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捷后,劉楚的威望達到了頂峰。她趁機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減輕百姓賦稅,
將江南、淮南等富庶地區(qū)的賦稅降低了三成,同時減免了災區(qū)三年的賦稅;鼓勵農桑,
下令地方官府開墾荒地,給開墾荒地的百姓發(fā)放種子和農具;選拔寒門子弟入朝為官,
開設科舉恩科,錄取了兩百多名寒門學子,充實到各級官府中。這些改革措施深得民心,
百姓們對劉楚更加擁護,街頭巷尾都在傳唱她的功績,甚至有人稱她為 “女中堯舜”。
朝堂風氣也煥然一新,寒門官員的崛起打破了世家對官場的壟斷,官員們更加勤勉,
再也不敢像從前那樣貪污腐敗、結黨營私。新帝劉珩雖然已經(jīng)十四歲,按照祖制可以親政,
但他自幼體弱多病,又缺乏治國之才,對朝政毫無興趣,每天只喜歡讀書、畫畫,
對劉楚愈發(fā)依賴,幾乎所有的朝政都交給了劉楚處理。他甚至對劉楚說:“皇姐,
朕知道自己不是治國的料,這江山就交給你了,朕只想做個閑散皇帝?!眲⒊]有拒絕,
她知道,大楚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統(tǒng)治者,而劉珩顯然不是。
她開始以 “攝政長公主” 的名義處理朝政,頒布詔書,任免官員,制定政策,
朝堂上的官員們也漸漸習慣了聽從她的命令,將她視為實際上的皇帝。
沈硯之在戶部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事,卻始終無法再獲得劉楚的信任。
他負責的糧草調度、賦稅統(tǒng)計等事務,劉楚都會派蕭策推薦的官員監(jiān)督,顯然是對他不放心。
他看著劉楚和蕭策越來越親密,兩人經(jīng)常一起討論朝政、軍務,甚至一起在御花園散步,
心中的失落和嫉妒越來越深。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劉楚,
也失去了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蕭策則成為了劉楚最得力的助手,無論是朝堂上的政務,
還是京都的安全,他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他對劉楚的愛慕也越來越明顯,雖然他從未明說,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愿意為劉楚付出一切。他會親自為劉楚挑選貢品中的好茶,
會在她處理朝政晚了的時候,讓人準備好夜宵,會在她生病時親自守在床邊,端藥喂水。
永安二十九年冬,京都爆發(fā)了一場瘟疫,傳染性極強,京中百姓死傷慘重,
皇宮里也有不少太監(jiān)、宮女感染。劉珩的體質本就虛弱,很快也感染了瘟疫,病情越來越重。
太醫(yī)們束手無策,只能開些溫補的藥方,勉強維持他的生命。劉楚親自在病床前照顧劉珩,
日夜不休。她下令封鎖京都,嚴禁人員進出;派禁軍在城中噴灑石灰水,
消毒防疫;讓太醫(yī)院研制治療瘟疫的藥方,免費發(fā)放給百姓。在她的努力下,
瘟疫很快得到了控制,京中的疫情漸漸好轉,可劉珩的病情卻沒有起色,反而越來越重。
蕭策則加強了皇宮的守衛(wèi),防止有人趁機作亂。他下令禁軍封鎖皇宮,
任何人進出都要經(jīng)過嚴格檢查;同時派人嚴密監(jiān)視那些被流放的藩王余黨和世家子弟,
一旦發(fā)現(xiàn)異動,立刻抓捕。沈硯之也多次進宮探望劉珩,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劉珩,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 如果劉珩死了,劉楚會不會登基為帝?
大楚從未有過女皇帝,但劉楚手握實權,威望極高,只要她愿意,登基并非不可能。
如果她登基,她需要一個得力的輔佐者,而自己,或許還有機會。這個念頭一旦產生,
就再也無法抑制。沈硯之開始暗中聯(lián)絡那些被打壓的世家余孽,他們雖然失去了權力,
卻仍有一定的財力和人脈。沈硯之向他們承諾,只要他們支持劉楚登基,等劉楚登基后,
他會勸說劉楚恢復世家的地位,讓他們重新回到朝堂。那些世家余孽正愁沒有機會東山再起,
聽到沈硯之的承諾,立刻答應支持劉楚登基。他們開始在暗中散布謠言,
說劉珩的病是上天的警示,大楚需要一位強有力的統(tǒng)治者,
而長公主劉楚就是天命所歸的皇帝。然而,沈硯之的小動作并沒有逃過蕭策的眼睛。
蕭策一直派人監(jiān)視沈硯之的動向,他發(fā)現(xiàn)沈硯之最近頻繁與世家余黨接觸,行蹤詭秘。
他立刻將此事稟報給劉楚。當時,劉楚正在病床前喂劉珩喝藥。劉珩已經(jīng)很虛弱了,
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劉楚一點點將藥汁喂進嘴里。聽到蕭策的稟報后,
劉楚的手頓了一下,藥汁灑在了劉珩的衣襟上。她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地用手帕擦干凈劉珩的衣襟,然后讓宮女照顧劉珩,自己則帶著蕭策來到了暖閣。
“公主,沈硯之暗中聯(lián)絡世家余黨,意圖不明,要不要末將現(xiàn)在就去抓了他?” 蕭策問道,
語氣中帶著殺意。他早就看沈硯之不順眼了,這次正好有機會除掉他。劉楚搖了搖頭,
語氣平靜:“不必。他現(xiàn)在還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舉動,而且,他還有用。
”蕭策不解:“公主,沈硯之心懷不軌,留著他只會是個隱患!他之前就多次與公主作對,
現(xiàn)在又暗中聯(lián)絡世家余黨,說不定是想在公主登基后作亂,奪取權力!”“本公主知道。
” 劉楚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景,“但現(xiàn)在劉珩病危,朝堂上需要穩(wěn)定。
沈硯之雖然心懷不軌,但他畢竟是沈家的家主,在世家子弟中還有一定的影響力。
若我們現(xiàn)在抓了他,那些世家余孽很可能會趁機作亂,散布謠言,說我們迫害忠臣,
影響登基的合法性。不如先穩(wěn)住他,等劉珩…… 之后,再處理他。
”蕭策明白了劉楚的意思,躬身道:“末將明白了!末將會密切監(jiān)視沈硯之,
不讓他有機會作亂。一旦他有異動,末將立刻將他抓捕!”“好?!?劉楚點頭,“另外,
你去準備一下,擬一份遺詔,就說先帝臨終前曾留下遺愿,若劉珩無子嗣,
且無法勝任皇帝之位,便由長公主劉楚繼承大統(tǒng)。找?guī)孜恢倚墓⒐⒌睦铣己灻髯C,
確保遺詔的合法性?!薄澳㈩I命!” 蕭策躬身行禮,轉身離去。他知道,
劉楚這是在為登基做準備,他必須盡快辦好此事,確保劉楚順利登基。幾日后,
新帝劉珩在長樂宮駕崩,年僅十四歲。劉珩沒有子嗣,
皇位的繼承問題立刻成為了朝堂上的焦點。按照祖制,應該從宗室子弟中挑選一人繼承皇位,
宗室中也有幾位適齡的子弟,他們的支持者紛紛上書,請求劉楚立宗室子弟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