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燕隨堵在了假山后面。他手里的劍尖，離我的喉嚨只有一寸。冰涼的。“讓開。
”他聲音比劍還冷。我沒動?！拔抑滥?。”我說，語速飛快，“你喜歡燕知微。為她生，
為她死，最后被她當墊腳石，死無全尸?！彼鄣椎睦涔忾W了一下。劍尖沒退。
“我也知道你不想死。”我盯著他的眼睛，“我們組隊。你幫我活，我?guī)湍恪瓟[脫宿命。
”劍，終于緩緩垂下了半分?！八廾?？”他嗤笑，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皩?。
擺脫當燕知微深情備胎，最后被榨干丟掉的下場。”我豁出去了。空氣凝固了幾秒。
他忽然收了劍?！懊帧！薄把圄??！彼D身就走，沒再看我一眼。我以為失敗了。
他的聲音從假山那頭飄過來，沒什么溫度?！皠e拖后腿?！背闪?。我松了口氣，
才發(fā)現后背全是冷汗。我知道情節(jié)。我是穿來的。穿進了一本叫《鳳傾天下》的古早虐文。
成了里面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燕翎。原主燕翎，癡戀男主太子，瘋狂嫉妒女主燕知微。
用盡下作手段陷害女主。最后被太子親手了結，死得很難看。深情男配燕隨，
是女主沒有血緣的哥哥。武功高強，智謀過人。一顆心全系在女主身上。女主被欺負，
他第一個上。女主需要墊腳石，他第一個躺平。女主和太子鬧別扭，他當出氣筒。
最后為女主擋箭，萬箭穿心，尸體被丟在亂葬崗喂狗。慘。太慘了。我不想死。
更不想像原主那樣死。抱女主大腿？情節(jié)里原主試過，被女主笑著推進了湖里。抱男主大腿？
下場只會更慘。只剩下燕隨。這個結局比我還慘的男配?；蛟S，我們能組個自救局。第二天，
府里設宴。名義上是賞花，實則是太子來相看女主燕知微。情節(jié)開始了。我坐在角落，
盡量降低存在感。燕隨坐在我對面，隔著一個池塘。他慢條斯理地喝茶。沒看我一眼。
女主燕知微來了。一身白衣，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瞬間吸引了全場目光。
太子果然看直了眼。燕知微蓮步輕移，走向主位。經過我面前時，她腳步一頓。
“翎妹妹今日氣色真好?！彼曇羧岬孟袼?。“姐姐謬贊。”我頭都沒抬。“妹妹身上這香，
很是特別呢。”她輕笑。我心里咯噔一下。來了。原情節(jié)里，燕知微故意在靠近原主時摔倒。
誣陷是原主推她，還當眾指出原主身上帶了能吸引毒蜂的異香。害得原主被蜂群圍攻，
險些毀容。從此惡名遠揚。我早把熏香換了。但她的計劃不會變。果然，她身體一歪，
驚呼出聲：“哎呀！”整個人朝我這邊倒過來。手隱蔽地伸向我腰間掛著的香囊。想扯掉它？
我反應更快。猛地站起來。“姐姐小心！”我聲音很大，動作更大。
直接撞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順勢“扶”住她。指甲在她光滑的絲緞衣袖上，狠狠刮了一下。
細微的裂帛聲。燕知微被我撞得一個趔趄。臉上完美的柔弱表情裂開一絲驚愕。
“妹妹你……”她眼中迅速蓄淚。“對不起姐姐！”我搶先開口，一臉驚慌，
“我光顧著起來扶你，沒站穩(wěn)！你沒事吧？”聲音響得全園子都聽得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太子皺起了眉。燕知微的眼淚要掉不掉。她低頭想整理衣袖，
掩飾被我刮破的地方。我比她更快?！鞍パ浇憬悖∧愕男渥?！”我指著她手臂處。
那絲帛裂開了一道小口。露出了里面一點肌膚。在保守的古代，這很失禮。
燕知微的臉瞬間白了。“怎么回事？”太子沉聲問?！岸际俏业腻e！”我搶著認錯，
態(tài)度無比誠懇，“姐姐剛才差點摔倒，我扶得太急，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姐姐的衣袖。姐姐，
你罰我吧！”我把責任全攬自己身上。顯得又蠢又莽撞。
但比“故意推人加帶毒香”的罪名輕多了。燕知微騎虎難下。
她不可能當眾說我故意害她袖子破。那太小題大做。她只能咬牙?！盁o妨?！彼龜D出一個笑，
比哭還難看，“妹妹也是無心之失?！薄岸嘀x姐姐寬宏大量！”我感激涕零。心里冷笑。
一計不成，她還會生二計。果然。宴席過半。宮人端上精致的點心。其中有一盤荷花酥，
擺在女主面前。燕知微拿起一塊。她的指尖，在陽光下泛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微光。極其細微。
原情節(jié)里，她在點心里下了能讓人發(fā)癢起紅疹的藥粉。然后“無意”遞給原主吃。原主吃了，
當眾癢得抓耳撓腮，丑態(tài)百出?，F在，她拿起一塊，轉向我。笑容無懈可擊?！棒崦妹?，
嘗嘗這個荷花酥，是宮里新制的方子?！秉c心遞到我面前。所有人的目光又看過來。拒絕，
就是當眾不給女主面子。顯得我心胸狹窄，記恨剛才的事。吃，就中了招。我腦子飛轉。
眼角余光瞥見燕隨。他不知何時站到了池塘邊的柳樹下。手里把玩著一顆圓潤的鵝卵石。
他看了我一眼。極快。眼神落在我面前的酒杯上。酒杯？我瞬間懂了。在他眼皮底下搞動作？
找死。燕知微的手僵在半空。笑容有點掛不住?！懊妹檬遣幌矚g這點心么？
”她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霸趺磿?！”我立刻笑道，“只是看姐姐指尖沾了點灰，
怕污了這么精致的點心?！蔽抑钢齽偛排鲞^石桌的手指。她下意識縮回手。
那點微光不見了?！敖憬憧觳敛潦?。”我貼心地說，拿起自己的帕子要遞過去。
燕知微臉色微變，避開我的手。“不勞妹妹?！彼畔履菈K點心。眼神陰沉地掃了我一眼。
我假裝沒看見。心里給燕隨點了個贊。合作愉快。太子離席更衣。燕知微也跟了過去。
我知道，他們會在一刻鐘后，“偶遇”在花園深處。然后被眾人“撞見”。
奠定他們的“情愫”。我放下筷子?！拔胰ネ竿笟?。”我對旁邊人說。起身離席。沒去花園。
而是繞到通往花園必經的回廊拐角。燕隨不知何時靠在了廊柱上。抱著手臂。像在等我。
“跟著我干嘛？”他問，懶洋洋的?！翱磻颉！蔽艺f。他挑眉?！昂芸??！蔽已a充。果然。
遠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是幾位夫人小姐，正說笑著往花園走。時機剛好?！白甙?。
”燕隨直起身。我們默契地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身后，傳來夫人們的驚呼?！鞍パ?！
太子殿下！燕小姐！你們這是……”“成何體統(tǒng)！”我和燕隨腳步沒停。相視一眼。
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譏誚。府里流言四起。說太子與燕知微在花園私會，舉止親密。
有傷風化。女主苦心經營的柔弱清高形象，第一次有了瑕疵。她氣得砸了一套茶具。
我心情不錯。看來，情節(jié)不是不能改。我和燕隨的臨時同盟，有點用處。幾天后。
我在自己院里的小廚房鼓搗點心。前世我就喜歡做這些。燕隨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
倚著門框?！白鍪裁?？”他問?！败蜍吒??！蔽翌^也沒抬，“清熱安神?！薄跋露玖耍?/p>
”“下了?！蔽沂稚蟿幼鞑煌＃芭?，鶴頂紅，見血封喉。敢吃么？”他嗤笑一聲。
走過來，直接捏了一塊剛出鍋的。吹了吹。塞進嘴里。“味道如何？”我問。“能吃。
”他評價?！罢骐y得?！蔽野咽Ｏ碌难b盤?！敖o誰的？”他又拿了一塊?！把嘀?。”我說。
他動作頓住，看向我。眼神有點冷?！八罱畱n思過慮’，送點安神的給她。
”我面不改色?！袄碛?？”“示弱?！蔽野驯P子推給他，“你送?！彼⒅摇！拔矣H自送，
她不敢吃。 你送，她不但會吃，還會感動?！蔽医忉??！叭缓竽?？”“然后，
她臉上會起幾個小紅點?！蔽椅⑿?，“不痛不癢，三天就消。御醫(yī)都診不出原因。
”“你下的什么？”他皺眉?！耙稽c桃花粉。她碰過院子里的桃花，有點過敏反應。
”我指指窗外那株開得正盛的桃樹，“你送過去，就說是我誠心道歉做的。
她肯定當著你的面吃一口，顯示大度。”“讓她出丑？”“不?！蔽覔u頭，“讓她疑神疑鬼。
讓她知道，我隨時能讓她臉上開花。下次再想對我下手，她會掂量掂量。”燕隨看了我很久。
端起那盤糕點?！靶难壅嫘??！彼麃G下一句，走了。我笑。對付女主，就得用小刀割肉。
下午。丫鬟來報，說大小姐吃了隨少爺送去的點心后，臉上起了疹子。雖然很快消了，
但大小姐氣得把點心全倒了。我心情更好。燕隨晚上又出現在我院里。坐在石凳上。
“她怕了?！彼f?！斑€不夠?！蔽医o他倒了杯涼茶，“太子那邊有什么動靜？
”“查點心來源?！彼攘丝诓?，“查到你了。”“然后呢？”“我處理的?！彼畔虏璞?/p>
“線索斷了。”“謝了。”我說。合作越來越順手?！澳阍趺粗浪鎏一〞鹫钭樱?/p>
”他忽然問?！坝^察?！蔽颐娌桓纳?，“她院子里一株桃樹都沒有?！彼⒅?。沒再追問。
我知道他不信。但無所謂。我們只是互相利用。一條繩上的螞蚱。暫時和平共處。一個月后。
皇家秋獵。大場面。太子、皇子、權貴子弟都來了。燕知微也隨行。一身火紅騎裝，
英姿颯爽。吸引了無數目光。太子更是寸步不離地護著她。我和燕隨遠遠跟在隊伍后面。
“今天小心點?！彼吐曊f。“怎么？”“獵場，最容易‘意外’?！彼Z氣平淡，“猛獸，
流矢，陷阱?！蔽叶恕Ｅ饔忠闶??；蛘哒f，情節(jié)的力量要推動我走向死亡。
“目標是我？”我問?！盎蛘呶?。”他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呢?！碧柦情L鳴。
眾人策馬沖入獵場。我騎術一般，只在外圍慢慢溜達。燕隨跟在我旁邊。警惕著四周。突然。
一聲尖利的呼哨破空而來！不是沖我。是沖著跑在前方不遠處的燕知微！一支閃著寒光的箭！
直射她的后心！太子離她有段距離，根本來不及救。燕知微似乎嚇傻了，僵在馬上。
千鈞一發(fā)。一道黑影閃電般掠過！是燕隨！他不知何時已策馬沖出！
在箭矢即將射中燕知微的前一瞬。他猛地探身！伸手！精準地抓住了箭桿！箭尖，
離燕知微的背脊，只有毫厘之差！全場死寂。太子反應過來，怒吼：“護駕！抓刺客！
”侍衛(wèi)們亂成一團。燕隨穩(wěn)穩(wěn)地抓著那支箭。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箭射來的方向。
一片密林。沒有任何動靜。“哥！”燕知微這才回過神，帶著哭腔撲向燕隨，“嚇死我了！
”燕隨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她的接觸。把箭遞給追過來的侍衛(wèi)。“追查?！彼徽f了兩個字。
太子臉色鐵青?！昂帽臼拢 彼聪蜓嚯S，眼神復雜，“隨卿反應真快。”“職責所在。
”燕隨聲音平淡。我策馬過去?！皼]事吧？”我問燕知微。她眼圈紅紅，驚魂未定地搖頭。
目光卻黏在燕隨身上?！案?，你又救了我……”“巧合。”燕隨打斷她，看向太子，“殿下，
此地不宜久留。”太子點頭，下令回營。回程路上。氣氛壓抑。燕知微被嚴密保護起來。
燕隨騎馬跟在我旁邊?！凹菦_她去的?！蔽业吐曊f?！班拧！薄安皇悄惆才诺陌?？
”我試探。他瞥了我一眼?！拔疫€沒瘋?！薄澳菚钦l？”我皺眉，“情節(jié)里沒這段。
”原書里，秋獵確實有驚險，但針對的是太子。燕隨為救太子受傷。女主衣不解帶照顧，
感情升溫。這次怎么沖著女主去了？“情節(jié)變了。”燕隨聲音很冷，“因為我們。
”我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剛回營地。一個太監(jiān)匆匆跑來。“陛下口諭！
宣燕家燕翎、燕隨即刻覲見！”我和燕隨對視一眼。來了。皇帝大帳。氣氛肅殺。
皇帝坐在上首，臉色陰沉。太子和燕知微也在。燕知微低著頭，肩膀微顫?！把圄幔?/p>
”皇帝開口，聲音威嚴。“臣女在?！蔽夜蛳隆！扒铽C之前，有人密報，
說你私下詛咒太子與燕家小姐?？捎写耸拢俊蔽倚睦镆怀??！敖^無此事！”我抬頭。
“密報在此！”皇帝扔下一張紙，“上面有你貼身丫鬟的證詞！還有你院中搜出的巫蠱之物！
”一個侍衛(wèi)捧著一個盒子過來。打開。里面是一個扎滿針的布偶。
上面寫著燕知微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針上，還帶著暗紅的痕跡。像血?！百v人！
你竟敢如此惡毒！”太子怒不可遏，指著我。燕知微嚶嚶哭泣起來。“陛下明鑒！”我叩首，
“臣女從未做過此等事！此乃構陷！”“構陷？”皇帝冷笑，“人證物證俱在！
你貼身丫鬟已招供！你還敢狡辯？”貼身丫鬟？我猛地看向跪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翠兒。
她是我穿來后，唯一還算信任的丫鬟?！按鋬?？”我盯著她。她不敢看我，只是磕頭。
“小姐……小姐您就認了吧……奴婢都說了……”我的心沉到谷底。好狠。釜底抽薪。
“陛下！”燕隨突然開口。他撩袍跪下。“臣可以作證。燕翎小姐，絕無詛咒之心。”“哦？
”皇帝看向他，“你如何作證？”“因為，”燕隨抬起頭，聲音清晰，“燕翎小姐的心，
在臣身上?！笔裁?？！我猛地轉頭看他。他在說什么？！太子和燕知微也震驚地看向他。
皇帝瞇起眼。“你說什么？”“臣與燕翎，早已兩情相悅?！毖嚯S面不改色，語出驚人，
“她院中搜出的，并非詛咒燕小姐之物?！彼赶蚰莻€巫蠱娃娃。
“那是她為臣所制的平安偶。”滿帳死寂。連皇帝的怒氣都凝滯了一下。“荒謬！
”太子最先反應過來，“那上面明明是知微的名字！”燕隨起身。走到捧著盒子的侍衛(wèi)面前。
拿起那個猙獰的布偶。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手指在布偶背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用力一搓。
一層薄薄的、寫滿生辰八字的紙被搓了下來！露出了下面另一行字！很小。
但清晰可見——“愿君平安，隨。”是燕隨的“隨”！生辰八字，也赫然變成了燕隨的！
“此乃燕翎為臣所制，祈求平安之物?！毖嚯S舉著布偶，聲音沉穩(wěn)，
“至于為何會被覆蓋上燕小姐的生辰……臣，亦不知情?！彼抗馊绲叮?/p>
掃過抖成篩糠的翠兒。又掃過臉色煞白的燕知微?！跋雭恚怯腥丝桃庠在E陷害。
”帳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实鄱⒅莻€被揭穿的布偶。眼神變幻。太子的臉色難看至極。
燕知微的哭泣卡在喉嚨里。我跪在地上，腦子嗡嗡作響。他什么時候準備的？
這男人……太可怕了。也太……可靠了?！爸劣诖鋬骸毖嚯S再次開口。
翠兒嚇得魂飛魄散?！氨菹吗埫?！陛下饒命！是……”她下意識看向燕知微?！百v婢！
”燕知微突然尖聲打斷她，“竟敢構陷主子！拖下去杖斃！”立刻有侍衛(wèi)上前拖起翠兒。
翠兒驚恐地瞪大眼，想說什么。被侍衛(wèi)捂住了嘴。慘叫著被拖了出去。
帳內只剩下杖擊聲和慘嚎。很快，聲音停了。帳內一片死寂?！氨菹隆毖嘀⒐虻乖诘?，
淚如雨下，“是臣女管教無方，讓這賤婢鉆了空子，構陷翎妹妹……臣女有罪！
”她伏地請罪。姿態(tài)放得極低。太子心疼地想去扶她。被皇帝一個眼神制止。
皇帝的目光在我和燕隨之間掃視。最終，落在燕隨身上?！把嚯S?！薄俺荚凇！薄澳闩c燕翎，
當真兩情相悅？”“是?！毖嚯S答得毫不猶豫?！昂??！被实劬従彽溃凹热磺橥兑夂?，
朕便為你們賜婚?！笔裁矗?！我猛地抬頭。燕隨也微微一怔?！氨菹?？”太子失聲?！霸趺?？
”皇帝看向太子，“你有異議？”太子咬牙：“兒臣不敢！
只是……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必議了?！被实垡粨]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燕隨救駕有功，忠心可嘉。燕翎……也算情有可原。朕今日便下旨，賜婚燕隨與燕翎，
擇吉日完婚！”圣旨落下。我和燕隨跪地謝恩?！俺迹ǔ寂┲x陛下隆恩！”走出大帳。
陽光刺眼。我還有些恍惚。就這么……被賜婚了？和燕隨？“傻了？
”燕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回過神，看他。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床怀鱿才?。“為什么？
”我問?！笆裁礊槭裁?？”“為什么承認？”我盯著他，“我們可以找其他證據。
”“那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彼Z氣平淡，“皇帝想敲打太子和燕家，我們只是棋子。
”“我知道。”我說，“但代價太大?！薄按竺?？”他反問，“賜婚而已。保住了命，
也暫時擺脫了麻煩。不好？”“好是好。”我皺眉，“可我們……”“各取所需。
”他打斷我，目光看向遠處被簇擁著的、臉色蒼白的燕知微?！昂献骼^續(xù)?；榧s，
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彼吡恕Ａ粑乙粋€人站在原地。心里有點亂。好像……玩脫了。
賜婚的消息傳開。炸開了鍋。我成了眾矢之的。嫉妒，嘲諷，幸災樂禍。最多的還是不解。
燕隨那樣的人物，怎么會看上我？一個“聲名狼藉”的惡毒女配？燕知微那邊安靜如雞。
大概被嚇到了。也可能是憋著大招。我閉門不出。懶得應付。燕隨也沒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