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調查一個新型校園貸犯罪團伙，我偽裝成一個虛榮的貧困生，故意接觸目標人物。
我每天畫著精致的濃妝，穿著從“大哥”那里收來的名牌，在學校里招搖過市。
室友義憤填膺，偷拍我上了“大哥”的豪車，然后開啟直播，
聲討我這個被包養(yǎng)的墮落女大學生?！胺綀A，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警察爸爸嗎！”她聲嘶力竭。輔導員要開除我，全校師生都對我吐口水。
就在校園貸頭目以為我走投無路，向我發(fā)出最后“邀請”時，我當著直播鏡頭，
反手將他銬住。我擦掉口紅，亮出警官證：“警察，你被捕了?！倍业氖矣?，
因為在直播中泄露了我的臥底信息，導致一名線人犧牲，被戴上了手銬。
1“最新款的‘月神’，你哪來的錢？”李靜的聲音在寢室里響起，帶著一股審問的氣味。
我將新買的包包放在桌上，發(fā)出輕微的“啪”的一聲。我對著鏡子，仔細描摹著眼線，
從鏡子里看她?！爱斎皇墙璧模蝗荒?？申請了貧困補助的人，哪里買得起這個。
”我的話語輕飄飄?！敖瑁扛l借？方圓，你別騙我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名牌包了！
你每天畫著這種妝，穿著不屬于你這個年紀的衣服，你到底在干什么！”她的聲音大了起來，
充滿了她自以為是的痛心疾首?！拔腋墒裁?，需要跟你報備嗎？”我轉過頭，笑了笑，
“李靜，你是我室友，不是我媽?！薄拔揖褪强床粦T你這樣！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犧牲的嗎？
他是個英雄警察！你現(xiàn)在這樣，是在給他臉上抹黑！”她開始搬出我爸。每次都這樣。
我心底某個地方抽動一下，但我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拔野质怯⑿郏?/p>
所以我連買個包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什么邏輯？”我反問，“他用命換來的榮譽，
難道是給我套上的枷鎖嗎？”“你這是狡辯！你根本不是在‘買包’！你是在出賣你自己！
”李靜的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俺鲑u？”我笑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身上的香水味讓她皺起了鼻子，“李靜，收起你那廉價的正義感。你覺得我在出賣自己，
是因為你覺得這些東西，靠我自己永遠得不到。是你，從心底里就看不起我?！薄拔覜]有！
”她大聲反駁?！澳阌?。”我肯定地說，“你只是嫉妒。
你嫉妒我能輕易得到你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薄拔也挪幌『边@些臟東西！”她幾乎是尖叫。
我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隊長”。我接起電話，聲音立刻變得甜膩：“喂，
哥，你到啦？我馬上下來。”掛掉電話，我拿起那個“月神”包，準備出門。
李靜攔在我面前，眼睛里全是失望和憤怒?！胺綀A，你真的要去？”“不然呢？
人家在樓下等著呢?！蔽依@開她?！澳銜粴У舻?！”她在我身后喊。我沒有回頭。
我走出宿舍樓，一輛黑色的輝騰停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沒有注意到，宿舍二樓的窗簾后面，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這里，一個手機攝像頭，
也對準了這輛車。車里，我臉上的甜膩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然?！瓣犻L，
B組的目標已經上鉤了，這是他最近的資金流水，我拷在了U盤里。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隊長張毅接過U盤，眉頭緊鎖：“干得不錯。
但是你最近太高調了，有沒有引起懷疑？”“懷疑我的很多，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說，“目標人物陳浩，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他覺得我就是一個愛慕虛榮，
可以被金錢輕易控制的蠢貨?！薄斑€是要小心?！睆堃阏f，“你的室友……”“她是個麻煩，
但構不成威脅。一個頭腦簡單的理想主義者?！蔽以u價道?！扒f別小看任何一個人。
”張毅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我，“這是新的指令，還有下個月的‘活動經費’。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一疊現(xiàn)金和幾張照片?！瓣惡谱罱诮佑|一個新的‘客戶’，
這個女孩心理防線很弱，你找機會接近她，穩(wěn)住她?！薄懊靼??！蔽沂蘸脰|西，準備下車。
張毅叫住我：“方圓，注意安全。你父親他……”“隊長，”我打斷他，“別提我爸。
這是我的任務，我會完成它?！蔽彝崎_車門，下了車。車子緩緩駛離。我轉身準備回宿舍，
卻看到李靜站在不遠處，手里舉著手機，鏡頭正對著我。
她臉上是一種混雜著憤怒、悲哀和決絕的表情。她什么都看見了。或者說，
她看見了她想看見的一切。2“你剛才，在車里干了什么？”李靜的聲音發(fā)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度的憤怒。我看著她手機的鏡頭，沒有躲閃。
“你不是都拍下來了嗎？還需要問我？”我整理了一下衣領，
那是“大哥”上次給我的“經費”買的香奈兒外套?！胺綀A！”她嘶吼著，“你收了他的錢！
我全都看見了！那個男人給了你一個信封，里面全是錢！”“對啊。”我承認得干脆利落，
“不然呢？我的包，我的衣服，我的化妝品，你以為都是大風刮來的？”“你……你無恥！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舉著手機的手都快握不住了，“你對得起你死去的警察爸爸嗎！
”又是我爸。我的大腦在一瞬間有些空白。警校畢業(yè)典禮那天，天氣很好。
陽光照在每個人的肩章上，閃閃發(fā)光。院長親自為我撥穗，他握著我的手，說：“方圓，
你父親是我們的驕傲，希望你也能成為警隊的驕傲?！蔽艺驹趪煜?，右手敬禮，
左手緊緊捏著那張我和父親唯一的合影。照片上，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抱著五歲的我，
笑得一臉燦爛。照片的背面，被血跡浸透了一角。那是他犧牲時，
一直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東西?！拔視摹！蔽以谛睦飳ξ野终f，“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思緒被李靜尖銳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澳憧纯茨悻F(xiàn)在的樣子！你不知廉恥！
你就是個被包養(yǎng)的妓女！”她用上了最惡毒的詞匯?！袄铎o，嘴巴放干凈點。
”我的聲音冷下來，“我和誰來往，拿誰的錢，都和你沒關系。你如果再糾纏不休，
別怪我不客氣?！薄安豢蜌?？你想怎么不客氣？找你的金主來對付我嗎？”她冷笑，
眼中充滿了鄙夷，“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要把你的丑事全部曝光！我要讓全校的人都看看，
我們學校出了一個怎樣的敗類！”她說著，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操作著。我知道，
她要做什么了。“你最好想清楚這么做的后果?！蔽易詈笠淮尉嫠??！昂蠊?？我只知道，
如果我今天不管你，你這輩子就毀了！我是在救你！”她喊得理直氣壯，
仿佛一個即將行刑的圣徒。“救我？”我低聲重復了一遍，覺得無比諷刺。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無法讓一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看清真相。
她根本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她只想審判她眼中的“罪惡”。手機屏幕亮起，
一個直播界面彈了出來。
一個刺眼的標題掛在最上方：《我死去的警察爸爸在哭泣：我的室友，
一個被包養(yǎng)的女大學生》。直播的鏡頭正對著我。李靜對著鏡頭，開始了她的控訴。
“大家好，我是A大新聞系的李靜。今天，我要曝光一件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
令人不齒的事情！”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演技堪稱完美?！拔业氖矣?，方圓。
她申請了國家的貧困生補助，卻每天穿金戴銀，用著最新款的奢侈品。
大家一定很好奇她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吧？”她把鏡頭轉向我，又迅速拉回來，對準她自己。
“就在剛才，我親眼拍到，她上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豪車，進行骯臟的金錢交易！
”她將剛才錄下的視頻播放出來。畫面里，我從輝騰上下來，車窗雖然貼了膜，
但依然能隱約看到駕駛座上是個男人。接著，畫面切換到我接過隊長遞來的文件袋。
雖然看不清里面的東西，但在李靜的旁白下，那已經成了無可辯駁的“交易證據(jù)”。
“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女大學生！拿著國家的錢，背地里卻干著這種勾當！
”“最讓我惡心的是，她的父親，是一位因公殉職的英雄警察！她這么做，
對得起她父親的在天之靈嗎！”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了?！芭P槽，真的假的？
A大還有這種人？”“貧困生？開什么玩笑，她手上那個包我查了，五萬多！”“惡心吐了，
丟盡了警察的臉！”“人肉她！讓她滾出A大！”我看著李靜那張因“正義”而扭曲的臉，
心底一片寒意。她不是在救我。她是在用她的“正義”，殺我。3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輔導員，同學，還有無數(shù)陌生號碼的來電和短信。我一個都沒接。李靜的直播還在繼續(xù)，
觀看人數(shù)已經突破了十萬。她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拔艺娴牟幌脒@樣，
方圓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剛入學的時候，她很努力，很樸素。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好痛心。”她開始回憶我們的過去，
用一種悲憫的口吻，將我塑造成一個失足少女。“她總說錢不夠用，我勸她去做兼職，
可她嫌累。她說她想要過上等人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幫她……”她的每一句話，
都在坐實我的“罪名”。虛榮，懶惰，拜金。彈幕的情緒被她徹底調動起來。
“這種人就不配拿貧困補助！把名額還給真正需要的人！”“她爸是警察？
簡直是警界的恥辱！建議嚴查！”“心疼這個室友，為了拉她回頭，不惜得罪她，真是好人。
”“博主快跑！小心被她的金主報復！”我看著李靜，
她沉浸在萬眾擁戴的“正義使者”角色里，眼神里甚至閃爍著一種滿足的光芒。
她享受這種感覺。享受這種站在道德高地上，審判他人的快感。
輔導員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進來，我劃開接聽?！胺綀A！你立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聲音嚴厲，不帶一絲溫度。“好?！蔽抑徽f了一個字。掛掉電話，
我看向李靜：“鬧夠了嗎？輔導員讓我過去?！崩铎o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如此平靜。
她關掉直播，臉上還掛著淚痕，但眼神卻恢復了冰冷?！胺綀A，這是你自找的。
我希望學校的處分能讓你清醒一點?！薄笆菃?？”我扯了扯嘴角，“那我們走著瞧。
”我轉身走向行政樓，身后，李靜和一群被她直播吸引來的學生跟了上來，
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禿鷲。他們在我身后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熬褪撬?，
長得一副狐貍精的樣子?！薄按┑眠@么騷，活該。”“聽說她私生活特別亂，
同時交往好幾個‘大哥’?！边@些話語像針，一根根扎進我的耳朵。但我不能有任何反應。
我是一名警察。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走進輔導員辦公室，屋里坐滿了人。系主任，
輔導員，還有幾個學生代表，李靜也在其中。輔導員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東西摔在桌上，
是校園論壇的帖子截圖，標題和李靜的直播一模一樣。我的個人信息，家庭住址，身份證號，
甚至我父親的警號，都被扒得一干二凈。“方圓，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輔導員一臉的失望和憤怒。“解釋什么？”我問?！敖忉屇愕腻X是哪來的！
解釋你和那個男人是什么關系！解釋你為什么一邊申請貧困補助，一邊過著如此奢侈的生活！
”一個學生代表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質問。“這些是我的私事。”“私事？
”系主任拍了拍桌子，聲音威嚴，“現(xiàn)在全校，甚至全網都知道了，你還覺得這是你的私事？
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學校的聲譽！”“我們學校，
絕對不能容忍這種道德敗壞的學生存在！”“必須開除她！”“對！開除她！
”辦公室里群情激憤，每個人都像法官，迫不及待地要給我定罪。李靜站在人群中，低著頭，
肩膀微微聳動，裝出一副不忍心的樣子?！爸魅?，老師，”她用哽咽的聲音說，
“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她只是一時糊涂……”“李靜同學，你不用替她求情！
”輔導員打斷她，“你作為她的室友，能大義滅親，揭發(fā)她的問題，已經做得很好了。
這件事，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好一出“大義滅親”。我看著李靜，她也正好看過來，
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系主任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他們的決定。
“鑒于方圓同學的行為極其惡劣，社會影響極壞，學校決定，即日起啟動對你的開除程序。
在最終文件下來之前，你先停課反省?！薄奥牭搅藛幔綀A？”輔導員盯著我，
“學校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蔽业氖謾C又震動了一下。
是隊長發(fā)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撤離?！蔽业纳矸菪畔⒁呀浶孤叮诰W上被大肆傳播。
陳浩的團伙肯定也看到了。他們會立刻切斷所有聯(lián)系，轉移陣地。我們幾個月來的部署，
即將功虧一簣。不。不能撤。這是最后的機會。我抬起頭，看著辦公室里這些“正義”的臉。
我緩緩開口：“我接受學校的任何處理決定。”我的順從，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靜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或許她期待的是我的崩潰和反抗。但我沒有。
我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因為我知道，當一個人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
才是某些人覺得她最安全，最可以利用的時候。我走出辦公室，身后是他們勝利的目光。
我回到空無一人的寢室，鎖上門。手機屏幕亮著，上面是一條剛剛收到的新消息。
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陳浩的號碼?！八麄兌疾灰懔恕韽U棄禮堂，我?guī)阕摺?/p>
”4廢棄禮堂在學校最偏僻的角落。年久失修，藤蔓爬滿了墻壁，玻璃窗碎了一半，
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我推開沉重的木門，灰塵簌簌落下。禮堂里很空曠，
只有舞臺中央站著一個人影。陳浩。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和我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臉上掛著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我就知道你會來?！彼麖堥_雙臂，像在迎接他的信徒。
“我沒地方去了?！蔽艺f，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脆弱和無助。“那幫蠢貨，他們懂什么？
”陳浩的語氣充滿輕蔑，“他們只配在泥潭里打滾，卻見不得別人飛上枝頭。
你和他們不一樣，方圓?！彼蛭易邅?，皮鞋踩在落滿灰塵的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你看看你那個室友，叫李靜是吧？”他嗤笑一聲，“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把你推下深淵。
這種‘正義’，多可笑?！彼f得沒錯，可笑至極。“還有學校那幫老古董，
他們只會用‘開除’來威脅人。他們把你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站定在我面前，
距離不到一米。“但是，我能給你一條全新的路。”他循循善誘，
“一條鋪滿鮮花和鈔票的路?！薄笆裁绰?？”我抬起頭，眼睛里閃著“渴望”的光。
“你很聰明，方圓?！彼軡M意我的反應，“你之前幫我做的那些‘小事’，只是開胃菜。
現(xiàn)在，我有一個更大的生意，想邀請你加入。”“更大的生意？
”“一個能讓你徹底告別過去，成為人上人的生意?！彼麎旱土寺曇簦瑴惖轿叶?，
“還記得我讓你留意的那個心理脆弱的女孩嗎？她家里很有錢，但是她很缺愛。
我們已經讓她簽了第一筆‘借款’。”“然后呢？”我的心猛地一沉。“然后，
我們會一步步讓她欠下更多的錢，拍下她的照片，視頻。她的父母為了名譽，
會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擺平這件事?！彼p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在談論一筆普通的買賣。
“如果他們不給錢呢？”“那就把她的照片賣到國外去?！标惡频男θ葑兊糜行┆b獰，
“總有人會買單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價值可不低?！必溬u人口。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fā)生了?！奥犉饋怼艽碳?。”我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
聲音卻有些發(fā)干?！斑@只是開始?！标惡婆牧伺奈业募绨颍凵窨駸?，“等我們做完這一單，
我就帶你離開這里，去國外。再也沒有人能對你指手畫腳，你可以買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過你夢寐以求的生活。”他描繪的藍圖，對我這個“愛慕虛榮”的女孩來說，
無疑是致命的誘惑?！拔覒{什么相信你？”我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因為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标惡菩α似饋?，指了指禮堂門口的方向，“你的好室友，
帶著她那群‘正義之師’，馬上就要來‘捉奸’了。你猜，當他們看到我們倆站在一起，
會發(fā)生什么？”他算準了一切。他要讓我在全校師生面前，徹底身敗名裂，斷絕所有后路，
只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禮堂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李靜那標志性的，高亢的喊聲。
“方圓就在里面！大家跟我沖進去！我們去拯救這個失足少女！”陳浩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他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來吧，方圓。選擇我，選擇你的新生?！蓖饷妫?/p>
李靜的直播鏡頭已經對準了禮堂的大門。全世界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的隊長在通訊頻道里焦急地低吼：“方圓！情況失控了！請求立即撤離！重復，立即撤離！
”我看著陳浩伸出的那只手。我知道，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也是他和他的團伙，最后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抬起了我的手。5我的手，沒有搭上陳浩的掌心。
我抬起手，輕輕按了一下藏在衣領里的微型通訊器。一個極輕的動作，
在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里，無人察覺?！案鲉挝蛔⒁?，準備收網?！边@是我給出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