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夜慘死,魂歸三年前2024 年,霖州市郊的廢棄工廠,暴雨如注,
砸在生銹的鐵皮屋頂上發(fā)出刺耳聲響,像是無數(shù)根鋼針在反復(fù)刺穿著空氣。
沈清鳶被粗重的鐵鏈拴在冰冷的鐵柱上,鐵鏈深深嵌入她的手腕和腳踝,磨出了血痕,
滲出的血珠與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皮膚滑落,在地面積成小小的血洼。
她身上的真絲裙擺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沾滿了泥水與血污,寒風(fēng)裹著雨絲鉆進(jìn)衣領(lǐng),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意識在劇痛和寒冷中漸漸模糊。“姐姐,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嬌柔的聲音從工廠門口傳來,像淬了糖的毒藥。
柳如煙撐著一把精致的黑傘,傘面邊緣綴著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她親昵地依偎在顧晏廷懷里,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幸災(zāi)樂禍,眼角眉梢都透著得意。
她是沈清鳶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年前被接回沈家時,還怯生生地拉著沈清鳶的衣角,
喊著 “姐姐” 求照顧,如今卻判若兩人。顧晏廷,沈清鳶曾經(jīng)深愛的丈夫,
此刻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大衣,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眼神卻冰冷如霜,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情。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清鳶,語氣里滿是不屑:“清鳶,沈家的家產(chǎn)已經(jīng)轉(zhuǎn)到我名下,
你那病重的父親也被你‘氣’得斷了氣,你活著還有什么用?”“氣” 死?
沈清鳶猛地睜大眼睛,渾濁的視線里映出兩人相擁的身影,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前世她到死都以為父親是因為自己和顧晏廷的婚事,以及公司的動蕩憂思過度而離世,
沒想到竟是他們的陰謀!“是你們…… 是你們害了我爸!顧晏廷,柳如煙,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
柳如煙輕笑一聲,彎腰湊近她,溫?zé)岬暮粑熘晁疄⒃谏蚯屮S臉上,
聲音卻惡毒得讓人不寒而栗:“做鬼?姐姐,你連尸體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說著,
她直起身,抬手示意身后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處理干凈點,別留下痕跡。
”保鏢應(yīng)聲上前,解開拴在鐵柱上的鐵鏈,拖著沈清鳶往工廠后方的蓄水池走去。
冰冷的河水沒過腳踝、膝蓋,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沈清鳶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可下一秒,強(qiáng)烈的窒息感突然消失,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臉上,
她猛地睜開眼睛 —— 自己正躺在沈家別墅臥室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鵝絨被,
床頭柜上放著她最喜歡的香薰,散發(fā)著淡淡的薰衣草味。她顫抖著伸出手,
撫摸著自己的手腕和腳踝,沒有鐵鏈的痕跡,也沒有傷口。她迅速掀開被子下床,
跑到梳妝臺前,鏡子里的自己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眼神明亮,皮膚光滑,
還是 21 歲的模樣。她猛地拿起枕邊的手機(jī),
上的日期赫然是 2021 年 6 月 15 日 —— 這是她和顧晏廷訂婚的前一天,
也是父親沈振邦病情加重、柳如煙剛被接回沈家滿一個月的日子?!拔摇?我重生了?
” 沈清鳶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清晰的痛感傳來,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前世的背叛、慘死,父親的離世,沈家的覆滅,一幕幕在腦海中清晰地回蕩,
像是剛剛發(fā)生過一樣。她深吸一口氣,擦干眼角的淚水,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這一世,
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顧晏廷和柳如煙欠她的,欠沈家的,她要連本帶利,一一討回!
二、虛與委蛇,初設(shè)陷阱“清鳶,醒了嗎?媽媽給你燉了燕窩,快下來嘗嘗。
” 門外傳來母親蘇婉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關(guān)切。沈清鳶知道,
母親一直覺得虧欠柳如煙,自從柳如煙被接回沈家,母親總是想辦法彌補(bǔ)她,
卻不知自己早已引狼入室。她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睡衣,掀開被子下床。
走下樓,客廳里的場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母親蘇婉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本雜志,
柳如煙正親昵地挽著母親的胳膊,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逗得母親連連發(fā)笑??吹缴蚯屮S,柳如煙立刻松開母親,站起身,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姐姐,你醒啦?我剛幫阿姨把燕窩端到餐廳,快過去嘗嘗吧,
阿姨燉了好久呢?!鄙蚯屮S看著她虛偽的模樣,心中冷笑,
面上卻裝作和往常一樣溫和:“謝謝你,如煙,辛苦你了。” 她走到餐廳,
餐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碗,碗里盛著晶瑩剔透的燕窩,上面還撒了幾顆紅色的枸杞,
看起來十分誘人??缮蚯屮S清楚地記得,前世就是在這天,柳如煙在燕窩里加了微量鎮(zhèn)靜劑,
讓她在第二天的訂婚宴上精神萎靡,差點在交換戒指時摔倒,成了賓客們的笑談,
而柳如煙則在一旁 “貼心” 地攙扶她,博得了不少好感。她拿起勺子,小口地喝著燕窩,
眼角的余光卻留意著柳如煙的動作。果然,柳如煙借口幫母親拿水果,悄悄走到廚房門口,
趁母親不注意,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快速往燕窩碗里倒了一點白色粉末,
然后若無其事地將紙包塞回口袋,端著水果盤走了過來。沈清鳶不動聲色地放下勺子,
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裝作有些疲憊的樣子:“媽,如煙,我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蘇婉立刻擔(dān)憂地站起身:“怎么不舒服了?要不要讓張醫(yī)生來看看?
”“不用了媽,我躺一會兒就好?!?沈清鳶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上樓。回到房間,
她立刻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干凈的小玻璃瓶,將剩下的燕窩小心翼翼地裝了進(jìn)去,
蓋緊瓶蓋。隨后,她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私人醫(yī)生張醫(yī)生的電話:“張醫(yī)生,
麻煩你現(xiàn)在來我家一趟,幫我做個身體檢查,順便帶一些樣本檢測設(shè)備,
我懷疑我吃的東西有點問題?!睆堘t(yī)生是沈家的老熟人,對沈清鳶十分關(guān)心,聽到她的話,
立刻答應(yīng):“好的沈小姐,我二十分鐘后到?!卑胄r后,張醫(yī)生準(zhǔn)時趕到。
他提著一個黑色的醫(yī)療箱,走進(jìn)沈清鳶的房間,將醫(yī)療箱放在桌上,拿出聽診器和血壓計,
先給沈清鳶做了簡單的身體檢查。“沈小姐,你的血壓和心率都很正常,沒什么大問題。
” 張醫(yī)生一邊說,一邊拿出樣本檢測設(shè)備,“你說的有問題的食物樣本呢?
”沈清鳶將裝有燕窩的小玻璃瓶遞給張醫(yī)生:“張醫(yī)生,
你幫我檢測一下這里面有沒有異常成分,尤其是鎮(zhèn)靜劑之類的藥物?!睆堘t(yī)生接過玻璃瓶,
取出少量燕窩樣本,放在檢測設(shè)備里。幾分鐘后,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
設(shè)備屏幕上顯示燕窩中含有微量的苯巴比妥,也就是鎮(zhèn)靜劑的主要成分?!吧蛐〗?,
確實含有微量鎮(zhèn)靜劑,雖然劑量不大,但長期服用對身體傷害很大,
短期服用也會讓人精神不振?!鄙蚯屮S接過檢測報告,仔細(xì)看了一遍,
然后將報告和小玻璃瓶一起放進(jìn)抽屜里鎖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柳如煙,
這只是開始,你的好戲還在后頭。傍晚六點,顧晏廷的車停在了沈家別墅門口。
他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藍(lán)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衫和紅色領(lǐng)帶,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看起來英俊又紳士。他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盒,走進(jìn)客廳,看到沈清鳶從樓上下來,
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清鳶,你今天真美?!?說著,他走上前,伸手想牽沈清鳶的手。
沈清鳶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笑著說:“我們快走吧,別遲到了,
禮服店那邊還等著我們試穿訂婚禮服呢?!鳖欔掏⒌氖纸┰诎肟眨樕系男θ萦兴查g的凝固,
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好,聽你的?!眱扇俗宪?,前往霖州市最有名的禮服定制店。車上,
顧晏廷狀似隨意地聊起了家常,從天氣說到最近的新聞,試圖營造出親密的氛圍。
沈清鳶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應(yīng)對他接下來的請求。果然,到了禮服店,
試衣間里,顧晏廷幫沈清鳶拉好婚紗的拉鏈,狀似無意地提起:“清鳶,
我最近投資了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地段很好,未來升值空間很大,不過前期需要的資金有點多,
我手里的資金暫時周轉(zhuǎn)不開,你能不能先從沈家拿點錢給我周轉(zhuǎn)一下?等項目盈利了,
我馬上連本帶利還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換一套更大的房子了?!鄙蚯屮S心中了然,
前世顧晏廷就是以這個借口,第一次從她手里騙走了五百萬,而那個所謂的房地產(chǎn)項目,
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他拿了錢之后,大部分都用來還了自己之前投資虧損的債務(wù),
剩下的則和柳如煙一起揮霍了。“投資項目?” 沈清鳶故作驚訝地轉(zhuǎn)過身,看著顧晏廷,
“是什么樣的房地產(chǎn)項目???在哪個地段?需要多少資金?這么大的事,
我得跟我爸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小數(shù)目,我不能擅自做主。
”顧晏廷沒想到沈清鳶會這么問,眼神閃爍了一下。前世沈清鳶聽到他要投資,
根本不問細(xì)節(jié),直接就答應(yīng)了,還主動幫他向沈振邦開口要錢。他定了定神,
編造道:“就是在城東新區(qū)的那個項目,政府最近在大力開發(fā)那邊,未來肯定會升值。
大概需要五百萬,我本來不想麻煩你和伯父的,只是最近資金實在周轉(zhuǎn)不開,
項目又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jī)?!薄拔灏偃f可不是小數(shù)目,” 沈清鳶皺起眉頭,
露出為難的神色,“我爸最近身體不好,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夠他操心了,
我不想再讓他為這些事?lián)摹_@樣吧,我從我的私人賬戶里先給你轉(zhuǎn)一百萬,你先用著,
要是不夠,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好不好?”顧晏廷雖然有些不滿,覺得一百萬太少,
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容易引起沈清鳶的懷疑。他只能點頭答應(yīng):“好,謝謝你,
清鳶,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做這個項目,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清鳶看著他虛偽的笑容,心中冷哼。顧晏廷,這一百萬,就當(dāng)是我給你的 “開胃菜”,
后續(xù)還有更多 “驚喜” 等著你。三、訂婚宴風(fēng)波,初次反擊6 月 16 日,
沈清鳶和顧晏廷的訂婚宴在霖州市最豪華的鉑悅酒店舉行。酒店門口擺滿了鮮花,
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宴會廳,兩側(cè)站著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禮儀小姐,
微笑著迎接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宴會廳里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墻上掛著沈清鳶和顧晏廷的巨幅訂婚照,照片上的兩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引得不少賓客駐足稱贊。柳如煙穿著一身粉色的抹胸禮服,裙擺上綴著細(xì)碎的水晶,
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她穿梭在賓客之間,手里端著香檳,和大家談笑風(fēng)生,
時不時還會引導(dǎo)賓客入座,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角是沈清鳶。
下午六點半,沈清鳶穿著潔白的魚尾婚紗,挽著父親沈振邦的胳膊,緩緩走進(jìn)宴會廳。
婚紗的設(shè)計簡約而優(yōu)雅,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身材,頭紗上綴著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讓她看起來像一位美麗的公主。沈振邦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雖然臉色蒼白,
嘴唇也沒有血色,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低聲說:“清鳶,
爸爸總覺得顧晏廷這小子不靠譜,他看你的眼神里沒有真心,全是算計。
你以后要多留個心眼,別被他騙了?!鄙蚯屮S心中一暖,前世父親就是因為擔(dān)心她,
日夜操勞,加上柳如煙在一旁不斷挑撥,病情越來越重,最終被顧晏廷和柳如煙設(shè)計,
在醫(yī)院 “意外” 離世。這一世,她一定會保護(hù)好父親,守護(hù)好沈家,不讓悲劇重演。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堅定。
訂婚儀式按照流程有序進(jìn)行,先是雙方家長致辭,然后是顧晏廷發(fā)表訂婚感言。
顧晏廷拿著話筒,深情款款地看著沈清鳶,說著動人的情話,引得臺下不少賓客鼓掌。
沈清鳶站在他身邊,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心里卻毫無波瀾。儀式進(jìn)行到一半,
就在兩人準(zhǔn)備交換訂婚戒指的時候,柳如煙突然走上臺,手里拿著一個 U 盤,
臉上帶著 “無辜” 的笑容:“各位來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今天是我姐姐和顧大哥的訂婚宴,我有一份特別的禮物要送給他們,
希望能給他們的訂婚宴增添一份驚喜?!?說著,她不等眾人反應(yīng),
就將 U 盤插入旁邊的電腦。屏幕上立刻播放出一段視頻,視頻的背景是一家酒店的房間,
畫面里,顧晏廷和一個穿著暴露的陌生女人舉止親密,動作十分曖昧,時間顯示就在三天前。
賓客們頓時嘩然,紛紛議論起來,看向顧晏廷的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驚訝。
顧晏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慌亂地看向沈清鳶,趕緊解釋:“清鳶,你別誤會,
這是假的,是柳如煙偽造的!她肯定是嫉妒我們,故意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
”沈清鳶看著屏幕上的視頻,心中冷笑。她早就知道柳如煙會在訂婚宴上搞小動作,
這段視頻雖然是柳如煙故意放出來的,但也是顧晏廷真實的所作所為。
前世柳如煙就是用這段視頻,讓她和顧晏廷產(chǎn)生了嫌隙,然后趁虛而入,
以 “安慰者” 的身份陪在顧晏廷身邊,逐漸取代了她的位置。但這一世,
沈清鳶不會再讓柳如煙得逞。她從主持人手里拿過話筒,平靜地看著臺下的賓客,
聲音清晰而堅定:“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顧晏廷的訂婚宴。這段視頻,
我早就知道了?!辟e客們都愣住了,紛紛看向沈清鳶,臉上滿是疑惑。
顧晏廷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沈清鳶繼續(xù)說:“顧晏廷,
你以為你和這個女人的事能瞞多久?我本來想給你留面子,不想在訂婚宴上讓你難堪,
沒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還想騙我家的錢去投資所謂的‘房地產(chǎn)項目’。” 說著,
她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旁邊的禮儀小姐,讓她展示給臺下的賓客看,
“這是你投資項目的調(diào)查報告,所謂的城東新區(qū)房地產(chǎn)項目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項目開發(fā)商早就因為非法集資被警方調(diào)查了,
你就是想拿著我們沈家的錢去填補(bǔ)你之前投資虧損的窟窿!”顧晏廷徹底慌了,
他沒想到沈清鳶不僅知道視頻的事,還調(diào)查了他的項目。他想上前搶奪文件,
卻被沈清鳶身邊的保鏢攔住了?!扒屮S,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這都是誤會,
調(diào)查報告是假的!”“沒什么好解釋的,” 沈清鳶打斷他,眼神冰冷地看著他,“顧晏廷,
我們的訂婚,到此結(jié)束。從今天起,你和我們沈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說完,沈清鳶轉(zhuǎn)身,
挽著父親的胳膊,昂首挺胸地走出宴會廳。沈振邦看著女兒堅定的背影,
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臺下的賓客們議論紛紛,看向顧晏廷和柳如煙的眼神里充滿了嘲諷。
柳如煙站在臺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本來想借這段視頻讓沈清鳶和顧晏廷反目,
然后自己趁機(jī)接近顧晏廷,沒想到反而被沈清鳶擺了一道,讓自己成了笑話。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晏廷,轉(zhuǎn)身跑下了臺。顧晏廷站在臺上,面對著賓客們的指指點點,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徹底毀了,想要再接近沈家,奪取沈家的財產(chǎn),
已經(jīng)不可能了。四、出租屋的陰謀低語霖州市老城區(qū)的一棟破舊居民樓里,
三樓的出租屋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一絲陽光都透不進(jìn)來。屋內(nèi),
空氣中混雜著廉價泡面的油味、潮濕墻壁的霉味,還有顧晏廷身上殘留的煙酒氣,
嗆得柳如煙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她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手指無意識地?fù)钢鹎虻拇矄巍?/p>
這身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碎花連衣裙,與她之前在沈家穿的名牌服飾有著天壤之別。
想到曾經(jīng)在沈家別墅里,每天醒來就能聞到管家準(zhǔn)備的現(xiàn)磨咖啡香,
柳如煙的心里就泛起一陣酸意,更多的卻是不甘?!岸脊帜?!
” 顧晏廷猛地將手里的煙蒂摁在滿是煙灰的煙灰缸里,煙灰缸里的煙蒂早已堆成小山,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fā),額前的碎發(fā)被抓得凌亂不堪,“要不是你在訂婚宴上多管閑事,
放什么破視頻,我們現(xiàn)在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話音剛落,他隨手一揮,
桌上的玻璃杯 “哐當(dāng)” 一聲摔在水泥地上,碎片四濺,其中一塊彈到柳如煙的腳踝,
留下一道細(xì)小的血痕。柳如煙吃痛地吸了口氣,原本壓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猛地站起身,
不顧腳踝的疼痛,指著顧晏廷的鼻子反駁:“怪我?當(dāng)初是誰甜言蜜語哄著沈清鳶,
說要靠她拿到沈家的錢?是誰被沈清鳶抓包出軌,還死不承認(rèn),非要我?guī)湍銏A謊?
現(xiàn)在出了問題,就只會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你算什么男人!”顧晏廷被懟得啞口無言,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只能煩躁地在屋里踱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屋內(nèi)只剩下顧晏廷沉重的腳步聲,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就在這時,顧晏廷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 “王哥” 兩個字 —— 那是他之前借高利貸的債主。
顧晏廷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慌亂。他盯著手機(jī)屏幕,
手指懸在拒接鍵上,卻遲遲不敢按下。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催命符一樣,
讓顧晏廷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直到鈴聲自動掛斷,他才松了口氣,
趕緊將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揣進(jìn)褲兜里,仿佛這樣就能躲開債主的追討?!艾F(xiàn)在怎么辦?
” 柳如煙的聲音軟了下來,沒了之前的尖銳。她走到顧晏廷身邊,看著他蒼白的側(cè)臉,
心里清楚,如今她和顧晏廷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債主天天打電話催,這個月的房租也快到期了,再沒錢,我們就要被房東趕出去了。
”顧晏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拉著柳如煙坐在床邊,
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從沈家撈一筆錢。只要拿到錢,
我們就離開霖州市,去南方的城市重新開始,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們。
”“可沈清鳶現(xiàn)在對我們防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再給我們錢?” 柳如煙皺著眉頭,
語氣里滿是懷疑。訂婚宴之后,沈清鳶就像變了個人,
不再是以前那個對她言聽計從、對顧晏廷深信不疑的傻姑娘了。
顧晏廷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他湊近柳如煙,壓低聲音說:“硬的不行,我們就來軟的。
沈振邦不是病重住院了嗎?那可是沈清鳶的軟肋。只要我們能抓住沈振邦,
還怕沈清鳶不乖乖給錢?”柳如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拍了下手,
激動地說:“你的意思是…… 我們假裝去醫(yī)院給沈振邦道歉,然后趁機(jī)在他的藥里動手腳?
等他病情加重,沈清鳶肯定會慌,到時候我們再出面,說有辦法救沈振邦,
讓她拿 money 來換!”“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不能做得太明顯。
” 顧晏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得先博取沈振邦的同情,
讓他覺得我們是真心悔改。然后找機(jī)會在他的藥里加一點‘料’,讓他的病情慢慢加重,
卻又查不出原因。這樣沈清鳶才會相信我們有辦法救他,也才會愿意花錢。
”柳如煙重重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個辦法好!沈清鳶最在乎她爸爸了,
只要抓住這一點,她肯定會乖乖聽話。明天我們就去醫(yī)院!”兩人又低聲商量了許久,
從買什么禮物去醫(yī)院,到見面時該說什么話,都一一敲定。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來,
他們才停止討論。顧晏廷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桶泡面,兩人就著自來水,草草解決了晚餐。
五、醫(yī)院的虛偽表演第二天一大早,顧晏廷和柳如煙特意去菜市場買了一籃新鮮的水果,
又在花店挑了一束包裝精致的康乃馨。顧晏廷穿上了僅有的一件還算體面的襯衫,
柳如煙也換上了那條她最滿意的碎花連衣裙,兩人精心打扮了一番,
才趕往沈振邦所在的市中心醫(yī)院。住院部三樓的 VIP 病房里,
沈振邦正靠在病床上看報紙。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讓他蒼白的臉色多了一絲血色。
床頭柜上放著沈清鳶早上送來的保溫桶,里面的小米粥還冒著熱氣?!斑诉诉恕?,
敲門聲響起。沈振邦放下報紙,隨口說了句 “進(jìn)來”。
當(dāng)看到推門而入的是顧晏廷和柳如煙時,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原本溫和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你們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們!
”顧晏廷和柳如煙對視一眼,立刻進(jìn)入 “表演狀態(tài)”。顧晏廷提著水果籃和鮮花,
快步走到病床前,“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膝蓋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仰起頭,
臉上滿是悔恨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紅:“伯父,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欺騙清鳶的感情,
不該打沈家財產(chǎn)的主意。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做人,
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闭f著,他還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在病房里回蕩。
柳如煙也跟著走到病床邊,雙手拉著沈振邦的衣角,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聲音帶著哭腔:“伯父,我也知道錯了。我不該嫉妒姐姐,不該在訂婚宴上搞小動作,
破壞姐姐和顧大哥的婚事。求您讓我和姐姐和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您和姐姐,
就像親妹妹一樣?!鄙蛘癜羁粗麄円怀缓偷臉幼?,心里滿是厭惡。他活了大半輩子,
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顧晏廷和柳如煙眼底深處的貪婪和算計,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怒火,盡量平靜地說:“你們的道歉,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