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糊咖，和頂流女星楚菲菲是地下情侶。在一個全網(wǎng)直播的綜藝節(jié)目里，
主持人設(shè)置了「給最討厭的人打電話」環(huán)節(jié)，楚菲菲毫不猶豫地撥給了我。電話接通，
她用甜美的聲音說：「喂？是周然嗎？拜托你以后別再騷擾我了，看見你我就惡心。」
全場爆笑，彈幕刷滿了對我的嘲諷。我沉默三秒，然后開口：「楚小姐，
你訂購的‘好孕’套餐已經(jīng)送到你家門口了，麻煩簽收一下。另外，
你上個月讓我?guī)兔μ幚淼哪愫屯鯇?dǎo)的‘深夜劇本’，我已經(jīng)打包發(fā)給狗仔了，不用謝?！?/p>
正文：電話那頭，楚菲菲甜美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也傳遍了整個直播間，
傳給了屏幕前上千萬的觀眾?！肝?？是周然嗎？拜托你以后別再騷擾我了，看見你我就惡心。
」演播廳里，瞬間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笑聲。主持人夸張地捂著嘴，
一副「我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瓜」的表情。同場的嘉賓們笑得前仰后合，
彈幕更是瘋了一樣地滾動?！腹?，菲菲好剛！這個叫周然的是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糊咖蹭狗，之前就看他在微博上天天@楚菲菲，原來私下里還騷擾人家！」
「惡心男滾??！離我們菲菲遠一點！」「笑死，這下全網(wǎng)都知道他是個變態(tài)了吧?！?/p>
我握著手機，站在出租屋昏暗的客廳里，窗外是城市的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于我。心，
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我和楚菲菲在一起三年。從她還是個跑龍?zhí)椎男⊙輪T，
到如今萬眾矚目的頂流女星。這三年，我為她寫劇本，為她處理黑料，為她洗衣做飯，
成了她藏在陰影里，最見不得光的秘密。她曾抱著我，在我懷里哭著說：「周然，
等我拿到影后，我們就公開，好不好？」我信了?？涩F(xiàn)在，我在她精心設(shè)計的游戲里，
成了一個供全國人民取樂的小丑。電話那頭，楚菲菲似乎很滿意現(xiàn)場的效果，
還在用那種無辜又委屈的語氣添油加醋：「求求你了，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你不要再這樣了……」我沉默了三秒。這三秒里，我們?nèi)甑母星椋切┥钜沟膿肀В?/p>
生病時的陪伴，都像默片一樣在我腦中飛速閃過，最后定格在她此刻掛著甜美假笑的臉上。
然后，我笑了。我對著聽筒，用一種平靜到冷漠的語調(diào)，清晰地開口：「楚小姐，
你訂購的‘好孕’套餐已經(jīng)送到你家門口了，麻煩簽收一下?！谷珗龅男β曣┤欢?。
楚菲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我沒有停頓，繼續(xù)說道：「另外，
你上個月讓我?guī)兔μ幚淼哪愫屯鯇?dǎo)的‘深夜劇本’，我已經(jīng)打包發(fā)給狗仔了，不用謝。」
「嘟——」電話被楚菲菲驚慌失措地掛斷。整個直播間，死一般的寂靜。我平靜地放下手機，
屏幕上還停留在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阜品啤惯@個備注，現(xiàn)在看起來格外刺眼。我動手，
將它改成了「楚小姐」。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炸了?！概P槽？我聽到了什么？好孕套餐？深夜劇本？」
「這個周然是瘋了吧！敢這么跟楚菲菲說話？」「等等，他說的是王導(dǎo)？
是那個拍了《宮墻月》的金牌導(dǎo)演王德海嗎？」「信息量好大，我瓜都掉了！
所以楚菲菲是懷孕了？孩子誰的？王導(dǎo)的？」「樓上的別瞎說，肯定是這個男的求愛不成，
故意造謠報復(fù)！」「可是楚菲菲的反應(yīng)好奇怪啊，她直接掛了電話，臉都白了?！?/p>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無數(shù)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我一個沒接，全部掛斷。很快，
楚菲菲的電話打了進來，我接了。「周然！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壓抑著怒火，聲音尖利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肝液芮逍眩〗??！刮易叩酱斑?，
看著樓下車水馬龍，「倒是你，在直播上說那些話的時候，清醒嗎？」
「我……那是節(jié)目效果！是公司安排的人設(shè)！你懂不懂！」她開始慌亂地解釋?！腹?jié)目效果？
」我輕笑一聲，「把我當(dāng)成你立『耿直甜妹』人設(shè)的墊腳石，就是你說的節(jié)目效果？」
「周然，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哭腔，「你快發(fā)個微博，
就說是開玩笑的，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想要的，你給不起?！谷昵埃?/p>
她拉著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說，她想要一個堂堂正正的影后。
我便為她寫了那部讓她一飛沖天的《長門賦》。劇本的每一個字，
都浸透著我的心血和對她的愛意。她成功了，卻把我推得越來越遠。「周然，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的耐心耗盡，語氣再次變得惡毒，「你別以為捏著點東西就能威脅我！
我告訴你，你一個沒錢沒勢的小糊咖，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
「是嗎？」我拉開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那我們就試試看?！埂改愕戎?！你給我等著！」
電話被狠狠掛斷。我拉開拉環(huán)，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壓不住心里的那股灼熱。楚菲菲，
這只是個開始。不到十分鐘，
菲周然#、#好孕套餐#、#深夜劇本王導(dǎo)#三個詞條就以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沖上了熱搜前三。
楚菲菲的公關(guān)團隊反應(yīng)迅速，立刻發(fā)了一篇聲明。聲明里，
她被塑造成一個被偏執(zhí)狂騷擾多年的可憐受害者，而我，
就是那個因愛生恨、造謠污蔑的瘋子。聲明最后，還附上了一張律師函的截圖，
表示要對我追究法律責(zé)任。她的粉絲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在我的微博下集結(jié)，
展開了鋪天蓋地的辱罵?！咐校x我們菲菲遠點！祝你出門被車撞死！」
「就你這種貨色也配碰瓷楚菲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已報警，等著坐牢吧你！」
我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面無表情地刷新了一下。一條新的微博彈了出來。
是圈內(nèi)一個以毒舌聞名的娛評人「圈內(nèi)扒姐」發(fā)的?！改矯姓女星的公關(guān)稿寫得不錯，可惜，
事實好像不是這樣。據(jù)我所知，這位女星能拿到《長門賦》的女主角，可不是靠什么試鏡，
而是靠著和W姓導(dǎo)演的‘深夜劇本’啊。至于那位周先生，
好像才是《長門賦》真正的原創(chuàng)編劇。某人拿了獎，就把人家一腳踹開，現(xiàn)在還反咬一口，
嘖嘖，真精彩?！惯@條微博像一顆深水炸彈，瞬間激起千層浪?！甘裁矗?/p>
《長門賦》不是楚菲菲自己寫的嗎？她不是一直營銷自己是才女嗎？」「我靠，如果是真的，
那楚菲菲的人設(shè)就全崩了！」「扒姐從不亂說話，肯定是有實錘！快放錘！」
我看著這條微博，勾了勾唇角。我給扒姐的私信里，只發(fā)了一張圖。
那是我電腦里《長門賦》劇本的創(chuàng)建時間截圖，比楚菲菲對外宣稱的「靈感迸發(fā)」時間，
早了整整一年。楚菲菲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帶著明顯的哭腔和顫抖。「周然……算我求你了，
你放過我吧……」「放過你？」我反問，「三年來，我為你做的一切，你忘了嗎？
你又是怎么對我的？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你就是我的槍，我的工具，
我的墊腳石！怎么了！」電話那頭的她，被逼到極致，終于撕下了偽裝，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你一個廢物，能被我利用是你的福氣！你還想怎么樣！」「原來是這樣?！刮覐氐姿佬牧?。
我掛斷電話，將她拉黑。然后，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那邊傳來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喂？」「林晚小姐，」我平靜地說，「我想，
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沽滞?，圈內(nèi)公認的實力派青衣，也是楚菲菲最大的競爭對手。
一年前，《長門賦》選角，林晚是女主角呼聲最高的人選，
最后卻被當(dāng)時名不見經(jīng)傳的楚菲菲截了胡。圈內(nèi)都傳，是林晚耍大牌得罪了制片方。
只有我知道，是楚菲菲拿著我的劇本，爬上了王德海的床。電話那頭的林晚沉默了片刻，
然后輕笑一聲：「周先生，你手上有多少籌碼？」「足以讓她永不翻身?！埂赋山??！?/p>
林晚的聲音干脆利落，「我需要做什么？」「幫我一個忙，」我說，「楚菲菲的公司，
星耀傳媒，一定會動用所有關(guān)系封殺我。我需要一個發(fā)聲的渠道。」「沒問題。明早十點，
來天晟娛樂找我?！固礻蓨蕵罚呛托且珎髅椒滞タ苟Y的另一家娛樂巨頭。掛了電話，
我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楚菲菲，游戲才剛剛開始。第二天一早，
我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天晟娛樂樓下。剛下車，就被一群記者圍住了。「周然先生，
請問你和楚菲菲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說的深夜劇本是真的嗎？有證據(jù)嗎？」
「楚菲菲方指控你造謠誹謗，你會應(yīng)訴嗎？」閃光燈和話筒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
就在我被圍得水泄不通時，幾名黑衣保安從大廈里沖了出來，迅速在我周圍拉起一道人墻。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刮掖┻^人群，走進了天晟娛樂的大門。林晚的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在等我，
她領(lǐng)著我一路上了頂層辦公室。林晚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長發(fā)束在腦后，見到我，
她站起身，朝我伸出手?！钢芟壬醚龃竺??！顾氖趾芾洌凵窈芰??！噶中〗恪！?/p>
我與她交握。沒有多余的寒暄，我們直入主題。我將一個U盤推到她面前：「這里面，
是楚菲菲和王德海在酒店房間里‘對劇本’的完整錄音，
還有我作為《長門賦》原創(chuàng)編劇的所有證據(jù)，包括手稿、大綱和分鏡腳本?！?/p>
林晚的經(jīng)紀(jì)人接過U盤，插在電腦上。很快，辦公室里就響起了楚菲菲嬌滴滴的聲音，
和王德海猥瑣的笑聲。不堪入耳。林晚的臉色越來越冷。「人渣?！顾鲁鰞蓚€字。
「這些東西，足夠嗎？」我問?！缸銐蛄??！沽滞砜聪蛭?，「周先生，你想要什么？」
「我要楚菲菲和王德海，身敗名裂。」我一字一句地說，「還有，我下一部劇本，
女主角必須是你?！沽滞砜粗遥鋈恍α耍骸肝蚁矚g你的直接。合作愉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