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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顧明澤就是不知道怎么回話了。
畢竟他有愧在先。
盛兮月見狀,以為兩人的事情還沒有被孟時眠發(fā)現(xiàn)。
還當好姐妹似的上前挽住孟時眠的胳膊,
“時眠,你就不要一直為難明澤了嘛!”
盛兮月雖然話是對著她說的,但她的眼神一直黏在顧明澤身上。
“他接我回城我們早就約好了的,怎么在你口中變成了為難?”
“我和他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孟時眠怒瞪她一眼后,將她的手用力甩下。
盛兮月就假裝倒栽在地,對著顧明澤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下一秒,顧明澤就沖了上來將孟時眠推得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孟時眠!你干嘛這么大的火氣?!?/p>
一涉及到盛兮月,顧明澤就忍不心中的怒火,都忘了他的過來的目的是先將孟時眠穩(wěn)住。
“你無緣無故的朝兮月撒什么氣!”
“我有說不會接你回城嗎?”
顧明澤心疼的將盛兮月扶起,漏出了手腕上的小羊皮手表。
瞬間,孟時眠的瞳孔猛然瞪大,一模一樣的手表,她也在盛兮月手上也看到過。
她本來還不知道兩人什么時候勾搭上的,如今看著兩人戴著的手表,一切都在她心中明了了。
當初在滬市時,孟時眠興沖沖的告訴盛兮月顧明澤承諾娶她時,盛兮月就正拿著這個手表笑得一臉幸福,甚至嘴上還說著恭喜孟時眠的話。
她還打趣過盛兮月,誰送的手表這么開心,盛兮月還臉紅心不跳的,只說是最重要的一個人送的。
被顧明澤承諾沖昏頭腦的孟時眠當然沒有注意到盛兮月對她嘲諷的神色。
那時盛兮月也沒有工作,會陪著她一起下鄉(xiāng),孟時眠當時還感動不已,
如今看來兩人早就設計了好了她回城的名額。
她沒有理會一臉委屈的盛兮月,這種背刺她的朋友,這一輩子她也只會給她一次機會。
孟時眠朝顧明澤伸出手,
“難道你不是來接我回城的?給我看你打的結婚報告?!?/p>
現(xiàn)在單位結婚的話要找單位批報告,才能讓下鄉(xiāng)的知青反城。
顧明澤摸了摸口袋,反應過來后皺起眉,打算敷衍過去,反問起孟時眠,
“時眠,你如今怎么咄咄逼人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樣還想讓我和你結婚?”
他話音剛落,孟時眠就翻了個白眼。
“你撞了兮月不用道歉的嗎?”
顧明澤還在繼續(xù)指責她。
從前,孟時眠對顧明澤的百依百順都是建立在他對她的承諾上的。
但現(xiàn)在,她已經看清了他的嘴臉,想要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了。
“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結婚報告也是咄咄逼人了?”
“你的報告見不得人?”孟時眠反問道。
顧明澤不知道為什么孟時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難纏,還想和孟時眠繼續(xù)理論。
此時大隊的人過來找到他們,
“如果要辦回城手續(xù)的話,要把結婚報告先交給我,要不然趕不上這周回城又要等一年了?!?/p>
工作人員朝顧明澤伸出手,要的急切,他沒有辦法,只能先將結婚報告遞給她。
那人疑惑的眼神在他們三人之間流轉,最后停留在顧明澤的身上,晃了晃紙,
“他們不是說你是孟時眠的未婚夫嗎?”
孟時眠順著看過去,那上面果然不是她的名字。
直接面對事實,她比想象中的難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下地干活干裂的手掌,而顧明澤一個大男人卻細皮嫩 肉的,一看他就是坐辦公室的。
可孟時眠卻將這個機會拱手讓人。
那人還辜負了她。
說到底,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孟時眠抬起手擦了擦眼淚,暗自下定決心,從此以后,她再也不要為了顧明澤傷心了。
就讓她對顧明澤的愛埋葬在此。
亂糟糟的思緒讓孟時眠一時間都沒想起來拿出袋里的東西。
一旁的盛兮月確定是自己名字后,看見孟時眠這樣,沖她得意洋洋的笑了。
大隊人見此沒再多說,只是按規(guī)矩走完流程,讓他們一個星期后離開。
“為什么?”孟時眠紅著眼,她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顧明澤當眾被拆穿,臉上有些難堪。
但礙于工作人員在場,他還是勉強的對著神色痛苦的孟時眠解釋道,
“時眠,我只是先帶兮月回城,你放心,等我們安定下來我一定帶你走。”
“畢竟盛兮月的身體不太好,她吃不了苦?!?/p>
隨后又嫌棄的上下打量了孟時眠一眼,
“你看看你這幅樣子,你下地那些事應該早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他居然拿她最不堪的地方攻擊她。
孟時眠聽得心里一陣揪心,原來在他顧明澤眼里,她就是活該吃苦的那個。
“行了,就這樣,你再待五年就能回去了,我也會拿錢給你打點的,讓你過的舒服一點。”
孟時眠都快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把工作讓給你在城里享福后,還要再待五年?”
好在當初她將工作讓給顧明澤時,再高興也留了個心眼。
孟時眠收起對曾經的眷戀,從內袋里拿出來了小心保存了三年的東西。
她真的希望這輩子都用不上。
那是顧明澤簽的兩人訂下婚約的契約,孟時眠在顧明澤震驚的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我拿出這個去單位你們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