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偽靈根……仙師說……仙路已斷……”“偽靈根……”陳老憨喃喃重復(fù)了一句，

眼神空洞地望著漆黑的屋頂，似乎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他很快又用力拍了拍陳鋒的背，

語氣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山村老漢特有的倔強(qiáng)和蠻橫：“斷個屁！”陳鋒猛地抬起頭。

只見爺爺?shù)芍劬?，臉上的皺紋因為激動而深刻得像刀刻一樣：“仙師說斷就斷了？

老天爺還沒收咱呢！咱就叫先鋒！啥叫先鋒？那就是不管啥路，都得給老子闖一闖！

撞了南墻也不回頭，把墻撞塌了繼續(xù)走！”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

卻依舊死死抓著陳鋒的胳膊：“不就是不能修仙嗎？天底下不能修仙的人多了！都不過了？

咱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不成？砍柴！采藥！一樣活人！活出個人樣來給他們看看！

”爺爺?shù)脑捳Z粗糙，甚至有些蠻不講理，卻像一道微弱卻堅韌的火苗，

猛地投入陳鋒那片冰封絕望的心湖。是啊，仙路斷了，難道人路也斷了嗎？

他想起爹娘去世后，和爺爺啃樹皮吃野菜熬過的冬天；想起為了給爺爺買藥，

他獨自深入老林差點被野狼追上的經(jīng)歷；想起無數(shù)次被陳大虎欺負(fù)后，

爺爺一邊罵他沒出息一邊偷偷抹眼淚的樣子……他們都熬過來了。這一次，

難道就真的過不去了嗎？“爺爺……”陳鋒的聲音依舊沙啞，卻不再是一片死寂。

他反手握住爺爺枯瘦的手，那手上滿是老繭和裂口，卻異常溫暖有力。“嗯？

”爺爺喘著氣看著他?！拔颐魈臁€上山?！标愪h一字一句地說道，

眼神里重新燃起一點微光，那是一種被絕望淬煉過后、更加堅硬的東西?！昂?！好！

”陳老憨連連點頭，混濁的老眼里似乎又有水光閃爍，卻不再是絕望，而是一種欣慰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