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在書店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剛把 “營業(yè)中” 的木牌掛上門框，就聽見里屋傳來 “哐當” 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沈疏影略帶慌亂的聲音：“老板，沒事！就是…… 書架有點滑?！?/p>
我揉著太陽穴推開里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差點把剛喝的豆?jié){噴出來 —— 原本整齊的歷史類書架歪了半邊，幾本厚如磚頭的《二十四史》散落在地上，沈疏影正蹲在地上，試圖把一本《明史》塞回高處，結果腳下的凳子晃了晃，她整個人踉蹌著扶住書架，又碰掉了旁邊的《資治通鑒》。
“你這哪是整理書架，是拆書店吧？” 我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書，指尖碰到書頁時，發(fā)現(xiàn)她居然把線裝本的《史記》倒著插在了書架上，“我說沈大小姐，你之前沒碰過書？”
沈疏影的耳朵尖瞬間紅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眼神飄向窗外：“家里的書都是傭人整理的…… 而且我平時看的都是電子版?！?/p>
我把《史記》正過來插進書架，忍不住笑：“行，今天先教你第一課 —— 認書。先從分類開始，左邊是文學類，中間是歷史類，右邊是社科類，記住了？”
她點頭如搗蒜，拿出手機對著書架拍了張照，還在屏幕上劃來劃去標注著什么。我湊過去一看，好家伙，她居然在照片上給每個書架都標了顏色標簽，文學類標藍色，歷史類標紅色，社科類標綠色，活像給書架做了個電子地圖。
“你這方法…… 倒也獨特。” 我憋住笑，轉身去柜臺準備煮咖啡，“對了，等會兒有顧客來，你別太緊張，就問他們需要找什么書，找不到就喊我?！?/p>
話剛說完，玻璃門 “叮鈴” 一聲響，進來個戴著圓框眼鏡的老太太，手里拎著個布袋子，袋子上印著 “廣場舞大賽冠軍” 的字樣。老太太徑直走到沈疏影面前，指著書架最上層：“小姑娘，能幫我拿本《三國演義》不？要帶插圖的，我家小孫子愛聽?！?/p>
沈疏影瞬間挺直腰板，像執(zhí)行任務似的走到書架前，仰頭盯著最上層的書。她踮起腳尖，手指在書脊上快速劃過，動作利落得像在翻文件。可找了半天，她突然回頭看向我，眼神里帶著點求助：“老板，沒找到…… 帶插圖的《三國演義》?！?/p>
我走過去，抬手從最上層抽出一本封面印著紅臉關公的書，遞給老太太：“張嬸，您要的是不是這本？上次您說小孫子喜歡看趙云救主的插圖，我特意給您留著呢?！?/p>
張嬸接過書，笑得眼睛都瞇了：“還是小陳細心！這小姑娘是新來的吧？看著挺精神，就是有點生澀?！?她說著拍了拍沈疏影的胳膊，“姑娘別緊張，多練練就熟了?！?/p>
沈疏影僵硬地笑了笑，等張嬸走后，她長舒一口氣，靠在書架上：“原來賣書這么難…… 比記格斗招式還難?！?/p>
我沖她舉了舉咖啡杯：“慢慢來，你連壞人都能對付，還怕幾本書？”
她接過咖啡，小口抿了一口，這次沒說苦，反而點了點頭：“好像…… 比昨天好喝了點。”
就在這時，趙磊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手里拿著個文件夾，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剛從被窩里爬出來。他一進門就把文件夾往柜臺上一摔：“陳硯，查到了！你猜沈疏影她爸是誰？”
沈疏影的手猛地頓了一下，咖啡杯在碟子上磕出清脆的聲響。我給趙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大聲嚷嚷，可這小子根本沒看見，還在那兒自顧自地說：“她爸是沈振邦！就是那個磐石安保集團的董事長！據(jù)說他們集團光保鏢就有上千人，連國外的富豪都找他們做安保！”
這話一出，沈疏影的臉瞬間白了，她放下咖啡杯，轉身就想往里屋走。我趕緊拉住她：“疏影，你別誤會，我就是讓趙磊幫忙查點事，沒別的意思?！?/p>
趙磊這才反應過來，他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那個…… 沈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查你的，就是陳硯擔心你……”
“沒事。” 沈疏影打斷他，聲音比平時低了些，“我父親確實是沈振邦。我來這里，也是他安排的?！?/p>
我和趙磊對視一眼，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沈疏影繼續(xù)說：“三年前銀行系統(tǒng)被黑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我父親說，當時是你幫他們集團保住了客戶的信息，所以這次有人找你麻煩，他讓我來保護你?！?/p>
我心里咯噔一下，三年前的事，我以為早就過去了。當時我還是個程序員，在一家網(wǎng)絡安全公司工作，磐石集團的客戶信息系統(tǒng)被黑客攻擊，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把系統(tǒng)修復好，還幫警方抓到了黑客。沒想到沈振邦居然記到現(xiàn)在，還派女兒來保護我。
“所以你說的‘體驗生活’，其實是保護我？” 我問。
沈疏影點頭：“我父親說，直接派保鏢來太顯眼，讓我裝成店員，這樣既能保護你，又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而且…… 他也想讓我多接觸點普通人的生活，別總待在保鏢圈里?！?/p>
趙磊在一旁嘖嘖稱奇：“好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隱形保鏢’??！沈小姐，那你肯定會很多功夫吧？比如空手奪白刃，飛檐走壁什么的？”
沈疏影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我學的是近身格斗和應急防御，飛檐走壁那種是電影里演的。不過…… 要是遇到危險，我能保護好你們?！?/p>
她說話時眼神很堅定，不像在吹牛。我想起昨天她擋在我前面的樣子，心里有點暖：“謝謝你，疏影。不過你不用一直盯著我，正常當?shù)陠T就行，真有危險，我也能應付?！?/p>
“不行。” 她立刻反駁，“我父親說，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而且昨天那幾個小混混，肯定還會再來?！?/p>
話音剛落，玻璃門又響了。這次進來的是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他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男人徑直走到柜臺前，把一本舊書往柜臺上一放：“老板，這本書能收嗎？”
我拿起書一看，是本 1980 年版的《魯迅全集》，書頁泛黃，但保存得很完好。我剛想開口，沈疏影突然走到我身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他的右手在口袋里，好像握著什么東西，而且他的鞋和昨天那幾個小混混的一樣，都是改裝過的防滑鞋?！?/p>
我心里一緊，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翻著書說：“這本書品相不錯，我給你兩百塊怎么樣？”
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沙啞：“行。不過…… 我聽說你這兒有本很珍貴的簽名書？好像是《資治通鑒》？”
來了。我心里冷笑，又是用簽名書當借口。我放下書，身體微微前傾：“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聽別人說的？我這兒真沒有簽名書，要是有，我早就擺出來賣了?！?/p>
男人的手在口袋里動了動，他抬頭看了一眼沈疏影，眼神里帶著點威脅：“老板，我勸你最好說實話。要是我今天找不到那本書，你這店…… 恐怕不好開下去?！?/p>
沈疏影的手悄悄移到身后，我知道她是在準備防御。我趕緊按住她的胳膊，對男人笑：“大哥，有話好說，別激動。要不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要是我以后收到簽名書，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
男人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彈簧刀，“咔嗒” 一聲打開，刀尖對著我：“少廢話！今天要么把書交出來，要么我就砸了你的店！”
趙磊剛才一直在旁邊假裝看雜志，這會兒見情況不對，趕緊站起來，手里還拿著本厚字典：“哎哎哎，有話好說，別拿刀??！這可是法治社會！”
男人回頭瞪了趙磊一眼：“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就在這時，沈疏影突然動了。她快速上前一步，右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左手按住男人的胳膊，輕輕一擰，男人手里的彈簧刀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動作快得像一陣風，我和趙磊都看呆了。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你…… 你是誰？”
“她是我店員?！?我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彈簧刀，放進柜臺的抽屜里，“不過她以前練過格斗，你最好別惹她?！?/p>
男人還想掙扎，沈疏影又加了點力氣，他疼得大叫：“放開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是誰讓你來的？” 沈疏影的聲音冷得像冰，“為什么要找《資治通鑒》？”
男人咬著牙，不肯說話。我想了想，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拿刀威脅人的事報警，到時候你不僅要坐牢，還得賠償我店里的損失。”
這話一出，男人立刻慌了：“我說！我說！是一個叫虎哥的人讓我來的！他說只要我能從你這兒拿到那本帶簽名的《資治通鑒》，就給我五千塊錢！我真不知道那本書是什么樣的，我就是想賺點錢……”
“虎哥是誰？” 我追問。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在附近開了家**，平時靠放高利貸為生?！?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是第一次幫他做事，沒想到會這樣……”
沈疏影松開手，男人揉著手腕，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跑，出門前還不忘喊：“我再也不來了！你們別報警！”
等男人走后，趙磊湊過來，對著沈疏影豎大拇指：“沈小姐，你太厲害了！剛才那招是什么？能不能教教我？”
沈疏影的臉又紅了，她搖了搖頭：“就是基礎的擒拿術，沒什么特別的?！?/p>
我關上抽屜，心里卻沒放松。虎哥……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趙磊之前跟我提過，是這一片的地頭蛇，據(jù)說和三年前的黑客案有點關系。難道他找我，不只是為了那本不存在的簽名書，而是為了三年前的事？
“趙磊，你幫我查一下這個虎哥的底細?！?我拿出手機，“越詳細越好，包括他的**地址，還有他認識的人?！?/p>
趙磊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查，保證半小時內給你消息！” 他說著拿起文件夾，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店里只剩下我和沈疏影，氣氛有點凝重。我給她倒了杯新的咖啡：“剛才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p>
“這是我的任務?！?她接過咖啡，卻沒喝，“不過…… 那個虎哥，會不會還來？”
“肯定會。” 我靠在柜臺上，看著窗外，“他既然能派第一個人來，就會派第二個，第三個。而且他要的不是書，是我?！?/p>
沈疏影放下咖啡杯，眼神堅定：“不管他派多少人來，我都會保護你。我父親說了，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就這么聽你父親的話？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她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母親走得早，父親一個人把我養(yǎng)大。他平時工作忙，很少管我，但只要他說的話，我都會聽。而且…… 這次保護你，也是我自己愿意的?！?/p>
“為什么？” 我問。
“因為三年前，你幫我們集團保住了客戶的信息，也保住了我父親的公司?！?她抬起頭，眼神很認真，“我父親說，你是個好人，值得被保護。而且…… 和你在一起，感覺很輕松，不像在公司里，所有人都對我恭恭敬敬的，連說話都小心翼翼。”
我心里一暖，剛想說話，沈疏影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了，她走到里屋門口，接起電話：“爸…… 我沒事…… 嗯，他也很好……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她走出來，眼神有點復雜：“我父親說，虎哥背后還有人，讓我們小心點。他還說…… 要是遇到危險，就給他打電話，他會派保鏢過來?！?/p>
“不用?！?我搖搖頭，“要是讓他派保鏢來，就太顯眼了，反而會讓虎哥更警惕。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先查清虎哥的底細，然后再想辦法對付他?！?/p>
沈疏影點頭：“聽你的。不過……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怕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三年前我能對付黑客，現(xiàn)在也能對付這個虎哥。而且我還有你這個厲害的保鏢，怕什么？”
她的臉又紅了，這次連脖子都紅了。她轉身走到書架前，假裝整理書，可我分明看到她嘴角在偷偷上揚。
過了一會兒，趙磊發(fā)來消息，說已經(jīng)查到了虎哥的底細?；⒏缯婷欣罨ⅲ_了家叫 “好運來” 的**，就在附近的巷子里，平時除了放高利貸，還做些走私的生意。而且他和三年前的黑客案確實有關，當時那個黑客，就是他資助的。
“看來我們找對人了?！?我把手機遞給沈疏影看，“這個李虎，就是沖著三年前的事來的。他可能以為我手里有什么證據(jù)，所以才找各種借口來試探我。”
沈疏影看完消息，眼神冷了下來：“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直接去找他？”
“不行?！?我搖了搖頭，“我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就算找到他，他也不會承認。而且他的**里肯定有很多打手，我們兩個人去，太危險了。”
“那我們報警？” 她又問。
“也不行?！?我嘆了口氣，“警察沒有證據(jù)，也不能抓他。我們得先拿到他的證據(jù)，比如他放高利貸的賬本，或者他走私的記錄，這樣才能把他繩之以法。”
沈疏影皺起眉頭：“可是…… 我們怎么拿到證據(jù)？他的**肯定守衛(wèi)很嚴?！?/p>
我笑了笑，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軟件：“這個是我之前寫的監(jiān)控破解程序，只要能靠近他的**，我就能破解他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拿到里面的錄像。而且趙磊說，他的**晚上人最多，守衛(wèi)最松，我們可以晚上去?！?/p>
沈疏影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 我們晚上去他的**，偷他的證據(jù)？”
“不是偷，是拿。” 我糾正她，“我們是在收集他犯罪的證據(jù)，是正義的行為。”
她點頭：“我明白！那我們晚上什么時候去？需要準備什么？我這里有防身的武器，比如電擊棒，還有煙霧彈……”
“別別別?！?我趕緊攔住她，“我們是去收集證據(jù)，不是去打架。只要拿到監(jiān)控錄像，我們就走，別驚動他。而且你那些武器，太顯眼了，不能帶。”
她有點失落：“那我?guī)裁?？?/p>
“帶這個?！?我從柜臺下拿出兩個藍牙耳機，遞給她一個，“這個能實時通話，要是遇到危險，我們能及時聯(lián)系。還有，穿件深色的衣服，方便隱蔽?！?/p>
她接過藍牙耳機，像寶貝似的放進兜里：“好！我都聽你的！”
就在這時，玻璃門又響了，這次進來的是王嬸，她手里拿著一盆剛開的茉莉花，走進來就說：“小陳，我給你送花來了！你這書店啊，放盆花就更有味道了！”
她放下花，看到沈疏影，又笑著說：“小姑娘，今天比昨天熟練多了嘛！剛才我在門口，好像看到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跑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趕緊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個顧客走錯路了，有點著急。王嬸，您這花真好看，謝謝您。”
王嬸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沒事就好。你們年輕人啊，做生意不容易，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就跟我說，我認識這一片的老街坊，能幫上忙?！?/p>
“好，謝謝您?！?我送王嬸到門口，看著她走遠，才回到店里。
沈疏影正蹲在花盆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茉莉花的花瓣，眼神里帶著點好奇：“這花…… 很香?！?/p>
“喜歡嗎？” 我問，“王嬸是對門花店的，她經(jīng)常給我送花。這茉莉花好養(yǎng)，放在店里，能凈化空氣?！?/p>
她點頭：“喜歡。以前家里的花園里也有很多花，但我從來沒仔細看過。”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個看似冷硬的保鏢小姐，其實也有柔軟的一面。她像一朵長在溫室里的花，被保護得很好，卻也錯過了很多普通人的生活。
“晚上去李虎的**，可能會有點危險。” 我認真地說，“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去，我自己去就行?！?/p>
沈疏影立刻站起來，眼神堅定：“我不害怕！而且我必須去，保護你是我的任務，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p>
我笑了笑，沒再勸她。其實我知道，就算我勸，她也不會聽。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
晚上七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和沈疏影換了深色的衣服，沈疏影還把頭發(fā)扎成了馬尾，看起來更利落了。我們拿著趙磊畫的**路線圖，悄悄往 “好運來” **的方向走。
路上，沈疏影突然問：“要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跑?！?我簡單地說，“我們的目標是拿到證據(jù)，不是打架。只要拿到監(jiān)控錄像，我們就立刻走?！?/p>
她點頭：“好。要是有人追我們，我來攔住他們，你先跑?！?/p>
“不行?！?我停下腳步，看著她，“我們要一起走，不能丟下任何人?！?/p>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么輕松：“好，一起走。”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巷子里的燈光很暗，只有幾家小店還亮著燈。走到巷子盡頭，就看到一家掛著 “好運來” 招牌的小店，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起來像是保鏢。
“就是這里了?！?我壓低聲音，“我去左邊，你去右邊，我們繞到后面，那里有個通風口，我能從那里破解監(jiān)控系統(tǒng)?！?/p>
沈疏影點頭，跟著我繞到**后面。后面果然有個小小的通風口，我拿出筆記本電腦，連接上通風口的線路，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怎么樣？能破解嗎？” 沈疏影緊張地看著我。
“快了。” 我盯著屏幕，“這個監(jiān)控系統(tǒng)很舊，破解起來不難。再等一分鐘…… 好了！”
屏幕上出現(xiàn)了**內部的畫面，里面煙霧繚繞，很多人圍在賭桌前，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坐在柜臺后面，應該就是李虎。畫面里還有幾個打手，手里拿著棍子，在**里來回走動。
“找到了！” 我指著屏幕上的一個文件夾，“這里面有他放高利貸的賬本，還有走私的記錄！我現(xiàn)在把這些文件拷貝下來，我們就能走了。”
就在文件拷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zhèn)鱽砟_步聲，還有男人的說話聲：“剛才好像看到兩個人往后面走了，去看看！”
沈疏影立刻站起來，擋在我前面：“你繼續(xù)拷貝，我去攔住他們！”
“別沖動！” 我拉住她，“我們現(xiàn)在不能暴露。你跟我來，后面有個小巷子，我們從那里走！”
我合上電腦，拉起沈疏影的手，往后面的小巷子跑。巷子很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我們跑的時候，還差點撞到墻上。
后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人在喊：“別跑！站??！”
沈疏影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我說：“你先跑，我來攔住他們！你拿著電腦，把文件交給警察！”
“我不跑！” 我拉住她，“要走一起走！”
就在這時，巷子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棍子，對著我們就打過來。沈疏影立刻推開我，抬手擋住棍子，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輕輕一擰，男人手里的棍子就掉了，疼得大叫。
“快走！” 沈疏影拉著我，繼續(xù)往前跑。
我們跑了大概十分鐘，才甩掉后面的人。停下來的時候，我們都氣喘吁吁的，靠在墻上，互相看著對方，突然都笑了。
“剛才…… 好刺激?！?沈疏影笑著說，臉上還帶著點紅暈。
“是啊，比拆書架刺激多了?！?我也笑了，打開電腦，“文件已經(jīng)拷貝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把這些證據(jù)交給警察。”
沈疏影點頭，眼神里帶著點興奮：“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
“不急?！?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警察可能已經(jīng)下班了，我們明天再去。而且我們得先把這些證據(jù)備份，萬一出什么事，還有備份?！?/p>
我們往書店的方向走，路上的燈光很亮，沈疏影突然說：“其實…… 當?shù)陠T也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會鬧笑話，但比在公司里有意思多了?！?/p>
“那你以后想當?shù)陠T嗎？” 我問。
她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很開心?！?/p>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也許這次沈振邦派她來，不只是為了保護我，也是為了讓她找到真正喜歡的生活。
回到書店，我把文件備份好，放進柜臺的抽屜里。沈疏影去里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老板，這個給你。”
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塊小小的茉莉花吊墜，看起來很精致：“這是……”
“今天看到王嬸送你的茉莉花，覺得很好看，就從家里帶了一個。” 她有點不好意思，“算是…… 謝謝你這段時間教我當?shù)陠T?！?/p>
我拿起吊墜，戴在脖子上：“謝謝你，疏影。我很喜歡?！?/p>
她笑了，這次笑得很開心。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趙磊打來的：“陳硯！不好了！我剛才查到，李虎已經(jīng)知道你們去他**了，他現(xiàn)在正帶著人往你書店來！你們快跑！”
我心里一緊，掛了電話，對沈疏影說：“李虎帶著人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沈疏影立刻站起來，眼神堅定：“不用走！我能對付他們！”
“不行！” 我拉住她，“他們人太多，我們現(xiàn)在不能硬碰硬。你跟我來，書店后面有個暗道，我們從那里走！”
我拉著沈疏影，往書店后面的暗道跑。暗道很窄，里面很黑，我們只能摸著墻往前走。
“老板，我們要去哪里？” 沈疏影問。
“去我以前住的地方，那里很隱蔽，李虎找不到。” 我一邊走，一邊說，“等我們安全了，再把證據(jù)交給警察，讓他們抓李虎！”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暗道的盡頭有一扇門，我打開門，外面是一條安靜的街道。我們剛走出去，就聽到書店方向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男人的大喊聲。
“他們找到書店了。” 我壓低聲音，“我們快走，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
沈疏影點頭，跟著我往前面的街道走。月光照在我們身上，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知道，這次的麻煩還沒結束，李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我也知道，只要有沈疏影在，我們就能一起面對，不管遇到什么危險，我們都會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