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五十歲的老青梅在我這里做了婦科檢查。
當晚,懷孕八月的我被顧琛用尖銳的雕刻刀摧殘。
“許清,你借檢查的名義,故意弄破了美玲姐的膜,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p>
痛到宮縮嚴重,我暈死過去。
醒來才發(fā)現(xiàn)孩子早產被送進了保溫室。
盼了足足一個月,終于見到脫離危險的女兒,卻讓我很是一驚。
小嬰兒的鼻梁骨大半是空的。
我踉蹌慌張跑出病房想咨詢護士,卻無意在走廊聽到顧琛跟趙美玲的對話。
“阿琛,你用你女兒的鼻梁骨給我做墊鼻整形,你老婆知道,你要怎么交代啊!”
“小孩子痛覺輕,能有什么大事!”
“至于許清……一個心術不正的保姆的女兒,我能讓她生下給我下藥懷的孽種,已經是給她臉了!”
……
眼淚無聲流下,我沒有當面跟顧琛對峙。
只是返回病房,打了個電話。
“我答應去海外做人體修復再生學術研究,只是這一次,我要帶著女兒一起?!?/p>
那邊很爽快應下,給我預約了七天后的行程。
我抱起哇哇哭的女兒喂奶,顧琛在這時走進來。
后面跟著滿臉假體,鼻梁骨明顯腫脹的趙美玲。
握奶瓶的指尖收緊,還是沒止住顫抖,懷里的女兒嗆得哭出了聲。
好為人師的趙美玲湊上來指點,“抱孩子不是這么抱的,你這么抱孩子很容易嗆奶的!”
她又故作夸張驚叫一聲,隨即扭臉看向顧琛。
“哎呀!這孩子……阿琛,你女兒顧虧虧長得也太像小豬崽了,小塌鼻梁也太可愛了!”
她這個有意的形容引我不悅,我擰眉看顧琛:“顧虧虧是什么意思?”
沒等顧琛開口,趙美玲插嘴道:“許清,這名字是我?guī)桶㈣∑鸬?,孩子的名字起得賤一點好養(yǎng)?!?/p>
“虧虧寓意吃虧是福,你女兒以后可有好福氣呢!”
顧琛幫著補充道:“美玲姐是我的家庭教師,我就是在她的教導下才能這么優(yōu)秀,以后虧虧的教育你也可以放心交給美玲姐?!?/p>
這兩人一遞一聲的,可真能演!
什么吃虧是福,無非就是以此為借口嘲諷打壓。
我盡量克制起伏的情緒,“我已經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不麻煩趙老師了?!?/p>
趙美玲露出一副神傷表情,顧琛厲聲維護道:“許清,你也太不尊重別人的苦心了!美玲姐為了替孩子想名字,熬了三天都沒睡好覺,你怎么……”
顧美玲拉住他胳膊勸道:“好了,阿琛,這也不是我的孩子,就讓孩子媽媽決定吧!”
見顧琛眼底滿是對趙美玲熬夜的心疼,我苦笑搖頭。
當日我就不該任由中了迷藥的他強占我,聽信他事后承諾嫁給他。
我以為自己足夠幸運,能嫁給自己從小仰慕的顧少爺。
在我懷孕的頭三個月,他確實待我很是體貼溫柔。
給我做飯,替我捏腳,晚上會講故事哄著我睡覺。
只是這一切的美好在趙美玲出現(xiàn)后徹底打破。
一個比顧琛大了足足十七歲的女人,讓顧琛屢次為她誤解,打壓,嘲諷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
念及他顧家當日對我孤兒寡母的收留,我一次次逼自己咽下委屈。
可這一次,他為了討好趙美玲,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舍得下手。
女兒是我的底線,我絕不原諒!
罔顧我妻子的身份,他牽起趙美玲的手,在離開病房前強勢撂下一句:“大名你自己取,孩子小名以后就叫虧虧!”
孩子被自己爸爸冰冷無情的聲音嚇哭。
我輕拍女兒身子,在和女兒對視的一瞬,她又突然咧嘴笑了。
我就在這一瞬,想好了女兒的名字。
就叫笑笑,許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