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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公公六十大壽忙碌一整天后，只因我拒絕了幫他洗腳的無理要求。
他便捂著心臟對兒子說：“聰聰是爺爺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叫不動你媽，你幫爺爺使喚一下行嗎？”
我冷笑著勾勾唇，兒子是我一手帶大的肯定不會幫他。
誰知他話音剛落，聰聰便拿起桌上的搟面杖狠狠地砸在我頭上。
“不孝媳，讓你不從婦德，傷我爺爺?shù)男?！?/p>
我摸著額間的血跡，一時分不清是冷的還是熱的。
看著爺孫倆其樂融融和丈夫裝聾作啞的模樣，我摘下身上的圍裙。
這個家我不要了。
......
額間的血流了下來。
我愣在了原地。
血糊住了眼睛。
我抬眼看去，兒子正得意洋洋地躺在公公懷里。
“爺爺，你孫子厲害吧，兩下就把不孝媳教訓(xùn)了一頓?！?/p>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忤逆你！”
公公連忙豎起大拇指。
他笑著從懷里掏出個大紅包，將它放進(jìn)兒子衣袋里。
“爺爺?shù)暮霉詫O啊，干得好！對不聽話的女人我們就要這么立威！”
兒子連忙點頭朝我比劃著拳頭。
“誰不孝順爺爺我就打誰！”
說完爺孫倆笑作一團(tuán)，我的心卻在笑聲中漸漸沉了下去。
這些年，我對這個家任勞任怨，每天都像陀螺一樣忙個不停。
今天只是拒絕給公公洗腳，就被他們這么對待。
更別說在這個家里，我才是陪孩子最多的，不說他要維護(hù)我，但起碼的尊重也是應(yīng)該的。
委屈如潮水般覆滅了我。
我紅著眼看向丈夫，期許他能幫我反駁半分，然而他卻避開了我的視線。
心里繃緊的那根弦即將斷裂，我忍著情緒看向兒子。
“聰聰，你怎么能這么對媽媽？”
聰聰?shù)靡獾谋砬樗查g僵住。
他知道我快要生氣了。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馬上抖著身子往他爺爺身后躲。
“爺爺救我，媽媽要打我了，她會打死我的！”
他尖叫著干嚎，眼底卻沒有一絲淚水。
公公連忙將他摟在懷里，他扯著丈夫就開始指桑罵槐。
“廢物，這么大個男人還讓女人打我大孫子！”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這要是你媽，我早就打得她下不來床！”
丈夫被訓(xùn)得滿心窩火，他只能將氣發(fā)到我身上。
“孩子不懂事你好好說就行，打他干什么！”
他一句話氣得我渾身發(fā)抖：“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他了，我剛剛只是問他為什么要打我?！?/p>
“我是他媽媽，他打我得教育......”
丈夫卻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行了，你情緒也太不穩(wěn)定了，不過是被兒子打了一下，就這么上綱上線?！?/p>
“再說了，兒子打人還不是學(xué)你的！”
學(xué)我的？
一絲涼意從心口蔓延開來，聰聰六歲我打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唯一一次打他，還是因為他偷看小姑娘的裙底，對人家口出狂言。
可他們倆問都沒問清楚，又把原因歸結(jié)于我。
丈夫摸了摸還在干嚎的兒子。
“沒事啊，有爸爸和爺爺在，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他們?nèi)醋锶税愣⒅遥骸耙荒樜卣灸歉墒裁?，還不來哄哄孩子。”
“又不想出去工作還不在家里做事？哪有這種好事?！?/p>
我聽見心里那根弦繃斷的聲音，溺水般的窒息感籠罩著我。
“林江，說話要講良心，這些年我起早貪黑，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一手包攬，兒子也是我?guī)Т?，你們家什么忙都沒幫......”
丈夫“嘖”地一聲打斷了我，蹙眉道:
“你又沒有工作，天天在家享清福，幫著家里做點事情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一旁的公公連忙插話：“女人做這些都是天經(jīng)地義，你吃我兒子的，用我兒子的，還想反了天不成！”
他瞪圓了眼睛指著我：“難怪我親孫總說不喜歡你，不過被打了一下，就在這里發(fā)瘋。”
“被男人打是恩賜，給男人端洗腳水也是，你懂不懂，又不懂事又不孝順，信不信我馬上讓我兒子換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