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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瞪大眼睛,認(rèn)真分辯著我是否在說氣話。
見我神色平靜,他抿抿嘴聲音降了幾度。
“老婆,你別生氣,我就是說了幾句氣話?!?/p>
“再說哪家夫妻不吵架,消消氣消消氣孩子還小,在怎樣也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可他兒子顯然不領(lǐng)情,聰聰滿臉怨氣的吼道,
“我才不需要這種壞媽媽,你們快離婚。”
“煩死這個老巫婆了,每天只知道讓我讀書?!?/p>
林江有點掛不住臉。
“你這孩子,怎么和媽媽說話的。”
難得的一次維護(hù),在我心里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有些東西過了需要的時間就是徒勞。
我沒有在和他們辯解。
只是用行動告訴他們,我做出的選擇。
林江見我油鹽不進(jìn),還在收拾行李。
一時怒意上頭,伸手奪過我手上的行李摔在地上。
“行,你記住了,今天只要你走出這這個門,你就算死在外邊都別想回來?!?/p>
他面色鐵青,自顧自說著狠話。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又露出一副拿捏的神情。
“宋之,我可在提醒你一次,這個家的錢都是我賺的,離婚后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他等著我為了錢向他屈服,可他想錯了。
那些伸手問錢,當(dāng)菟絲花依附的日子我過累了。
我低頭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沒有在說一句話。
拿著行李推開家門那刻,林江還在我身后發(fā)著虛火。
“你走出去后,大家都會知道你是個拋妻棄子的女人!你的名聲到處都臭了?!?/p>
我站在原地輕笑一聲:“我的名聲不是早就被你毀了嗎?”
“至于孩子誰愛要誰要吧?!?/p>
雖然話說的狠,但母性的本能還是讓我下意識回頭,卻撞見一雙滿是仇恨的眼睛。
我費盡心血養(yǎng)出來的小孩,用看仇人般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隨后漠然的玩著手機(jī),仿佛我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被傷透的心早已沒了知覺。
我再也不用被自己的骨血傷害了。
這個壞到根的孩子,我不要了。
離開家后我搬到了職工宿舍,因為流言蜚語的影響,朋友專程為我申請了單人宿舍。
重回公司崗位那天,桌上收到了很多小禮物。
都是祝賀我新生。
我這才知道,我情緒崩潰跑回家那天,朋友在公司開了個小會專門為我澄清。
她知道身為女性的不易,所以愿意給我提供后盾。
這細(xì)小的善意讓我紅了眼睛,在大家的幫助下我迅速找好了律師開始起訴。
法院傳票遞過去那天,在村里呆了一輩子的婆婆找到了我的單位。
她拿著一籃子雞蛋,腫著眼睛將它遞給我。
’“閨女,你受苦了?!彼龂@口氣想說什么又木訥的閉上嘴。
只抬起袖子摸了把眼淚。
我知道她想勸我什么,可她看著自己青紫的手,還有身上的陳年舊疤,張張嘴沉默著離開了。
我看著她蹣跚的步伐,輕聲開口。
“媽,你想離開這個家嗎?”
她頓了頓,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
“閨女,媽這輩子就這樣了,你走吧?!?/p>
“這個家總要走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