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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商業(yè)報復(fù),懷著身孕的許清歡被裴川的仇人賣到了大山里。
半年后,民警在小溪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她。
醫(yī)生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把她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后來裴川哭著跪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承諾:“清歡,回家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fù)你了,我會好好保護(hù)你的?!?/p>
可這個說用性命保護(hù)她的男人,卻早在尋找她的過程中,愛上了別人。
......
“輕點,疼~”
“夾的這么緊,真想要我輕點?”
病房門口,許清歡打開門的手一頓,透過那縫隙,她看著自己的丈夫正摟著女人的腰,在病床上下浮動。
而那個女人,是她被賣大山時,跟進(jìn)報道這件事情的記者,姝瑤!
他們竟然在她的病房里干這種事情!
這一瞬間,許清歡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在逆流,指尖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誰讓你天天要陪那個女人,好不容易可以陪我了,人家想多要一點。”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放心吧,我沒有碰她,你也知道她是因為我才成那樣的,我自然是不能舍棄她,但我更喜歡你,你比她干凈?!?/p>
男人低沉的話在這病房里回蕩,也在許清歡的耳邊回蕩。
她臉色瞬間蒼白,抓著門把的手不斷握緊,可身子卻像是站不穩(wěn)一般不斷往下滑。
另一只手只能捂著自己的心口,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原來這一個多月,裴川不愿意碰她是這個原因。
可她明明是因為他才會遭到那樣非人的折磨。
甚至回來后還讓醫(yī)生給她檢查過身體,她明明沒有受到侵/犯!
許清歡剛被綁架的時候。
睜開眼是破爛不堪的茅屋里,一個老婆子把她那四十多歲癡傻兒子和她關(guān)在一個屋里。
第一個月,她每天都在反抗逃跑,老婆子每天都要打她好幾個巴掌,拿著棍子瘋狂打她的腿,甚至還拿炭火在她腿上烙印。
第二個月,她的孩子沒了,屋子里都是血,她苦苦哀求著那老婆子救救她的孩子,那老婆子拿著沒消毒的針就那樣穿過皮肉給她處理傷口。
第四個月,她因為傷口時不時就發(fā)燒,那老婆子就把她扔到了牛棚里,和牛住在一起,吃的是雞吃的東西,晚上睡覺還要擔(dān)心被牛踩。
一直到第六個月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有一條可以逃跑的小路,她研究了五天,拿著自己藏了好久的破碎碗,捅了那老婆子好幾下。
這半年里。
她每天都在期盼裴川能來救她,她逃跑過,留過記號,哪怕差點被打斷腿,她還燒過樹林引起別人的注意。
因為她記得裴川在她剛被綁架時,答應(yīng)仇家可以拿命來換她。
所以她拼了命的保護(hù)自己,不想讓任何人糟蹋了她自己。
可這病房里曖昧的聲音打破了許清歡所有的幻想,她扶著墻一點一點站起來,嘴角邊鮮血溢了下來。
她扯出一抹苦笑,只覺得自己真是可悲。
晚上的時候。
裴川匆匆趕回別墅,許清歡正坐在房間里準(zhǔn)備擦藥。
“清歡,怎么這么著急出院啊?怎么了?是那個病房住著不舒服嗎?”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下午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她聽到這話的瞬間,忽然感覺眼前的人很是惡心。
為什么男人可以裝的如此之好?
既然不愛了,為什么不能大方說分開?
為什么要在她回來之后日日夜夜陪在她的身邊,每天都在她的耳邊說著:“我不在乎你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清歡,你是我的妻子,我只在乎你?!?/p>
她和裴川大學(xué)時相愛,如今已有六個年頭了。
兩個人門當(dāng)戶對,訂婚,結(jié)婚,懷孕,一切都很是順利。
除了這件事,之后她被救回來,裴川也把她保護(hù)的很好,沒有讓外界的流言蜚語侵蝕她。
她一直認(rèn)為,他們能夠回到過去的。
“怎么不說話了?不開心了?是聽到什么不好的流言了嗎?我這就讓人去處理?!迸岽ㄒ娝龥]說話,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不用想太多,我相信你,也愛你?!?/p>
許清歡閉上眼的瞬間,眼淚流了下來。
太假了,實在是太假了。
就在這個時候,裴川的手機(jī)震動了好幾下。
在拿出來的瞬間,許清歡看到了上面的備注,是寶寶。
裴川看著上面的信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許清歡沒有在看他,而是拿起藥膏起來開始擦藥,她撩起褲腿,露出猙獰傷痕的瞬間,裴川的手微微縮了一下。
她咬著牙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下一秒電話就打過來了。
“清歡,公司那邊有事,我得先去處理一下?!?/p>
“好?!?/p>
房門被關(guān)上,許清歡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擦著藥,可擦著擦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忍了一天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fā)。
她明明聽到是姝瑤的聲音,為什么要騙她呢?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明明擦了藥,可為什么腿上的傷越來越疼了,為什么心口也越來越疼了?
許清歡趴在床上,眼眶泛紅,整個人有些麻木。
既然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既然裴川那么愛那個女人,既然裴川內(nèi)心早已嫌棄她。
那么她也不必留在這里了。
她緩緩拿出手機(jī),聲音格外的冷靜。
“王律師,麻煩您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xié)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