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認命般的沙啞：“……如果你想走?！边@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精準地捅進了林晚的心臟。所有的疑問，所有的掙扎，

所有因那可疑淚痕而生出的、不該有的、細微的動搖，在這一刻被徹底斬斷。他默認了。

他連一句辯解，一句解釋，甚至一句虛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都吝于給予。他只是說，

如果你想走。林晚慢慢地站起身，雙腿因為久坐而有些發(fā)麻，但她站得很穩(wěn)。

她將那份離婚協議書輕輕放在床沿，像是放下什么滾燙的東西。她沒有再看江臨一眼，

徑直走向衣帽間，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輪子滑過地板，發(fā)出輕微的咕嚕聲。她拉著箱子，

經過門口時，與他擦肩而過。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和威士忌氣息混合著傳來，

是她曾經無比眷戀，此刻卻只覺得窒息的味道。她一步一步，走向玄關，換上自己的鞋，

打開大門。初冬清晨凜冽的空氣瞬間涌入，吹散了她身上最后一點暖意。她沒有回頭。

門在身后輕輕合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最終的輕響。隔絕了兩個世界。江臨依然站在原地，

像被釘在了那里。聽著門外行李箱輪子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徹底消失。他僵硬地轉過身，

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走到床邊。目光死死盯著床沿那份協議書。他伸出手，

指尖顫抖得厲害，幾乎無法觸碰那紙張。他最終拿起它，翻到最后一頁，

看著自己兩年前簽下的那個名字，看著旁邊那幾點早已干涸發(fā)硬的、模糊的淚痕。

他記得那個晚上。記得威士忌灼燒喉嚨的刺痛感，記得筆尖劃破紙張的沙沙聲，

記得眼淚失控地砸落時，那滾燙而恥辱的溫度。記得當時心里反復撕扯的念頭——放她走，

江臨，你不能再拖累她了。蘇晴說的對，你給不了她幸福，你只會讓她痛苦。

你這種活在陰暗里的人，憑什么擁有光？所以他把協議藏了起來，

藏在自己幾乎不會觸碰的角落，然后用最笨拙、最殘忍的方式，開始一步步將她推開。冷淡，

挑剔，忽視……他扮演著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盼著她先離開，又怕她真的離開。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