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印記灼痛更甚，指骨內的光點忽然疾閃三下，似急促的警告?！皩﹃嚒譅a，柳扶風！

”執(zhí)事長老唱名。柳扶風自西側人群走出。他身形單薄，一襲洗得發(fā)白的青衫，

腰間懸著一支竹笛，步子輕得像怕踩痛影子。陽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一層柔金，

竟真有幾分“扶風”之態(tài)。林燼抬眼，與他對視。那一瞬，

他仿佛看見柳扶風眼底盛著一泓清水，水面上漂著無數(shù)細小的善意，像夏日河燈，

一盞接一盞，亮得刺眼?；鹕徳诘ぬ锢锇l(fā)出饑餓的嘶鳴。評判臺上，顧凌飛微微前傾，

指尖在膝頭輕敲，像在數(shù)一段看不見的經(jīng)文。慕輕寒卻垂下了眼，鶴羽氅毛被風掀起，

露出腕間一截冰藍絲線——寒魄情絲，此刻繃得筆直，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吧吓_。

”執(zhí)事長老揮袖。柳扶風先動。他拾階而上，每一步都輕得像飄，卻在最后一級停住，轉身，

朝四面觀眾深深一揖。那一揖極緩，脊背彎成一道謙卑的弧，像一株被雪壓彎的青竹。

善氣隨之涌動。林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善——那是乳白色的光霧，

從柳扶風微敞的衣領、從竹笛孔洞、從每一個毛孔里涓涓流出，漫過石階，漫過鼎中檀煙，

漫向整個演武場。人群里有人紅了眼眶，有人合十低念，連執(zhí)事長老的眉梢都軟了一分。

白色霧潮涌到林燼腳邊，像溫順的羊羔，嗅到他衣擺上的焦糊味，又怯怯退開寸許。

火蓮印記發(fā)出一聲近乎貪婪的吞咽聲。指骨在頸間震了一下，裂紋里金色光點驟然熄滅。

林燼垂在身側的右手，指骨無聲地曲了曲——那是碎魂師妹生前最后的動作，

她曾用這樣微小的弧度提醒他：別信。柳扶風直起身，轉向林燼，微微一笑。

那笑容干凈得像初雪，眼底卻藏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倦意，仿佛他早已厭倦了自己的善名，

卻又不得不繼續(xù)背負。林燼忽然覺得舌底泛起鐵銹味?！傲謳煹??！绷鲲L開口，聲音不高，

卻奇異地穿透風聲，“請賜教?！痹u判臺上，顧凌飛指尖一頓，目中有光閃過。

慕輕寒的鶴羽氅毛被風掀起又落下，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