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硯清越來越接近自己,溫喬沅心里越來越怵,扭頭便跑。
“沅妹妹,我發(fā)燒昏迷了兩日,而今剛醒來知道你今日回府,一大早便來等著,你卻扭頭便跑是何意?”
宋硯清一臉書生模樣,臉也有些蒼白,聲音中夾雜一絲沙啞,確實(shí)是像剛病過的人。
溫喬沅不可置信問他,“你說,你昏迷了兩日?”
宋硯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落水之后,我跳下去找你,不慎嗆水昏迷了。”
溫喬沅這才想起來原主落水之后,宋硯清也確實(shí)跟著跳下了水。
可他那是救嗎,分明怕原主溫喬沅浮出水面被人發(fā)現(xiàn),去拽著腳底讓她活生生溺死,沉入水底。
若不是自己的魂魄進(jìn)入原主身體前,在那一方黑洞洞的天地把溫喬沅平生都看了個遍,此時還會被宋硯清蒙蔽。
溫喬沅揚(yáng)高嗓音,一臉嫌棄看向宋硯清,“我謝謝您勒,以后別再來糾纏我了,我更喜歡我現(xiàn)在的丈夫,不喜歡你。”
她如今早已經(jīng)知曉這宋硯清的意圖,怎還會給他們陷害自己的機(jī)會呢,話說完又再次邁起了步子。
只是還沒等出后院,身前便冒出兩個小廝攔住了她的去路。
宋玲芳扭著腰肢朝她緩緩而來,笑容陰森,“溫喬沅,今日你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p>
如今見溫喬沅對自己起疑心,宋玲芳毫不掩飾的露出她那丑惡的嘴臉。
“你想干什么?”
溫喬沅目光兇狠的盯著宋玲芳質(zhì)問她。
“硯清因你茶飯不思,宋姨只是想成全你和硯清的情誼,并不想干什么?!?/p>
溫喬沅轉(zhuǎn)頭看向宋硯清,眼中滿是嫌惡。
可她忍住心里的不悅,走至宋硯清身旁主動挽起他的手臂。
“剛才我不過想試探一下,硯清哥哥對我的真心。其實(shí)我也身不由己,我若不嫁過去那霍家定會怪罪文襄侯府,霍家權(quán)勢滔天我怎能讓爹爹涉險?!?/p>
她說話時聲淚俱下,拿手中的帕子矯揉造作的擦著眼淚。
“想來我那么丑,霍小將軍一表人才,定然瞧不上我。這不被我猜中了,他不是成婚當(dāng)日就逃了嗎,他如此羞辱我,那我便可以名正言順離開將軍府,也不連累硯清哥哥壞了名聲。”
宋玲芳眾人聽了她這番話,又看到溫喬沅主動黏上宋硯清,于是屏退了那兩個小廝。
對自己的女兒擠了擠眼睛,溫喬蘭就微笑著朝溫喬沅二人行了一禮,“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擾姐姐和表哥了。”
溫喬沅連連點(diǎn)頭,便挽著宋硯清朝自己的院中而去。
一進(jìn)到房中,宋硯清便露出了他那張面目可憎的嘴臉,一把摟住溫喬沅的腰。
溫喬沅雖一臉麻子,可身材卻好的沒話說,若不是這張丑臉保護(hù)著她,她恐怕早已經(jīng)被宋硯清吃干抹凈。
她猛的推開宋硯清,“我聽聞事前小酌幾杯,感覺會更好,硯清哥哥要不要試試?”
宋硯清心想著若是喝幾杯,頭暈暈的就不會想到她這張丑臉,便也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溫喬沅打開門的瞬間,丹青忽然摔了進(jìn)去。
丹青是溫喬沅的貼身婢女,也是宋玲芳的眼線。
丹青害怕的跪在溫喬沅面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求小姐饒命!”
然而溫喬沅卻一臉笑意拉起了她,“去,幫我們拿壺酒過來?!?/p>
丹青欣喜溫喬沅沒責(zé)罰自己,高喊了聲是,便領(lǐng)命而去。
片刻之后,丹青便抬著一壺酒走進(jìn)了房間。
正當(dāng)她把酒壺放在桌上準(zhǔn)備離開之時,卻被溫喬沅叫住。
“站住,給我們斟酒!”
宋硯清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被溫喬沅搶先,“硯清哥哥,要不我們留她在這看著豈不是更刺激?!?/p>
宋硯清雖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公子哥,可聽到溫喬沅這一番話也是驚的瞪大了雙眼。
溫喬沅見他猶豫,便起身走近他,玉指在他背上輕輕滑動,用無比嬌媚的聲音激他。
“怎么,我都不怕,硯清哥哥難道害怕?”
“沅妹妹都不怕,哥哥怕什么?!?/p>
房中煙霧繚繞,宋玲芳或許是怕今日事情不成,還在房中點(diǎn)了媚香,此時宋硯清眼神迷離,臉紅的似要滴血。
而跪在地上的丹青,也因?yàn)槲氪罅康臒熿F而變的眼神迷離。
溫喬沅當(dāng)即命令她道,“丹青,硯清哥哥醉了,快過來跟我一起把他扶到床榻上?!?/p>
丹青雖眼神迷離,可尚且還有一絲清醒,踉踉蹌蹌?wù)酒鹕肀愠纬幥宥ァ?/p>
那宋硯清手剛觸到丹青,便一把把她扯進(jìn)了懷中。
溫喬沅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你們慢慢玩,本小姐可不奉陪了!”
說罷,鬼鬼祟祟出了房間門后,翻院墻出了府,出府后又繞到了大門口。
門前的丹霞看著自家小姐從門外而來,滿是疑惑的迎了上去。
“夫人,您這是……怎么會從外面來?”
“回去再說?!睖貑蹄鋵Φは甲隽藗€不要聲張的手勢。
丹霞便垂下頭安靜跟在她身后,沒再多問。
來到前院溫喬沅安心多了,因?yàn)榍霸翰还苋ツ?,衛(wèi)云都可以跟著自己。
她再次走進(jìn)溫柏良的書房,“父親,女兒要走了,請父親保重身體。”
溫柏良抬眸看了看溫喬沅,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衛(wèi)云,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稍作停頓,溫喬沅又一臉傷心拱手道,
“父親,丹青我就不帶回府了,看在她從小服侍我的份上,請爹爹囑咐硯清哥哥以后一定對她好些?!?/p>
“你什么意思?”
溫柏良一臉疑惑,猛的站起身質(zhì)問溫喬沅。
“父親想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去我院中一看便知曉,女兒告辭?!?/p>
隨即,便頭也不回帶著丹霞和衛(wèi)云出了府。
溫喬蘭母女躲在暗處,見溫柏良?xì)鉀_沖朝溫喬沅的院中而去,心中滿是得意,宋玲芳更是提著裙擺跟了上去。
剛踏入院中,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便從房中傳來,溫柏良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他推開房門,只見里面二人在地板上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混賬東西!”
地上二人這才回過神,急忙撿起衣服遮在身上。
“把他們拖出去亂棍打死!”
宋玲芳撲通跪了下來扯著溫柏良的袍角,哭的稀里嘩啦
“侯爺,硯清是我的侄子,您不能打死他,定是那丹青勾引他的。”
宋硯清跪在地上,雙目圓瞪指著丹青,“是的,就是她勾引的我?!?/p>
丹青連連否認(rèn),“不是的侯爺,是喬沅小姐,是她讓我……”
話還未說完,宋硯清的巴掌就落在丹青臉上,“你這賤人,還妄想攀咬主子?!?/p>
比起玷污小姐,玷污丫鬟的罪名似乎要更容易開脫。
“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溫柏良指著丹青,隨后又一把抓起宋玲芳的肩膀怒吼,“從今往后,你再敢讓宋硯清進(jìn)府,我就打斷你的腿!”
宋玲芳也是被他嚇到了,連連點(diǎn)頭答應(yīng),而宋硯清則被衣衫不整丟到了府外。
回程的馬車中,溫喬沅靠在車廂上怎么睡不著也想不明白,為何早上衛(wèi)云要給自己那顆丹藥。
若是沒有那顆丹藥,那自己今日恐怕要著了宋玲芳母女的道。
她掀開車簾,呆呆望著衛(wèi)云的背影。
而衛(wèi)云卻如后背長眼睛一般,“夫人這樣看著屬下,是有什么話想說的嗎?”
盡管衛(wèi)云沒有回頭,溫喬沅還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今日在侯府看見宋硯清了。”
衛(wèi)云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繼續(xù)專心趕車。
溫喬沅繼續(xù)追問,“我記得前夜,二爺不是讓你打斷宋硯清的腿,割了他的舌頭了嗎?他怎么還好端端的,還是你們放了宋硯清?”
“前夜那人不是宋硯清?!?/p>
“可他明明長的和宋硯清一模一樣?!?/p>
衛(wèi)云又回她道,“易容術(shù)?!?/p>
“那他是誰的人?”
衛(wèi)云頓了許久才回道,“屬下不知。”