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血痕暴雨砸在寫字樓的玻璃幕墻上,像無數(shù)把小錘子,敲得人心煩意亂。
林未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設(shè)計稿,
指尖卻懸在鍵盤上遲遲沒動——桌角不知何時多了個牛皮紙袋,封口用暗紅蠟油封著,
蠟油里還嵌著半根黑色的長發(fā),像極了她母親失蹤前常扎的那一款。她心臟猛地一縮,
伸手去碰紙袋,指尖剛觸到粗糙的紙皮,辦公室的燈突然全滅了。
應(yīng)急燈的綠光透過百葉窗滲進來,將紙袋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像個蜷縮的人影?!罢l?
”林未摸出手機照明,屏幕光掃過空蕩蕩的辦公室,只有打印機還在“咔嗒咔嗒”響,
吐出一張泛潮的A4紙。紙上沒有字,只有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像干涸的血。
更讓她頭皮發(fā)麻的是,痕跡的形狀,和她母親當(dāng)年戴的珍珠手鏈斷口,一模一樣。
三年前母親失蹤時,警方在現(xiàn)場只找到半條斷手鏈,另半條至今沒下落。林未攥著那張紙,
指腹蹭過發(fā)硬的血痕,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是同事的高跟鞋聲,
是厚重的皮鞋踩在積水地板上的“吱呀”聲。她猛地回頭,手機光里,
一個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站在門口,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下頜線繃得很緊。
他手里捏著個銀色物件,反光閃過的瞬間,林未看清了——是半條珍珠手鏈,
鏈扣上還沾著點未干的雨水?!澳闶钦l?”林未的聲音發(fā)顫,
手不自覺摸向桌下的緊急呼叫器。男人沒說話,只是將手鏈放在門口的地毯上,轉(zhuǎn)身時,
風(fēng)衣下擺掃過地面,帶起一張紙條。林未沖過去撿,只看見男人消失在電梯口的背影,
還有紙條上潦草的字:“傅斯年的辦公室,藏著你母親的最后通牒。明晚七點,
他的慈善晚宴,別帶任何人來。”傅斯年。這三個字像根針,扎進林未的神經(jīng)。
她入職傅氏設(shè)計部三個月,只遠遠見過這位總裁兩次——一次是他在頂樓露臺打電話,
側(cè)臉冷得像冰;另一次是她加班暈倒,他彎腰抱她時,指腹擦過她額角,溫度卻燙得嚇人。
外界都說他是商界閻羅,可那天他懷里的雪松味,明明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涩F(xiàn)在,
這張帶血的紙、半條手鏈、還有男人的警告,都將矛頭指向了他。
林未低頭看著地毯上的珍珠手鏈,鏈扣里卡著一根頭發(fā),和牛皮紙袋蠟油里的那根,
一模一樣。她突然想起母親失蹤前的最后一通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未未,別信傅家人,
尤其是傅斯年……他的溫柔里,藏著刀?!北┯赀€在往下砸,打印機又開始“咔嗒”響,
這次吐出的,是張燙金請柬——“傅氏集團慈善晚宴”,右下角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墨點,
像滴沒擦干凈的血。請柬內(nèi)側(cè),用熒光筆寫著一行小字,
在手機光下泛著冷光:“想知道你母親的手鏈,為什么會在我手里,就來。
”落款是一個“傅”字。林未攥緊請柬,指節(jié)泛白。窗外的閃電劈過,
照亮她眼底的決心——不管這是陷阱還是真相,明晚七點,她必須去。
因為那半條珍珠手鏈的鏈扣內(nèi)側(cè),刻著她的生日,是母親親手為她定制的,
全世界只有這一條。晚宴在傅氏旗下的七星級酒店舉行,水晶燈晃得人眼暈。
林未剛走進宴會廳,就感覺一道目光鎖在她身上。轉(zhuǎn)頭,傅斯年站在不遠處,
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金絲眼鏡后的眼睛深邃得像海。他身邊圍了一群人,
可他的視線只落在她身上,像有引力?!傲衷O(shè)計師。”他撥開人群走過來,
指尖自然地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領(lǐng)結(jié),“怎么來了?我沒給你發(fā)請柬。”林未心頭一緊,
把燙金請柬遞過去:“有人放在我桌上,還說……和我父母有關(guān)。
”傅斯年的指尖碰到請柬時,指腹幾不可察地頓了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翻開:“別信。
”他語氣篤定,伸手將她護在身后,“這里人多眼雜,跟我來。”他的掌心貼在她的后腰,
溫度透過薄薄的禮服布料傳過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闪治磩偢叩阶呃裙战?,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是小陳,她倒在地上,額頭滲著血,
手里還攥著一張紙條,上面是熟悉的字跡:“她不該來?!备邓鼓甑难凵袼查g冷了下來,
脫下西裝裹在林未身上,聲音緊繃:“待在這里,別動?!彼麆傄フ胰?,
林未卻抓住他的袖口:“我跟你一起?!彼?,可更怕他出事——剛才小陳倒下時,
她分明看見走廊盡頭有個穿黑風(fēng)衣的影子,手里握著的棒球棍還在滴血。傅斯年回頭看她,
目光軟了些,卻還是搖頭:“聽話?!彼麖目诖锩鲆幻躲y色手鏈,扣在她手腕上,
“這是定位器,也是報警器,有事立刻按側(cè)面的按鈕,我十秒內(nèi)到?!笔宙湵鶝?,
卻像個承諾。林未看著他快步消失在走廊盡頭,心跳得飛快,
直到手腕上的手鏈突然震動起來——不是警報,是一條短信,發(fā)信人未知:“他在騙你,
小陳的‘意外’,是他安排的。”第二章:鏡中鬼影林未攥著手機,后背貼在冰冷的墻壁上。
走廊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隨時會被吞噬的幽靈。她該信嗎?
傅斯年的溫柔太恰到好處,從茶水間的救援到替她擋客戶,再到現(xiàn)在的護著她,
每一步都像算好的??尚£惖瓜聲r,他眼里的慌亂不是裝的——她看見他指尖的顫抖,
看見他第一時間把她護在身后,那是本能反應(yīng),裝不出來。正猶豫著,
手腕上的手鏈突然發(fā)燙,是傅斯年的定位在靠近。林未剛收起手機,就見他跑回來,
西裝上沾了點灰塵,額角有薄汗:“找到人了,是之前被傅氏開除的員工,懷恨在心,
已經(jīng)交給安保了。小陳沒事,只是輕微腦震蕩,在醫(yī)務(wù)室。”他伸手想碰她的臉,
林未卻下意識地躲了下。傅斯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不信我?
”“不是……”林未攥緊裙擺,“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每次我遇到事,你都剛好在?
”他沉默了幾秒,突然牽起她的手,往宴會廳深處走:“帶你去個地方?!彪娞菀宦废蛳?,
停在負三層。門開的瞬間,一股消毒水味撲面而來——這里是傅氏的私人實驗室,
白色的墻壁上,掛滿了各種設(shè)計圖紙,最中間的一張,竟然是林未入職時提交的畢業(yè)作品。
“你怎么會有這個?”林未震驚。傅斯年走到控制臺前,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三年前,
你父母來傅氏談合作,把你的設(shè)計稿落在了會議室。我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
”監(jiān)控里,年輕的林父林母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的圖紙,和墻上的一模一樣。
可畫面突然卡頓,接著一片漆黑,再亮起來時,會議室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這是我能找到的,
你父母最后的影像?!备邓鼓甑穆曇舻统粒拔也榱巳?,不是沒線索,
是線索都指向一個人——我的叔叔,傅明遠?!绷治疵偷靥ь^:“傅明遠?
就是那個一直在和你爭繼承權(quán)的人?”“是?!备邓鼓贽D(zhuǎn)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父母的合作項目,涉及傅氏的核心技術(shù),傅明遠想搶,他們不同意,
所以……”話沒說完,實驗室的燈突然滅了。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
林未看見鏡子里映出一個人影——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刀,正站在傅斯年身后。
“小心!”林未撲過去,把傅斯年推開。刀尖擦著她的胳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傅斯年眼疾手快,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將他按在墻上。男人的帽子掉下來,
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傅明遠的特助?!案悼?,別怪我,是傅董讓我來的?!碧刂鷴暝?,
“他說,林小姐知道得太多了,必須死?!备邓鼓甑难凵窭涞孟癖?,
一拳砸在特助臉上:“把他帶下去,交給警方?!卑脖H藛T很快趕來,把特助拖走。
實驗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傅斯年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捧著林未的胳膊,
眼眶發(fā)紅:“疼不疼?都怪我,沒保護好你?!彼麖目诖锩黾本劝?,
動作輕柔地給她消毒、包扎,指腹蹭過傷口時,林未能感覺到他的手在抖?!拔覜]事。
”林未輕聲說,“至少我們知道,我父母的事和傅明遠有關(guān)了。”傅斯年抬頭看她,
突然把她抱進懷里:“別再冒險了,林未。我查了三年,就是怕你卷入這些事,可我沒想到,
傅明遠還是找到你了?!彼膽驯Ш芘瑤е难┧晌?。林未靠在他胸口,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之前的懷疑都是錯的——他明明這么在乎她,怎么會害她?
可就在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彩信,
附件是一張照片:傅斯年和傅明遠坐在同一間辦公室里,兩人笑著握手,背景墻上,
掛著的正是林未父母失蹤那天的日歷。照片下面還有一行字:“他和傅明遠,是一伙的。
”第三章:虛假的救贖林未猛地推開傅斯年,手機掉在地上,屏幕亮著,
照片里的畫面刺得人眼睛疼。傅斯年的臉色瞬間變了,彎腰去撿手機:“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未,這張照片是合成的?!薄昂铣傻??”林未的聲音發(fā)顫,“那你告訴我,
為什么傅明遠的特助會知道我的名字?為什么你三年前就有我父母的監(jiān)控,卻不早點告訴我?
”太多的疑問堆在心里,像一團亂麻。傅斯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卻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實驗室的門被鎖死了,通風(fēng)口開始灌煙霧,帶著刺鼻的味道。
“不好,是迷煙!”傅斯年立刻捂住林未的口鼻,把她往安全出口帶,
“傅明遠早就布好了局,他想把我們都困在這里。”煙霧越來越濃,林未的意識開始模糊。
她靠在傅斯年懷里,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還有他在她耳邊的低語:“別怕,
我一定帶你出去。”不知過了多久,林未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醒來。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jīng)重新包扎過,旁邊坐著傅斯年的特助,陳默。“傅總呢?”林未撐起身子。
陳默的臉色很難看:“傅總為了救您,吸入了太多迷煙,現(xiàn)在還在ICU。林小姐,有件事,
我必須告訴您。”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林未:“三年前,
您父母的公司和傅氏合作,其實是為了調(diào)查傅氏內(nèi)部的非法交易,而傅明遠,就是幕后黑手。
傅總那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他一直在暗中幫您父母,可沒想到,傅明遠提前下了手。
”林未翻著文件,里面是父母和傅斯年的郵件往來,還有傅斯年收集的傅明遠的犯罪證據(jù)。
原來,他不是沒說,是怕她有危險,想等一切結(jié)束后再告訴她。“那張照片,
是傅明遠合成的,他就是想離間你們。”陳默補充道。林未的眼眶紅了,
她想起傅斯年在實驗室里護著她的樣子,想起他給她戴定位器時的認真,心里滿是愧疚。
她剛要起身去ICU,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電話,
里面?zhèn)鱽硪粋€沙啞的聲音:“想救傅斯年,就來城郊的廢棄工廠,一個人來,不準(zhǔn)報警。
”是傅明遠。林未攥緊手機,沒有絲毫猶豫:“好,我來?!睊炝穗娫?,
陳默想阻止她:“林小姐,太危險了,我派安保跟你一起去?!薄安恍小!绷治磽u頭,
“傅明遠要的是我一個人,如果我?guī)Я巳耍隙〞Ω邓鼓?。你放心,我有辦法。
”她想起傅斯年給她的手鏈,不僅有定位,還有錄音功能。她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
放進外套口袋,然后跟著陳默的車,往城郊的廢棄工廠趕去。工廠里一片漆黑,
只有角落里亮著一盞燈。林未剛走進去,就看見傅明遠綁在柱子上,而傅斯年,
竟然站在他旁邊,手里拿著一把刀?!案邓鼓??”林未愣住了。傅斯年回頭,眼神冰冷,
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柔:“林未,你終于來了。
”第四章:雙重偽裝林未的心臟像被一只手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看著傅斯年手里的刀,又看了看被綁在柱子上的傅明遠,腦子里一片混亂。
“你……你不是在ICU嗎?”她聲音發(fā)顫。傅明遠突然笑了,笑得猙獰:“林小姐,
你還真信啊?傅斯年怎么會救你?他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备邓鼓晖白吡艘徊?,
刀尖對著林未:“沒錯。我接近你,就是為了拿到你父母留下的證據(jù)。他們當(dāng)年調(diào)查的,
可不止傅明遠,還有我?!绷治春笸艘徊剑桓蚁嘈抛约旱亩洌骸澳阏f什么?
”“你父母發(fā)現(xiàn)了我和傅明遠合作的事,他們想舉報我們,所以我才讓傅明遠動手,
把他們處理掉。”傅斯年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以為他們把證據(jù)藏起來了,
直到我看到你的設(shè)計稿,才知道,證據(jù)就藏在你的設(shè)計里?!绷治吹哪X子“嗡”的一聲,
她想起父親失蹤前,曾給她打電話,說“你的設(shè)計里有我們的心血,一定要保護好”。原來,
父親說的“心血”,就是證據(jù)。“所以,你對我的好,都是裝的?”林未的眼淚掉了下來。
傅斯年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把證據(jù)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本驮谶@時,
傅明遠突然掙扎起來:“傅斯年,你別想獨吞!證據(jù)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你答應(yīng)過我,
拿到證據(jù)后分我一半!”“閉嘴!”傅斯年回頭瞪他,眼神狠戾。林未看著他們狗咬狗,
心里卻突然冷靜下來。她想起傅斯年在實驗室里給她包扎傷口時的顫抖,
想起他把她護在身后的本能,那些細節(jié),不是裝出來的。還有,
他給她的手鏈——如果他真的想害她,為什么要給她定位器和報警器?“我不信。
”林未抬起頭,直視著傅斯年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想殺我,剛才在實驗室里,
你就不會救我。傅斯年,你在裝,對不對?”傅斯年的眼神幾不可察地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