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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眠下鄉(xiāng)的第三年,結婚對象接她回城的消息終于傳來。
她放下鋤頭興沖沖跑過去時,卻只看見顧明 澤緊緊握住她最好的姐妹盛兮月的手,
男人眼里是她從沒見過的深情,“兮月,我這次來就是來帶你回城的。”
孟時眠的心像是被狠狠拽住,只希望眼前的這一切不是真的,可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可是在鄉(xiāng)下苦等了顧明 澤三年,如今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看著兩人親熱半響,孟時眠不再猶豫,松開握緊的拳頭也不回的跑去了大隊。
她從洗得發(fā)白的褲帶里掏出了1毛錢遞給了接線員,播響了電話,“小叔叔,我輸了,我不等他了?!?/p>
電話那邊的人聽完沒有停頓,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快速的答應,
“好,一周后,我安排你和這批人回城的一起回來?!?/p>
當初滬市知青下鄉(xiāng)鬧得沸沸揚揚的,孟時眠和顧明 澤正好是同一批大學生,但文工團工作的名額卻只有一個。
那天顧明 澤求到了她面前,希望孟時眠能主動放棄工作機會,將工作讓給他。
他也承諾站穩(wěn)腳跟后,一定會回來娶她。
孟時眠早就在大學里暗戀了他三四年,那是顧明 澤第一次主動找她。
曾經(jīng)她找他時他都是愛答不理的,如今他承諾娶她,孟時眠還哪有什么不答應的。
無論家里人怎么罵她蠢,她都不肯妥協(xié),現(xiàn)在看來她確實是蠢。
顧明 澤的確來履行承諾了,但對象卻不是她了。
孟時眠剛掛斷電話,顧澤明就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男人看見她的一瞬間,眼里流露出一絲嫌棄后快速變成笑臉,但還是被孟時眠捕捉到了,
“時眠,這幾年在這里應該都還習慣吧?”
這是顧明 澤第一次用關心的語氣與她說話,她狐疑的看了顧澤明一眼,又看見躲在墻后的盛兮月,心里了然。
只對顧明 澤點了點頭,冷漠回應,“嗯。”
“習慣就好。”顧澤明連連點頭,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她,
“這是我給你帶的香膏,你下地可以保護臉和手。”
孟時眠沒有接過,這香膏上都是已經(jīng)開封的痕跡。
她想起盛兮月常用的香膏,也是這樣的,還以為是盛家給她悄悄送來的。
沒想到這三年顧明 澤都在和盛兮月悄悄往來,她所做之事居然得不到顧明 澤得一絲感激。
這三年來從來都沒有給她帶東西,如今怕事情被她知道,想拿盛兮月用剩的東西給她。
盛兮月因為香膏保養(yǎng)得白嫩,而她早就被太陽曬得皮膚粗糙不堪。
孟時眠盯著他的眼睛,一把將香膏打翻,
“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顧明 澤默默將香膏撿起,看著突然暴怒的孟時眠,閃過一絲心虛,抬起頭時還是鎮(zhèn)定的回答道,
“時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我要說什么?”
這是第一次,她從顧明 澤臉上看到了有些愧疚的情緒。
他還會對她愧疚?
孟時眠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明知故問道,
“三年了,你這次是來接我回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