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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
許清歡就拿到了擬定好的離婚協(xié)議。
還沒等她去找裴川的時候,裴川就先來找她了,甚至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清歡,我來給你介紹?!?/p>
裴川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當初你被綁架了,是姝瑤偷偷潛入那深山去調查。”
“只是那些人太狡猾了,我們還沒找到你,他們就差點把姝瑤也抓了?!?/p>
姝瑤很有禮貌的笑著:“嫂子好?!?/p>
許清歡看著這個眼前的女人,瞳孔微微一縮。
之前因為距離和意識模糊,她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此刻當這人站在她面前。
許清歡才發(fā)現姝瑤和她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對方比她更年輕,看上去更有活力。
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裴川為什么會喜歡她了。
“是嗎?那謝謝了?!彼栈匾暰€,看向裴川,隨后把茶幾上的文件拿了起來,“這是漓江那邊的房子,想換到我名下,你得簽個字。”
裴川接過文件,或許他心里想著的都是站在一旁的姝瑤,竟看都沒看就簽下了名字。
“你想要得話,再買一套都沒問題?!?/p>
裴川笑著把文件遞還給了她,“姝瑤總想著來看看你的情況,畢竟這件事她也有功勞,所以就想著請她吃個飯?!?/p>
許清歡看著那文件,心里的苦澀不斷蔓延開來。
只要他認真的看一次,就能發(fā)現這是離婚協(xié)議。
就會發(fā)現他們只需要一個月就徹底結束這段關系了。
可是裴川的心,早已經不屬于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出來,“好啊?!?/p>
等到了餐廳的時候。
許清歡看著這家餐廳旁邊就是曾經她和裴川經常會去的餐廳時,忽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和裴川還在讀大學。
她很喜歡吃這家的椒鹽雞翅,裴川就總會提前預定這里的位置。
每一次約會,他們總會來這里,那時候她還調侃裴川:“這里都快成我們兩個約會打卡地了?!?/p>
可這才過了半年,裴川就已經忘記了。
剛一落座。
服務員就拿了兩本菜單過來,姝瑤很自然的遞到了她的面前:“清歡姐,你想吃什么你看看,這里我熟悉的很,不用菜單都可以?!?/p>
裴川調侃?!澳悴痪拖矚g那幾樣,當然不需要菜單了。”
“哪有,我喜歡吃的東西明明很多的!”姝瑤抗議的回答著。
許清歡就這樣靜靜看著他們。
就像是他們兩個人才是一對,而她才是那個外人一樣。
裴川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解釋:“之前找你的時候,姝瑤也和我們一起,而且那時候她為了找到你的位置,受了傷,所以我安排人照顧了幾天?!?/p>
“是啊,嫂子,你別誤會了。”姝瑤笑得很明媚。
可是那笑容卻刺痛了她的眼。
照顧了幾天?
所以就照顧到床上去了嗎?
可是她卻沒有說出口來。
因為她清楚,撕破臉對她沒有什么好處,她經歷過一次非人的折磨了,不想后面還不安穩(wěn)。
“我沒有誤會,點菜吧。”
等到菜上桌的時候,許清歡才發(fā)現沒有一道是她喜歡吃的。
甚至還有兩道菜是螃蟹。
裴川明明知道她不愛吃這些,也清楚她吃螃蟹過敏。
捏著筷子的手緊了幾分,她靜靜聽著他們兩個人親昵的對話,時不時互為打趣,終于站坐起身來。
“我去一趟洗手間?!?/p>
許清歡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憔悴,臉色也不是很好。
其實回來后的一個月,她都不敢照鏡子,她怕看到自己的臉,怕想起之前遭遇的一切,可唯獨不怕的就是,裴川不會不愛她。
可是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嫂子是心情不好嗎?我聽裴川哥說你回來后還會做噩夢呢?”
姝瑤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沒有。”她抬起頭,對上了姝瑤那雙含笑的眼睛。
“嫂子別逞強了,我都知道,那大山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知道你和牛住在一起,也知道你吃的都是別人不要的飯,哪怕是餿了的飯,也會狼吞虎咽的吃下去?!?/p>
“還知道要是逃跑就會被打半死,被關起來,吃喝拉撒都在那個小房間里?!?/p>
這一句句話不斷刺激著許清歡的大腦。
那些痛苦的記憶再一次涌上心頭。
“別說了?!?/p>
“我還知道啊,被賣進去的人,每天都要接待好幾個男人呢,換誰誰不會做噩夢啊,要是我啊,估計都不想活了?!?/p>
姝瑤用一副很是可惜的語氣說著,眼里都是對她的同情。
“我讓你別說了!”她拿起一旁的洗手液直接砸在了姝瑤的腳邊,玻璃直接碎裂,里面的東西四濺開來。
“清歡,你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