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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霧隱鎮(zhèn)奇聞 樂點 9187 字 2025-09-04 04: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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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歸人1林浩的摩托車駛入霧隱鎮(zhèn)時,雨剛停。柏油路面積水如鏡,

倒映著兩側青灰色的瓦房。那些屋檐下掛著褪色的紅燈籠,燈籠紙上用墨筆寫著“囍”字,

可字跡早已被雨水泡爛,像一灘灘干涸的血?!鞍倌昙雷妗彼缶o剎車,

車輪在濕滑的路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后視鏡里,鎮(zhèn)口的石碑上刻著三個字:霧隱鎮(zhèn),

字縫中塞滿了黑褐色的苔蘚,仿佛有人用手指蘸著血,一遍遍涂抹過。

手機導航在這里毫無用處。十年前他離開時,鎮(zhèn)里還沒有信號基站,如今倒是立起了一座,

但信號格始終空空蕩蕩,只有偶爾跳出的幾條垃圾短信,內容全是亂碼。林浩摘下頭盔,

深吸一口氣。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腐爛的甜味,像是水果放久了發(fā)酵,

又像……紙錢燒盡后的灰。2“浩子!”粗獷的喊聲從街角傳來。林浩回頭,

看見老周站在一家雜貨店門口,手里拎著兩瓶啤酒。“周哥?!彼銖娦α诵ΑJ瓴灰?,

老周的鬢角已經白了,眼角皺紋深得像刀刻,只有那副警服還像以前一樣板正。

“鎮(zhèn)長說你今天回來,我還不信?!崩现茏哌^來,把一瓶啤酒塞給他,

“晚上去祠堂幫忙搭祭臺,順便給你接風。”“祠堂?”林浩的指節(jié)一緊。

啤酒瓶上凝結的水珠滲進掌心,冰冷黏膩?!皩Π?,百年祭祖嘛?!崩现苓肿煲恍Γ?/p>

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你小子運氣好,趕上這事兒。晚上鎮(zhèn)里擺流水席,

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臘肉管夠?!彼牧伺牧趾频募绨颍Φ来蟮米尯笳啧咱劻艘幌?。

林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老周碰過的地方,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白,像被凍傷了。

3傍晚,祠堂前的空地上支起了十幾張木桌。林浩坐在角落,聽著鎮(zhèn)民們的寒暄。

他們的話題繞不開“祭祖”“修繕祠堂”,以及“那個東西”?!办籼玫臒袅亮恕?/p>

”一個老太太低聲說。她缺了半截舌頭,說話時漏風,“我孫子昨晚夢游去祠堂,

回來時鞋底沾著泥,泥里有……指甲。”同桌的人沉默了一瞬,隨即又笑起來。

“小孩子胡鬧嘛?!辨?zhèn)長端著酒杯走過來,親昵地摟住林浩的肩膀,“浩子,

這次回來多住幾天?祠堂的偏屋給你收拾好了?!绷趾铺ь^看著這位養(yǎng)父。

鎮(zhèn)長林國棟年過六十,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皺紋不多,眼神卻渾濁得像個老人。

他記得小時候,林國棟也是這樣摟著他,帶他去看祭祖儀式。那時候的祠堂……沒有這么冷。

“國棟叔,”他輕聲問,“祠堂的燈,為什么不能亮?”鎮(zhèn)長的手僵了一下?!罢l告訴你的?

”“陳婆?!辨?zhèn)長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像一張揉皺的紙:“老迷信了。

燈能亮是好事,說明祖宗高興?!笨闪趾品置骺匆姡?zhèn)長轉身時,袖子里掉出一張紙錢。

那紙錢不是燒給鬼的,而是活人用的——正面寫著“林浩”二字,背面用朱砂畫著一道符。

4深夜,林浩被一陣哭聲吵醒。他住的偏屋離祠堂主殿只隔一道墻。透過窗戶,

他看見主殿的燈亮了。一盞白紙燈籠懸在祠堂門口,燈罩上繪著猙獰的鬼臉。

燈籠下站著一個瘦小的人影,正用竹竿挑著燈,輕輕搖晃?!爸ㄑ健膘籼玫拈T開了,

哭聲戛然而止。林浩屏住呼吸。他看見那個人影蹲下身,從門縫里塞進去一張紙扎人。

那紙扎人穿著童男童女的紅衣,嘴角用紅線縫合,眼眶里沒有眼珠,只有兩團漆黑的墨跡。

突然,紙扎人的脖子轉了180度,直直望向林浩的窗戶!林浩猛地后退,后腦勺撞在墻上。

等他再抬頭時,燈籠已經熄了,紙扎人也不見了。只有祠堂的門縫下,

滲出一縷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到他的窗臺前。是血。5“浩子!”老周的敲門聲震耳欲聾。

林浩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窗外天光大亮,祠堂門口干干凈凈,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夢?!翱禳c,祭臺搭好了,就等你了!”林浩抹了把臉,

跟著老周走向主殿。路過祠堂的香爐時,他瞥見爐灰里埋著幾張沒燒完的紙錢,

紙錢的邊緣焦黑,像是被手撕碎的。主殿里,鎮(zhèn)民們正在擺放祭品。林浩的目光掃過供桌,

突然凝固——林氏第十七代,林阿福之位這個牌位……是新的。他記得十年前,

牌位上明明寫著“林阿福之妻劉氏”,而且阿福爺爺是無后之人,怎么可能單獨設牌位?

“浩子!”鎮(zhèn)長在叫他,“來給祖宗上柱香。”林浩接過香,剛要彎腰,

余光卻瞥見牌位后的墻壁上,有一道暗門。門縫里黑漆漆的,隱約可見幾道抓痕,

像是有人……從里面爬出來過第二章:舊友重聚1“浩子,愣著干嘛?來幫忙!

”老周的大嗓門震得林浩耳膜發(fā)疼。他放下手中的牌位,走向祭臺。

鎮(zhèn)長已經帶著幾個青壯年搭好了木架,臺面上鋪著紅布,擺著豬頭、水果等祭品。

林浩蹲下身,剛想扶住一根搖晃的木樁,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大記者就是不一樣,

連干個活兒都像在拍照。”這聲音……林浩猛地回頭。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人倚在祠堂門邊,長發(fā)扎成馬尾,手里拎著一瓶醬油。

她的眼睛彎成月牙,眼角那顆痣和十年前一模一樣。“阿箬?”“喲,沒認出來???

”阿箬走過來,把醬油塞給旁邊的老周,“周叔,你要的生抽,順路給你帶了。

”老周接過瓶子,咧嘴一笑:“還是阿箬懂事,浩子這臭小子,回來就知道盯著牌位看,

跟見了鬼似的?!卑Ⅲ璧淖旖俏⑽⒁唤芸煊中ζ饋?。她轉向林浩,

伸出手:“好久不見?!绷趾莆兆∷氖?。阿箬的掌心冰涼,

指腹上有幾道細小的疤痕——那是小時候爬樹摘果子留下的?!笆炅税?,”她輕聲說,

“你走的時候,連個電話都沒留?!?“行了,都來齊了?!辨?zhèn)長拍拍手,“今天祭祖,

晚上鎮(zhèn)里擺流水席,你們幾個小時候的玩伴好好聚聚。

”他指了指人群中的幾個年輕人:“阿箬、老周、浩子,還有……”“還有我。

”一個瘦高的身影從陰影里走出來。林小滿。林浩的瞳孔一縮。這個名字,

他已經有十年沒聽過了。小滿穿著一件褪色的藍襯衫,頭發(fā)亂糟糟的,

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他小時候是鎮(zhèn)里最淘氣的孩子,帶著林浩他們掏鳥窩、砸玻璃,

甚至偷過祠堂的供品。后來因為一場意外,小滿的腿摔壞了,走路一瘸一拐,

性格也愈發(fā)陰沉?!靶M……”林浩遲疑地伸出手。小滿沒理他,徑直走到祭臺前,

抓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百年祭祖?屁咧。不就是想讓我們回來當苦力?”“小滿!

”鎮(zhèn)長厲聲呵斥,“怎么說話的?”小滿翻了個白眼,把蘋果核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林浩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住哪兒?晚上一起吃飯。

”小滿甩開他的手:“別假惺惺了。你現(xiàn)在是城里人,我們是鄉(xiāng)下鬼,湊什么熱鬧?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阿箬快步走過來,拽了拽小滿的衣袖:“少說兩句。

”小滿冷笑一聲,一瘸一拐地離開了。3傍晚,流水席開始。鎮(zhèn)民們圍坐在木桌旁,

喝酒、劃拳、聊家常。林浩、阿箬和老周坐在一桌,小滿沒來?!皠e理他,

”老周灌了一口酒,“那小子從小就這樣,陰陽怪氣的?!卑Ⅲ钃u搖頭:“他不是陰陽怪氣,

是……害怕?!薄昂ε拢俊绷趾瓢櫭?。“你走了之后,小滿的腿一直沒好,

鎮(zhèn)里有人說他是……被鬼絆了。”阿箬壓低聲音,“而且他爸……”“咳咳!

”老周突然咳嗽起來,打斷了阿箬的話。林浩還想追問,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紙扎人!紙扎人活了!”人群嘩然。林浩站起身,看見幾個鎮(zhèn)民指著祠堂門口,臉色煞白。

祠堂的燈籠又亮了。燈籠下,三個紙扎人排成一隊,緩緩走向祭臺。它們的脖子歪著,

嘴角縫合的紅線一開一合,仿佛在笑。“這……這是陳婆做的?”老周的聲音發(fā)抖。

阿箬的臉色變了:“不,陳婆的紙扎人不會走路?!绷趾仆蝗幌肫鹱蛲淼募堅?。

他沖向祠堂,卻在門口撞上了小滿。“讓開!”他推開小滿,沖進祠堂。主殿里,

紙扎人正站在供桌前。它們的動作很僵硬,像被無形的手操控著。

最前面的紙扎人手里捧著一個盤子,盤子里盛著一顆腐爛的豬頭,豬頭的眼睛被挖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枚銅錢。“這是……血祭。”小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浩回頭,

看見小滿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生銹的柴刀?!靶r候,我們偷供品那次,”小滿低聲說,

“祠堂的燈也亮了?!?“那天晚上,我們四個躲在祠堂里,想偷點吃的。

”小滿坐在偏屋的臺階上,點燃一支煙,“結果你非要去碰那個牌位。

”林浩的記憶碎片突然清晰起來?!昂谱?,別碰!”阿箬在喊?!芭率裁?,反正沒人。

”小滿咧嘴笑?!斑青辍迸莆坏瓜碌穆曇?。然后……是黑暗?!澳銜炦^去了。

”小滿吐出一口煙,“等我們醒來時,你躺在祠堂門口,手里攥著一張紙錢。

紙錢上寫著……你的名字。”林浩的指尖發(fā)冷?!澳翘熘?,我的腿就瘸了?!毙M冷笑,

“阿箬的奶奶第二天就死了,老周他爸……失蹤了。

”老周的拳頭攥得發(fā)白:“我爸不是失蹤,是被鎮(zhèn)長……”“老周!”阿箬厲聲打斷他。

三人沉默下來。夜風穿過祠堂的窗戶,吹得燈籠搖晃,紙扎人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變形,

像一群掙扎的鬼。5“我們需要合作?!绷趾仆蝗徽f。小滿嗤笑一聲:“合作?憑什么?

”“憑這個?!绷趾茝目诖锾统鲆粡埣堝X——昨晚從鎮(zhèn)長袖子里掉出來的那張。

阿箬的臉色瞬間慘白:“這是……活人錢?!薄版?zhèn)長想讓我死?!绷趾贫⒅M,

“而你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小滿掐滅煙頭,站起身:“行啊,合作可以。

但我要一樣東西?!薄笆裁??”“祠堂地窖的鑰匙?!卑Ⅲ杳偷卣酒饋恚骸澳惘偭??

地窖里是……”“餓鬼?!毙M咧嘴一笑,“小時候,我親眼看見過。

”第三章:地窖之下1“鑰匙在我這兒?!卑Ⅲ璧穆曇糨p得像蚊子叫,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林浩猛地轉頭。阿箬坐在祠堂門檻上,手里捏著一枚銅鑰匙。

鑰匙上刻著一行小字:“林氏守夜人”。“你……”老周的臉色變了,“你奶奶也是守夜人?

”阿箬點點頭,從脖子上摘下一條紅繩。繩上系著一枚銅錢,

銅錢的孔洞里塞著一團黑漆漆的頭發(fā),像從死人頭上剪下來的?!傲旨颐看x一個守夜人,

負責看管地窖里的‘東西’?!彼吐曊f,“我奶奶死前,把鑰匙給了我。

”小滿冷笑一聲:“看管?不就是喂飽那些餓鬼嗎?”“小滿!”阿箬厲聲呵斥,

“你懂什么?守夜人是為了鎮(zhèn)住‘東西’,不讓它出來害人!”林浩盯著銅錢里的頭發(fā),

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他想起童年被附身時,

耳邊聽到的低語:“餓……好餓……”“地窖里到底有什么?”他問。

阿箬咬了咬嘴唇:“人蠟?!?午夜,祠堂主殿。阿箬掀開牌位后的暗門,

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飄出一股腐臭味,像是爛肉混著蠟油?!案o我。

”她點燃一支火把,率先走下臺階。臺階很陡,兩側的墻壁上布滿抓痕。林浩伸手摸了一下,

指尖沾滿黏膩的蠟油。那些蠟油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凝固的血?!靶⌒?。

”老周扶住他的肩膀,“這里的蠟油……會動?!绷趾频皖^,

發(fā)現(xiàn)腳下的蠟油確實在緩緩流動,像一條條細小的蛇。走到底部,阿箬推開一扇木門。

門后是一個巨大的地窖,地窖中央擺著一口石棺。

棺材蓋上刻著一行字:“林氏第十七代林阿福鎮(zhèn)于此”。“這是……”老周的臉色煞白。

“我父親的棺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眾人猛地回頭。鎮(zhèn)長林國棟站在門口,

手里拎著一盞白紙燈籠。燈籠上的鬼臉在火光下扭曲變形,仿佛在笑。3“爸?

”林浩下意識喊了一聲。鎮(zhèn)長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浩子,你不該來這兒。

”“你獻祭了那么多人,就是為了長生?”老周拔出配槍,槍口對準鎮(zhèn)長,“我父親的死,

也是你干的?”鎮(zhèn)長沒理他,徑直走向石棺。他伸手撫摸著棺材蓋,輕聲說:“阿福啊,

你說得對,活人比死人有用?!薄皠邮?!”小滿突然喊。阿箬從懷里掏出一把紙錢,

撒向鎮(zhèn)長。紙錢在空中燃燒,化作灰燼。鎮(zhèn)長慘叫一聲,捂住眼睛——灰燼落在他皮膚上,

像硫酸一樣腐蝕出一個個小洞?!芭?!”林浩拽住阿箬,沖向地窖角落。那里有一扇小門,

門后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這邊!”老周拉著小滿跟上。鎮(zhèn)長在身后狂笑:“你們跑不掉的!

祠堂的燈亮了,活人要當死人了!”4通道盡頭是一間密室。密室的墻壁上擺滿了牌位,

每個牌位前都點著一支蠟燭。蠟燭的火焰是詭異的綠色,火苗里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這是……人蠟?!卑Ⅲ璧吐曊f,“林家先祖用活人煉蠟,鎮(zhèn)壓‘東西’。

”林浩的視線掃過牌位,突然凝固——“林浩之位”他的牌位……已經立好了。

“不……”他后退幾步,撞上另一面墻。墻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孩童,

跪在祠堂前。孩童的臉……和他一模一樣。“浩子!”老周扶住他,“你看那邊!

”密室中央的地板上,刻著一個巨大的符咒。符咒的線條里填滿了干涸的蠟油,

蠟油中夾雜著頭發(fā)。“這是‘東西’的封印?!卑Ⅲ枵f,“如果蠟油流盡,

‘東西’就會出來?!毙M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符咒:“蠟油在流……已經快干了。

”5“我們需要重新封印它?!卑Ⅲ枵f?!霸趺捶??”老周問?!把??!毙M咧嘴一笑,

“用活人的血。”阿箬搖搖頭:“血祭只是暫時的。真正的封印需要……鑰匙?!薄拌€匙?

”“你的銅錢?!毙M指著阿箬脖子上的紅繩,“銅錢里的頭發(fā),是‘東西’的克星。

”阿箬的臉色變了:“你怎么知道?”“因為我爸就是上一任守夜人?!毙M冷笑,

“他死前告訴我,銅錢里的頭發(fā)是……‘東西’的頭發(fā)。”眾人沉默下來?!八?,

”林浩輕聲說,“我們只有一選選擇?!卑Ⅲ椟c點頭,摘下銅錢,

放在符咒中央:“守夜人獻祭?!?“我來?!绷趾普f?!笆裁??”阿箬猛地抬頭。

“我來獻祭?!绷趾贫⒅洌巴瓯桓缴頃r,‘東西’已經和我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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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04:1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