你說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高振宇的臉色變了："我那時候年輕，說話不經(jīng)大腦...""年輕？"我冷笑，
"高振宇，你比我大三歲，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二十七了，不是十七歲的毛頭小子。"就在這時，
小宇跑了過來："爸爸，我想回家了，這里太無聊了。
"高振宇看了看還在玩耍的小雨："再等一會兒。""為什么要等她？她又不是我們家的人。
"小宇不滿地抱怨。"小宇，小雨是你妹妹。""我不承認(rèn)！"小宇大聲說，
"我只有一個媽媽，就是趙清雅！這個女人是小三，她的女兒也是小三生的！
"周圍的家長都看了過來。我臉色鐵青，走過去拉住小雨："我們回家。""媽媽，
我還想玩一會兒。""乖，我們回家玩別的。"高振宇攔住我們："曉雨，小宇還小，
不懂事...""他八歲了，不是八個月。"我冷冷地看著他，
"而且這些話明顯是大人教的。高振宇，你的白月光還真是教子有方。
""她不是故意的...""夠了。"我不想再聽他為那個女人辯解，"高振宇，
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小雨的生活。""我是小雨的父親，
我有權(quán)利...""你沒有任何權(quán)利。"我打斷他，"五年前你放棄了這個權(quán)利，
現(xiàn)在別想再要回來。"回到家，小雨洗完澡坐在床上，突然問我："媽媽，什么是小三？
"我心里一緊："寶貝，你為什么問這個？""今天那個哥哥說我是小三生的，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坐在她身邊，想著該怎么解釋："小雨，小三是一個不好的詞，
是用來罵人的。那個哥哥說這個詞是不對的。""那我是小三生的嗎？""不是。
"我堅定地說，"你是媽媽生的，媽媽不是小三，你也不是小三生的。
""那為什么那個哥哥要這樣說？""因為他被大人教壞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小雨點點頭，似懂非懂。晚上哄小雨睡著后，我坐在客廳里，心情很沉重。
小宇的那些話雖然是童言無忌，但殺傷力很大。如果高振宇真的要和我爭奪小雨的撫養(yǎng)權(quán)，
他有錢有勢，勝算比我大得多。而且更要命的是，從法理上來說，小雨確實是他的女兒。
我必須想辦法保護(hù)小雨，不能讓她被這些大人的恩怨傷害。第二天上班，我請了半天假，
去找律師咨詢。律師聽完我的情況，搖了搖頭："林小姐，如果對方真的要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
您的勝算不大。""為什么？""首先，從經(jīng)濟(jì)條件來看，對方明顯更優(yōu)越。其次，
男方如果能證明自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法院會考慮父親的權(quán)利。
"我心里一沉："那我該怎么辦？""最好的辦法是和解，爭取達(dá)成共識。
比如讓孩子跟著您生活，但定期讓父親探視。""如果我不同意和解呢？
"律師嘆了一口氣："那就只能打官司了，但我必須提醒您，這種官司對孩子的傷害很大，
而且您的勝算真的不大。"從律師事務(wù)所出來，我的心情很沉重。
看來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了。第六章晚上，我正在廚房做飯，門鈴?fù)蝗豁懥?。透過貓眼看去，
是高振宇，但這次他沒有帶小宇。我開門，但依然只開了一條縫："又有什么事？
""我想單獨和你談?wù)劇?"我們沒什么好談的。""關(guān)于小雨的撫養(yǎng)權(quán)。"聽到這幾個字，
我的心臟猛地收緊。果然，他要正式開戰(zhàn)了。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門："進(jìn)來吧，
但聲音小一點，小雨在寫作業(yè)。"高振宇走進(jìn)客廳，環(huán)視了一圈："你把這里裝飾得很溫馨。
""說吧，你想怎樣？"高振宇坐在沙發(fā)上："我找律師咨詢過了，如果打官司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
我的勝算很大。""所以呢？""但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對小雨不好。
"我冷笑："現(xiàn)在知道對小雨不好了？當(dāng)年趕我們出去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對小雨好不好？
"高振宇沉默了一會兒："曉雨，我承認(rèn)當(dāng)年我做錯了。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做了很多錯事。""知錯就改，值得表揚。但這不能改變什么。
""我想補償你們。""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小雨也不需要。
"高振宇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一千萬，算是這五年來小雨的撫養(yǎng)費，
還有對你的補償。"我看都沒看那張支票："收起來吧，我不要。""曉雨，
你一個人帶著小雨不容易，這些錢可以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什么叫更好的生活？
是住大房子？開豪車？還是穿名牌？"我站起來，"高振宇，你覺得這些就是好生活嗎？
""至少比現(xiàn)在這種拮據(jù)的生活要好。""我們的生活并不拮據(jù)。
"我指著客廳里小雨的畫作，還有我們一起做的手工，"我們很充實，很快樂。
""但小雨可以有更好的。""她現(xiàn)在就很好。"高振宇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曉雨，
你不要固執(zhí)了。小雨跟著我，可以受最好的教育，可以接觸更高的社會階層，
可以有更廣闊的未來。""然后呢？讓她成為一個像小宇那樣傲慢無禮的孩子？
""小宇只是被寵壞了，小雨不會。""為什么不會？同樣的環(huán)境，同樣的教育方式，
憑什么小雨就能出淤泥而不染？"高振宇被我問住了。我繼續(xù)說："高振宇，
你知道小雨最大的優(yōu)點是什么嗎？是善良和感恩。她會為了一只受傷的小貓哭泣，
會把自己最愛的餅干分給餓肚子的流浪狗，會主動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這些品質(zhì)，
是錢買不來的。""跟著我，她也可以保持這些品質(zhì)。""可能嗎？"我反問，
"一個從小被灌輸'你是高貴的，別人都是低賤的'思想的孩子，會善良嗎？
一個從小就享受著特權(quán)的孩子，會感恩嗎？"高振宇沉默了。這時，小雨的房間門開了，
她拿著作業(yè)本走了出來："媽媽，這道數(shù)學(xué)題我不會。"看到高振宇，
她禮貌地說："叔叔好。""小雨，過來，叔叔教你做數(shù)學(xué)題。"高振宇溫和地說。
小雨看了看我，我點點頭："去吧。"小雨走到高振宇身邊，把作業(yè)本遞給他。
高振宇看了看題目，耐心地給小雨講解。他的數(shù)學(xué)確實不錯，講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